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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师。”萧衡忽然打断他,“既然你我对化解怨气各执一词,不如打个赌如何?”

赵太一眯起眼睛:“什么赌?”

“三日后中元节祭祀,你我各显其能。”萧衡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歇的雷雨,“若大师能依你所言,以杀止怨,让府上恢复安宁,我便当众向你叩首拜师。”

陈明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赵太一却不敢轻易接话,只谨慎地问:“若是......你赢了呢?”

萧衡转身,目光清冷:“若我赢了,只需大师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即刻释放那些被你囚禁的孩童。”萧衡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第二,当众承认你所学并非正道。第三......”

他停在赵太一面前,“永远离开北河城,不得再以术法害人。”

赵太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这个赌注太大,可若是不接,他在陈明远面前将再无立足之地。更何况,他根本不信这个年轻人真有什么本事。

“好!”赵太一咬牙应下,“不过要加个条件——若你输了,不仅要叩首拜师,还要自废右手,永生不得再碰玄门之术!”

萧衡却毫不犹豫地点头:“一言为定。”

窗外最后一声雷响渐渐远去,雨停了。

待赵太一离去,萧衡回到别院,柳晴晚正坐在窗边沏茶。见他进来,她挑眉一笑,将一盏刚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

“听说我们萧公子今日威风得很,不仅与人立下赌约,还差点把人家吓破了胆?”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眼底却满是了然。

“不过是顺势而为。赵太一既然执意要取人性命,这个赌约正好可以当众揭穿他的真面目。”

柳晴晚凑近些,“那你可知道,若是我准备的那些‘小把戏’出了差错,你这右手可就保不住了?”

“无碍,本王自然是信你的。”

“王爷这般信任,倒让我压力不小。”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上的布局图,“不过,既然赌注是王爷的右手,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短短四个字,让柳晴晚微微一怔。她随即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一张细致的布局图在桌上铺开:

“张谦送来的图纸我看过了。祭祀坛设在陈家祖坟前的空地上,背靠山壁,只有一条路通往外界。”她的指尖在图纸上轻轻划过,“赵太一定会在祭坛四周布下阵法,声称要镇压‘妖邪’。”

柳晴晚接口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他所谓的法术不过是装神弄鬼的骗局。届时,陈功曹自然不会再信任他。”

她指着图纸上的几个关键位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会提前布置好机关。等到赵太一开坛作法时,就让他的符纸自燃,祭坛震动,圣水变黑......”

“既然要赌,就要赢得漂亮。我不仅要赵太一当众出丑,更要他自食恶果。”

她指尖在桌面上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我会在张夫人身上下一道护身咒,若赵太一敢当众对她下手,必遭术法反噬。”

陈家祖坟前的空地上火光通明。

祭祀坛依山而建,四周插着五色令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赵太一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正对坛前站定。

“今日贫道便要当着诸位的面,除去这祸乱北河城的妖邪!”赵太一声音洪亮,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若有人胆敢阻拦,休怪贫道手下无情!”

张夫人被安置在祭坛前的木椅上,单薄的身子裹在素色衣裙里,更显得弱不禁风。

她面色苍白如纸,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小荷紧挨着惊云站在人群前列,急得眼圈发红。

她虽口不能言,双手却死死绞着衣角。每当赵太一的桃木剑指向张夫人时,她都会下意识地上前半步,又被惊云轻轻拦住。

惊云问她:“你认识这位夫人?”

小荷点点头。

赵太一话音刚落,林远道便摇着折扇,旁若无人地在柳晴晚身旁坐下:“这场面倒是热闹。”

“不过,这位赵大师,怕是还不知道自己今日要栽跟头了。”

柳晴晚没想到今日这出戏,把林远道都给吸引过来了。

柳晴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始终不离祭坛:“舅父说笑了,好戏才刚开场呢。”

这时陈文瑾也缓步走来,在柳晴晚另一侧落座:“齐夫人今日气色甚好,想必对这场比试早有预料?”

“陈公子说笑了。”柳晴晚淡淡一笑,“妾身不过是来看个热闹,至于结果如何,自有天定。”

林远道看着这小子靠近柳晴晚,浑身上下写满了嫌弃。

这姓陈的小子,真是阴魂不散。整日围着晚丫头转悠,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陈文瑾看着林远道对自己翻白眼,气得想把桌子拍断。

这倚老卖老的东西,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不过是个仗着辈分耀武扬威的商贾,也配在我面前摆谱?

他余光瞥见林远道那柄碍眼的折扇,只觉心头火起。这老匹夫每回出现都要摇着那破扇子,活像只开屏的老孔雀。

且容你再嚣张几日。待事了之后,定要让你这老东西知道,北河城究竟是谁家的地盘。

陈文瑾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柳姑娘,在下先失陪了。”

祭坛上,赵太一开始作法。

他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坛前烛火随着他的动作诡异地摇曳。他取出一张符纸,往空中一抛。

符纸竟在空中自燃,化作一道青烟。

台下传来阵阵惊叹。赵太一得意地瞥了眼萧衡,继续施展法术。

他取出一碗“圣水”,往祭坛四周洒去,水珠落处,竟泛起诡异的光芒。

“装神弄鬼。”林远道轻嗤一声,转头对柳晴晚低语,“你这丫头,准备何时出手?”

“舅父猜猜?”

她的目光与台上的萧衡短暂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赵太一见法术顺利,更是得意。他剑指被绑在祭坛中央的张夫人,厉声道:“妖孽!今日便要你现出原形!”

就在他准备施展下一个法术时,柳晴晚指尖微动。祭坛边缘的一支令旗突然无风自倒,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赵太一动作一顿,脸色微变。

他强作镇定,继续念咒,却发现坛前的烛火开始诡异地变色,从明黄渐渐转为幽蓝。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陈功曹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赵太一。

“看来赵大师的法术,似乎不太灵验啊。”林远道摇着扇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