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的脸色沉下来,再次敲响法槌:
“肃静!被告人李默,你已被指控故意杀人未遂、诈骗罪、故意毁坏财物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槌落下的瞬间,李默的脸瞬间惨白。
他瘫坐在被告席上,盯着陈凡,眼睛里全是怨毒:
“陈凡……你会遭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法警押着李默走出法庭。
他的双腿发软,被架着往前走。
路过陈凡身边时,他突然抬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陈凡,你赢了……但你赢不了我的命……”
陈凡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你没机会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锁上了李默所有的疯狂。
旁听席上,有人鼓掌,有人擦眼泪。
古玩协会的会长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好样的。你不仅守住了‘天宇’,更守住了法律的尊严。”
陈凡笑了笑,没说话。
他走出法庭,掏出手机,给绍忆欣发了条消息:
“李默判了。接下来,我们要查他背后的制假团伙。”
很快,绍忆欣回复:
“好。警方已经锁定几个嫌疑人,修复团队也在整理假文物的流向。”
陈凡望着远处的“天宇”大楼,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
他知道,李默的末日到了。
但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敌人,还没被彻底清除。
上海的春末,梧桐叶筛下的光斑裹着暖意在“天宇鉴宝行(上海旗舰店)”的落地窗前流淌。
展厅里飘着淡淡的艾草香……
那是绍忆欣特意让人在展柜角落点的,说是能“安文物的魂”。
叶敏正踮着脚调整展台上的射灯,暖黄色的光裹着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碗,釉色像浸了水的天空,泛着柔润的光。
她转头对身边的唐峰笑:
“你瞧,这碗的‘蟹爪纹’,修复时费了三天,现在终于能看出来了。”
唐峰抱着笔记本,指尖划过展柜玻璃:
“比上次更亮了。陈哥说,要让文物‘活’过来,不是摆着看。”
话音刚落,陈凡的身影出现在展厅门口。
“凡哥,你来得正好。”绍忆欣迎上去,递给他一杯温茶:
“观众已经到了不少,都是预约的老藏家和行业协会的朋友。”
陈凡接过茶,目光扫过展厅。
展台上,修复好的宋瓷、元青花依次排开:
有汝窑的莲花洗,釉面凝着细密的开片;
有龙泉窑的粉青釉瓶,瓶身的缠枝莲纹像要从瓷胎里“长”出来;还有几件高仿品……
正是李默当年用来骗贷的“宋代官窑”,每件旁边都立着一块小牌子:
“假文物警示·来自李默案的教训”。
上午十点,展厅的铜铃响起,开幕仪式开始。
陈凡站在舞台中央,身后的背景墙是一幅巨大的照片……
海城老街的古玩摊,年轻的父亲抱着小时候的他,指着摊上的瓷碗说:“你看,这纹路,是宋人的笔锋。”
台下的叶敏红了眼,悄悄抹了下眼角。
绍忆欣握着唐峰的手,嘴角带着笑。
“各位前辈、同仁,”陈凡的声音温和却有力:
“今天我们办这个‘民间文物展’,不是为了炫耀‘天宇’有多少宝贝,是想跟大家聊聊,文物到底是什么。”
他拿起展台上的汝窑碗,指尖轻轻碰了碰碗沿:
“我小时候,父亲带我逛古玩街,蹲在这类碗前看了半天;
他说,这不是‘古董’,是宋朝人喝过茶的碗,是明朝人藏过书的柜,是爷爷奶奶传给爸爸的念想;
文物不是用来炒价格的,是用来‘记’的,记我们的根,记我们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