初夏的段家灵植园,“春醒种”麦子已经褪去浅绿,裹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麦穗沉甸甸地垂着,风一吹,麦芒轻轻扫过田埂,发出“沙沙”的声响,混着灵泉水的潮气,酿成了满园的丰收香气。晓芽戴着筱棠亲手编的草帽,蹲在麦田里,手里拿着那本快记满的“传承手册”,正对着麦穗记录成熟度——手册的页脚已经卷边,上面贴着1968年清溪村麦收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筱棠也戴着同款草帽,姿势和晓芽此刻一模一样。
“芽芽,别蹲太久,小心腰累。”筱棠提着竹篮走过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空间草莓,红艳艳的,还沾着水珠。她把篮子放在田埂上,弯腰拂过晓芽手册上的照片,眼里满是笑意,“你太奶奶当年记麦收,也是这么蹲在田里,连麦穗的颗粒数都要数清楚——现在你也这样仔细,这就是咱们段家的‘认死理’,不管种庄稼还是传技术,都不能马虎。”
晓芽抬起头,鼻尖沾了点麦糠,像只沾了花粉的小蜜蜂:“太奶奶,您看这麦穗,每穗都有三十五粒以上,比去年还多!陆叔叔说,加纳的旱稻也快熟了,卡伦爷爷昨天发照片,稻穗比咱们的麦子还饱满呢!”
正说着,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陆哲的车刚停稳,科菲和阿雅就提着大包小包跑了过来——科菲手里抱着一个金属零件盒,阿雅则捧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还透着淡淡的草药香。
“芽芽姐姐!太奶奶!太爷爷!”阿雅跑得脸颊通红,一把抱住晓芽,把布包递过去,“这是加纳的‘火焰草’种子!我妈妈说,这种草药能治蚊虫叮咬,比普通草药管用,想让太奶奶看看能不能种在灵植园里,以后咱们也能教别的小朋友认草药!”
晓芽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的种子呈暗红色,像一颗颗小小的火焰,还带着加纳土壤的温热。她立刻翻开“传承手册”,在“新物种记录”那页画下种子的模样,旁边注着“阿雅带来的火焰草,加纳草药,治蚊虫叮咬”,字迹比之前工整了不少,还特意画了个小蚊虫被划掉的符号。
科菲则捧着零件盒,走到陆衍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太爷爷,这是我在加纳改的农机零件!我照着您的旧手册,把灌溉机的出水阀改小了,这样在旱地浇水时,能省一半的灵泉水——您帮我看看,能不能用在灵植园的新农机上?”
陆衍接过零件盒,拿出那个打磨得发亮的出水阀——零件的边缘还带着手工打磨的痕迹,金属表面刻着小小的“夏加”二字,是科菲用小刀刻的。他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末世带回来的旧扳手,轻轻敲了敲零件:“好小子,这活儿做得扎实!你看这接口,严丝合缝的,比太爷爷当年第一次改零件时强多了!走,咱们去旧工坊试试,装在收割机上,正好给麦子收割做准备。”
旧工坊的铁门刚推开,一股熟悉的机油味就飘了出来。货架上,1985年的农机草图还挂在原处,旁边新添了科菲去年画的播种机草图;工作台上,陆衍的旧扳手和晓芽的小锯子并排摆着,科菲带来的新零件被放在正中央,像个等待“入职”的新伙计。陆衍蹲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旧扳手,教科菲怎么把新零件装到收割机上:“你看,这个螺丝要拧三圈半,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当年我教你陆叔叔修农机时,他就因为多拧了半圈,把零件拧滑了丝,后来练了半个月才找准力道。”
科菲握着扳手,跟着陆衍的动作慢慢拧动,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晓芽和阿雅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传承手册”,把安装步骤一条一条记下来——阿雅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扳手示意图,旁边写着“太爷爷的诀窍:三圈半”。
“装好了!”科菲松开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收割机上的新零件,眼里满是成就感。陆衍按下启动键,收割机的滚筒缓缓转动,新出水阀精准地喷出细雾状的灵泉水,正好落在旁边的麦捆上,一点都没浪费。“成了!”陆衍拍了拍科菲的肩膀,“这零件不仅能用在灵植园,还能给加纳的农机用——等麦收完,咱们就把图纸寄过去,让你们村的农民也用上新设备。”
中午的四合院,餐桌上摆着灵植园的草莓、空间草药炖的鸡汤,还有陆哲从加纳带回来的旱稻米——提前煮好的米饭泛着油亮的光泽,吃起来比普通大米更有嚼劲。卡伦团长的视频电话正好打过来,屏幕里的他站在加纳的旱稻田里,身后的农民们正忙着收割,金黄的稻穗堆成了小山。
“段小姐,陆先生,我们的旱稻亩产达到了六百五十斤!”卡伦举着稻穗对着镜头,声音里满是激动,“农民们说,这是‘夏国技术结出的金稻子’,还特意留了最好的稻种,让科菲带回去,种在灵植园的麦子旁边——咱们说好的‘稻麦同生’,要实现了!”
