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段家灵植园,已经被一片浅绿的麦浪裹住。晓芽踩着田埂上的青草,手里攥着筱棠当年用过的竹制防虫笼,裤脚沾了些灵泉水打湿的泥点——她正给新种的“春醒种”麦苗驱虫,笼里装着刚捕捉的蚜虫,是清晨巡查时发现的。
“芽芽,慢着点,别踩坏麦苗。”筱棠坐在田埂边的石凳上,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种植笔记,目光追着晓芽的身影。笔记本摊开的那页,画着1969年清溪村麦田的草图,旁边写着“蚜虫喜湿,需用竹笼诱捕,忌用烈性农药”——正是晓芽此刻在用的方法。
晓芽蹲下身,把防虫笼挂在麦苗的茎秆上,竹笼上的编绳还是她昨天用空间里的麻线新换的。“太奶奶,您看!这笼子里已经有三只蚜虫了!”她凑到筱棠身边,指着笼子里的小虫子,眼睛亮得像撒了星子,“我早上看笔记,说您当年在清溪村种麦子,就是用这个法子,三天就把蚜虫治住了,我也能做到!”
筱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指尖蹭过晓芽额角的碎发——那发梢还沾着灵泉水的潮气,像极了当年自己在清溪村麦田里忙碌的模样。“咱们芽芽比太奶奶当年还细心。”她把笔记本递给晓芽,“你看这页夹着的麦壳,是1972年的头茬麦,当年你太爷爷用机械空间的磨面机,把它磨成粉,给村里的孩子做了麦饼,个个都吃得满嘴是渣。”
晓芽捏起笔记本里的麦壳,指尖能摸到壳上细密的纹路,忽然想起去年在旧工坊里,太爷爷教她认齿轮时说的“不管是机械还是麦子,都得摸透它们的性子”。她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爸爸陆哲从加纳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芽芽,快看看爸爸这边!”视频里的陆哲,站在一片金黄的旱稻田里,身后是举着稻穗欢呼的加纳村民。卡伦团长凑到镜头前,手里捧着一碗刚煮好的白米饭,热气腾腾的,“段小姐,你看!这就是用‘春醒种’种出的旱稻,煮出来的饭比蜜还甜!我们的农民说,这是他们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米饭!”
晓芽凑到屏幕前,看着镜头里沉甸甸的稻穗,稻粒饱满得快要胀开,村民们的脸上满是笑容,有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正捧着米饭朝镜头挥手,嘴角还沾着饭粒。“卡伦爷爷!稻子长得真好!”晓芽激动地说,“我在灵植园种的‘春醒种’麦子也快长好了,等成熟了,我给你们寄过去!”
“太好了!”卡伦的声音里满是喜悦,“陆先生教我们用的温湿度调节器太好用了,就算中午太阳再毒,稻田里的湿度也能稳住。现在我们已经教会了十个村子的农民种旱稻,明年还要种更多!”
视频里的陆哲,指了指身后的农机——那是明辉机械新研发的小型播种机,机身喷着“夏加合作款”的字样。“爸,妈,这机子在加纳的旱地特别好用,一天能种六十亩地,比人工快了三倍。当地的技术员已经能独立操作了,咱们的技术真的扎下根了。”
陆衍凑到屏幕前,看着那台播种机,眼里满是欣慰:“好!注意安全,等你们回来,咱们再琢磨怎么改进农机,让它在更多地方能用。”
挂了视频,晓芽还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加纳稻田的画面。她忽然蹲下身,扒开一株麦苗根部的土壤,指着里面细细的根须说:“太奶奶,太爷爷,我有个想法!咱们能不能把灵植空间的土壤改良技术,和机械空间的灌溉设备结合起来?比如在播种机上装个小装置,能自动检测土壤的肥力,再根据肥力浇灵泉水,这样不管在什么地方种庄稼,都能长得好!”
陆衍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晓芽的肩膀:“芽芽这个想法好!当年太爷爷在末世修净水机时,就想过‘精准调节’,没想到你现在把它用到了庄稼上——这就是传承啊!”
筱棠也点点头,把种植笔记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还留着空白:“咱们现在就把这个想法记下来,以后让你爸爸和叔叔们一起研发。你看,这笔记本当年记满了清溪村的麦子,现在该记你的新想法了,记满了,咱们再换一本,一直记下去。”
晓芽接过笔记本,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是陆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笔杆上刻着“传承”两个字。她认真地在空白页上写下:“2025年5月,想法:灵植土壤检测+机械灌溉,让更多地方种出好庄稼。”字迹虽然稚嫩,却写得工工整整,像田里的麦苗一样,透着一股向上的劲儿。
夕阳西下时,灵植园的麦浪被染成了金红色,风一吹,麦叶“沙沙”作响,像在唱一首温柔的歌。晓芽提着空了的防虫笼,和筱棠、陆衍一起往四合院走。路上,她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说:“太奶奶,太爷爷,明年春天,咱们能不能在灵植园办个‘双空间技术课’?我想教附近村里的小朋友种麦子,还想教他们认简单的机械零件——就像当年你们教清溪村的村民一样。”
筱棠停下脚步,看着晓芽眼里的光,忽然想起1962年那个雪夜,自己攥着空间土豆,对爷爷说“想让家人吃饱饭”的模样。她伸手握住晓芽的手,又拉过陆衍的手,三双手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一股暖流。“好啊,”筱棠轻声说,“咱们不仅要教村里的孩子,以后还要教更多地方的孩子,让他们知道,灵植能种出希望,机械能造出未来,而互助和传承,能让这些希望和未来,走得更远。”
陆衍也点点头,目光望向灵植园的方向,那里的麦浪还在翻滚:“当年我在末世,从来没想过能有这样的日子——有麦田,有家人,有能帮到别人的技术。现在芽芽想做的事,就是咱们当年想做的事,也是咱们家族要一直做下去的事。”
回到四合院时,张婶已经把晚饭摆好了。餐桌上,除了炖排骨、炒青菜,还有一盘刚蒸好的甜麦馒头——是用晓芽上周磨的“春醒种”麦粉做的,掰开后,里面还能看到细小的麦麸,咬一口,满是麦子的清甜。
晓芽拿起一个馒头,递给筱棠,又递一个给陆衍:“太奶奶,太爷爷,你们尝尝!这是咱们灵植园的麦子做的,以后咱们要让更多人吃到这么甜的馒头!”
筱棠咬了一口馒头,清甜的麦香在嘴里散开,忽然想起1962年第一次在清溪村吃到玉米糊糊的味道——那时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吃饱饭”,而现在,愿望变成了“让更多人吃好饭,有希望”。她看着餐桌上的家人,看着晓芽认真吃馒头的模样,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灵植园的麦浪还在月光下泛着浅光,忽然觉得,双空间的故事,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晚饭后,晓芽坐在书桌前,翻开新的“传承笔记”,在第一页画了一幅画:左边是一片麦浪,右边是一台小小的播种机,中间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举着一颗麦种。她在画的下面写道:“我的愿望:让麦浪飘到更多地方,让扳手拧出更多希望,把太奶奶太爷爷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笔记本上,也落在晓芽的笔尖上。不远处,筱棠和陆衍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当年的旧扳手和种植笔记,轻声聊着加纳的旱稻、灵植园的麦子,还有晓芽的新想法。风里带着麦香,蝉鸣轻轻的,四合院的灯光暖暖的,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托着双空间家族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那未来里,有麦浪,有扳手,有孩子的笑声,还有无数个关于“互助”与“传承”的承诺,正等着在时光里慢慢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