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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佛是命运残酷的巧合 又仿佛是某种心灵感应的印证

周惟清笑着摇头,走上前,俯下身,动作极其轻柔地,一根一根地将姜南星脸上的纸条揭下来。他的手指偶尔碰到她温热的脸颊,带着室外的微凉,却让姜南星感到无比的心安。他一边揭,一边低声笑道:“姜主任,看来你这麻将技术,跟你的工作能力比起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姜南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在纸条的掩护下,悄悄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周惟清吃痛,却笑得更愉悦了。

纸条全部揭下,露出姜南星那张因为闷热和笑意而泛着红晕的俏脸。周惟清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欣赏,仿佛在说,无论她是什么样子,在他眼里都是最美的。

夜已深,笑闹过后,大家都感到了倦意。周敏和李文轩先行告辞回家。林悦也打着哈欠,拉着情绪明显好转的林知意去洗漱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周惟清和姜南星。

周惟清拉着姜南星在沙发上坐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问:“累了吧?”

姜南星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摇了摇头,满足地叹了口气:“不累,很开心。看到知意终于笑了,心里就踏实了。”

“辛苦你了。”周惟清吻了吻她的头发,“有你们在,真好。”

“嗯。”姜南星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安宁。窗外是寂静的京城冬夜,窗内是爱人温暖的怀抱和满室尚未散尽的欢声笑语。这个夜晚,有泪水的宣泄,有笑声的治愈,更有彼此扶持的温暖。对于周家的每一个人,对于林知意而言,这都将是一个被深深铭记的、充满温情的夜晚。

深夜的周家老宅,彻底沉入了一片静谧之中。白日的喧嚣与夜晚的欢笑声都已散去,只余下暖气系统低沉的运行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林悦依偎在林知意身边,早已进入了梦乡,呼吸均匀绵长。

然而,林知意的睡眠却并不安稳。白天的强颜欢笑和深埋心底的担忧,在夜深人静时,化作了狰狞的梦魇。

梦里,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充满硝烟与焦土气息的陌生地域。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人影在火光中晃动。她拼命地寻找,终于在一个断壁残垣后,看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周惟扬。他穿着迷彩作训服,脸上沾着尘土,正对着通讯器急促地说着什么。

“惟扬!”她欣喜地喊他,想冲过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她眼睁睁地看着一道流光穿透了周惟扬的胸膛!鲜血瞬间在他胸前洇开,迅速染红了他的作战服,那么刺眼,那么令人窒息。他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通讯器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杂音。他看向她的方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无力地向后倒去……

“惟扬——!不——!”林知意在梦中撕心裂肺地呼喊,巨大的恐惧和心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挣扎着,哭喊着,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缚,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血色不断扩大……

“知意嫂子!知意嫂子!你醒醒!你做噩梦了!”

林悦被身边人剧烈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呓语惊醒。她打开床头灯,看到林知意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双手紧紧攥着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正深陷在可怕的梦魇中,无法自拔。

林悦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摇晃她,声音焦急:“嫂子!快醒醒!那是梦!是梦!”

在林悦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和摇晃下,林知意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骤然睁开了眼睛。瞳孔先是涣散而充满了未散的惊恐,待看清眼前是林悦焦急的脸庞和温暖的灯光,她才意识到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只是一场梦。

巨大的恐惧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后怕。她猛地坐起身,一把紧紧抱住了林悦,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将脸埋在林悦的肩头,无声地痛哭起来。泪水迅速浸湿了林悦的睡衣。她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但那压抑的、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呜咽和剧烈起伏的肩膀,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能显露出她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林悦被她抱得生疼,却能感受到她几乎要崩溃的情绪,心里又急又疼,只能一遍遍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梦都是反的!我哥他肯定好好的,肯定没事的!别怕,别怕……”

就在这时,仿佛是命运残酷的巧合,又仿佛是某种心灵感应的印证,隔壁主卧里,周惟清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惊心。

时间,正好指向凌晨三点。

主卧内,周惟清和姜南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惊醒。周惟清有睡前将手机调至静音的习惯,唯独保留了几个特殊号码的强提醒,这个铃声正是其中之一——来自部队系统的紧急联络号。

他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迅速坐起身,抓过床头柜上正在执着闪烁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正是看着他们长大老领导,如今在总部任职的胡伯伯的名字。

姜南星也醒了,看到丈夫骤然凝重的脸色和那特殊的来电显示,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周惟清的手。

周惟清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努力保持镇定:“胡伯伯,我是惟清。”

电话那头,传来胡伯伯沉重而急促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有不容错辨的严峻:“惟清,长话短说,你听着,保持冷静。惟扬……他出任务时遇到突发情况,受伤了,伤得很重……现在正在xx战区总医院抢救!具体情况还不明朗,但……情况很危急!你……最好立刻过来一趟!”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伤得很重”、“正在抢救”、“情况危急”这几个字眼,还是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周惟清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另一只被姜南星握住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力道大得让姜南星感到生疼。

“……我知道了,胡伯伯。”周惟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我马上订最早的航班过去!谢谢您通知我。”

“快去吧,路上小心。有消息我会随时通知你。”胡伯伯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空洞。周惟清放下手机,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腔里那股尖锐的刺痛和恐慌。

“惟清……?”姜南星担忧地看着他,他的手冰冷,刚才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和她此刻的反应,已经让她猜到了七八分,心也揪紧了。

周惟清睁开眼,看向妻子,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痛楚和凝重,他哑声说:“南星,惟扬……出事了,在医院抢救,我得立刻去机场。”

就在这时,他们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林悦带着哭腔的声音:“哥,星姐,你们醒了吗?知意嫂子她……”

周惟清和姜南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噩梦与现实的残酷呼应,让他们心头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周惟清迅速起身穿衣服,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沉稳,但语速明显加快:“南星,你留在家里,陪着知意和悦悦,安抚好她们,也……看着点爸妈那边,先别惊动他们,等天亮了看情况再说。我现在就去机场。”

“我知道,你放心去。”姜南星也立刻起身,一边帮他拿出外出要穿的厚外套,一边强压下自己的担忧,语气坚定,“家里交给我。你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到了那边,无论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周惟清穿好衣服,用力抱了抱姜南星,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急促却坚定的吻:“辛苦你了。”

“一家人,不说这个。”姜南星回抱了他一下,催促道,“快去吧!”

周惟清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大步走出卧室。经过客厅时,他看到林悦正扶着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林知意站在哪里。林知意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求证的目光。

周惟清停下脚步,走到林知意面前,看着她,目光沉痛却带着力量,他沉声道:“知意,别怕,惟扬是受了点伤,我现在就赶过去。你相信他,也相信现在的医疗条件。留在家里,和南星、悦悦在一起,等我消息。”他没有透露“抢救”和“危急”的字眼,但凝重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知意听到“受了点伤”,眼泪又涌了出来,但她看着周惟清坚定沉稳的眼神,用力咬住了下唇,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却努力清晰:“哥……你去……我,我等消息……”

周惟清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言,转身快步离开了家,引擎发动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门关上的那一刻,家里的三个女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气氛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