晓芽凑到镜头前,举着手里的“传承手册”:“卡伦爷爷!我们的麦子也快熟了,等收割了,我就把麦种和稻种种在一起,明年春天,您就能看到灵植园的‘金稻田’和‘金麦田’啦!”
挂了电话,晓芽忽然站起身,从传承馆里抱来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这些年的“传承信物”:1962年的土豆种瓶、陆衍的旧扳手碎片、阿雅的陶碗、科菲的农机草图,还有清溪村送来的新麦种。她把盒子放在桌上,对着筱棠、陆衍、陆哲、科菲和阿雅,认真地说:“今天我想跟大家做个约定——以后每年麦熟的时候,咱们都要在灵植园聚一次,把这一年的传承故事记下来,把新的信物放进盒子里,让双空间的故事,一直传下去!”
筱棠第一个点头,拿起土豆种瓶,轻轻放在盒子中央:“我同意。当年这颗土豆种让咱们家活了下来,现在它要看着咱们帮更多人活好——这个约定,得从它开始。”
陆衍也拿起旧扳手碎片,放在土豆种瓶旁边:“我也同意。这扳手在末世救过人,在清溪村帮过人,现在还要跟着科菲、芽芽他们,去更多地方帮忙——咱们的约定,得有‘机械的劲儿’。”
科菲和阿雅对视一眼,分别把农机零件和火焰草种子放进盒子:“我们也同意!要把加纳的稻子、草药,都放进这个盒子里,让中国和加纳的传承,永远在一起!”
晓芽看着盒子里满满当当的信物,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她拿起“传承手册”,在最后一页写下:“2026年夏,麦熟时的约定:以土豆种为始,以扳手为骨,以稻穗、草药为友,跨越代际,跨越山海,让双空间的传承,永远活着——我们说到做到!”
写完,她把手册放进盒子,盖上盖子——木盒的表面,陆衍已经用刻刀刻上了“双空间传承盒”六个字,旁边还刻着一株麦穗和一把扳手,麦穗的末端缠着一颗小小的火焰草种子,像一个跨越时空的拥抱。
下午,他们一起把“传承盒”放进了传承馆的最中央展柜,旁边摆着筱棠的种植笔记和陆衍的机械手册。晓芽站在展柜前,拉着科菲和阿雅的手,又握住筱棠和陆衍的手,五双手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一股暖流,漫过传承馆的每一件旧物,漫过灵植园的每一株麦子。
风又吹过灵植园,麦浪翻滚得更急了,仿佛在为这个约定欢呼。远处的旧工坊里,新装好的收割机还在轻轻运转,灵泉水的细雾落在麦田里,滋润着即将成熟的麦穗。晓芽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明白,传承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代人的事——是1962年的土豆种,是末世的旧扳手,是加纳的稻穗,是孩子们的笑声,是一代又一代人“一起过好日子”的誓言,在时光里慢慢生长,长成一片永远金黄的麦浪,永远翠绿的稻田,永远温暖的人间。
夕阳西下时,他们坐在田埂上,看着麦浪被染成金红色。晓芽靠在筱棠怀里,科菲和阿雅坐在陆衍身边,陆哲拿着相机,拍下了这一幕——照片里,五个人的笑脸映着夕阳,身后是无边的麦浪,传承馆的屋顶在远处闪着微光,像一个永远不会熄灭的灯塔,照亮着双空间家族的过去、现在,还有无数个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