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安见两个小侄子焕然一新,人都长高了些,手里拎着东西,心里高兴地很。
打趣道,“呦,明惠,买了不少东西呢。”
顾明惠瞥了眼,苏永安手里的大塑料袋,里面是些猪肉,另外一个袋子里面是杀好的鱼。
牛肉、羊肉之类的就没有买,但是腊肠、腊肉之类的买了些。
苏永安掂量了下自个手里,最起码五六十斤肉,打了个商量,“我这手里不少东西。
俩孩子手里也是大包小包的,咱们找个地方放一下,就去林哥那里吧。”
目前看来,东西还没买完,总不能拎着跑,这也太自讨苦吃了。
顾明惠没有意见,刚好旁边是个粮油店,“我再去看看大米和油,你和震东、钟书一起去吧。”
刚才在路上,跟朱家两兄弟聊天,知道他们家现在米油之类的不多,她打算买一点。
苏永安应了下来,带着朱震东和朱钟书往杂货铺的方向走,路上开口问。
“震东、钟书,小舅妈给你们都买了啥?”
朱钟书抢先一步说,“舅舅,舅妈买了好多东西,穿的、吃的、用的都有。
我和哥哥的衣服,都花了四百七,快五百,好贵哦。”
朱震东偷摸地看了眼苏永安,生怕舅舅觉得花多了,之后要跟舅妈吵架。
苏永安倒是没感觉,“四百七,还好,不贵,还有其他的吗?”
许是之前顾明惠经常性大采购,他已经习惯媳妇对自家人的‘大手大脚’。
毕竟,衣服、吃的,他都有份,沾了光,放下碗骂娘,这事他干不出来。
而给两个侄子花钱,他是乐意的,他们的妈救过他的命,他记着呢。
朱震东小小地松了口气,但其他两个走在前面的人没注意。
朱钟书兴高采烈,继续说,“还有药膏,舅妈给我和哥哥买了冻疮药膏。
我们刚才都用过了,擦了之后,真的没那么痒,好舒服。”
苏永安这才注意到两个小侄子的手和耳朵,其实冻疮,在他们这挺常见的。
他小时候也这样,直到长大了,涂了一两年的药,再加上日常注意点,才慢慢消下去。
他提醒了句,“这药,你们好好擦,时间久了,手和耳朵就能好,别忘记了用。”
冻疮特别熬人,红肿、痒是轻微的,严重些能结硬块,怎么抓都没有用。
朱震东难得开口,语气坚定,“舅舅,我们是不会忘记的,你放心。”
他爸对他们都不上心,舅妈那么关心他们,他们是不会辜负舅妈的一片好心的。
朱钟书接着说,“还有木炭和柴火,舅妈帮我们定了好多,下午就有人送到家里去。”
这一点倒是苏永安没想到的,他一到朱家,就进了屋子,之后也匆匆离开。
“要是木炭和柴火不够用,你们打电话给小舅舅,小舅舅让人给你们送。”
苏永安早就把甬城的固定电话给了朱震东,只是这两个孩子不想麻烦他,极少打电话给他。
“家里的盖被和垫被要不要换?现在就在街上,小舅舅能马上给你们买。”
朱震东摇摇头,“舅舅,不用,家里的棉被是去年我妈托人买的,暖和着呢。”
苏永安这才想了起来,“是哦,我都快忘记了,当时我姐跟我提过一句。”
只是,这事是他姐托朱家村的村民办的,他没经手,就没记住。
几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林霖家的杂货铺,林霖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嗑瓜子。
见苏永安来了,连忙起身,开口问,“永安,你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苏永安走了过去,“林哥,我和明惠给两个侄子买了点东西,能在你这放一下不?”
要是林哥这放不了,他就得去找其他地方。
林霖拍了拍手掌里的瓜子灰,“没问题,你们把东西放里面,免得在外面被人偷了。”
说着,林霖往里走,打开杂货铺里面的小隔间,是简易版的厨房,他收拾了下,腾出了块地方。
“永安,你们东西多,先放在这里挤一挤。”
林霖对苏永安朱家侄子的事情了解不少,当初,他还跟着苏永安一起揍了朱炎晖。
觉得两个小家伙挺可怜的。
苏永安没废话,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方,中间隔开点,“震东、钟书,你们把东西放这。”
他买的都是肉之类的,有点腥,可不能把新买的衣服弄脏。
朱震东和朱钟书闻言,把衣服系得更紧,没露出一点缝,这才放了下去。
苏永安注意到俩孩子手上勒出几条红印,“东西重,你们咋不跟小舅舅说,小舅舅帮你们拎。”
他没怪顾明惠,媳妇带四个孩子上街,其中一个还是爱乱跑的苏青峰,肯定是空不出手的。
至于,苏珺,她才八岁,说是拎东西,那还不如说是把东西放在地上拖。
塑料袋结实那还好,要是不结实,拖一路、丢一路。
朱钟书笑着摇头,“舅舅,不重的,就是带子有点细,这才有红印。”
这是压强导致的,朱震东学到过,心里清楚。
苏永安趁机借用厨房的水桶洗了洗,这才拿干净的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有事直接跟小舅舅说,自家人别客气。”
他现在手里有钱,也有能力多帮帮侄子们。
朱震东和朱钟书点点头,应了下来,“谢谢舅舅。”
之后,又是一轮大采购。
期间,朱震东提出想要帮奶奶买一件棉袄穿,但是他不会挑,希望顾明惠帮忙挑一下。
而朱钟书则是拿出今天收到的压岁钱,想要给奶奶买其他的衣服,例如毛衣、毛裤之类的。
顾明惠想说,他们夫妻俩可以帮忙买,不需要两个小侄子的压岁钱。
但是朱震东和朱钟书都拒绝了,“舅妈,这钱是你给我们的,其实,也能说是你给奶奶买的。”
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是舅舅和舅妈的侄子,但奶奶跟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奶奶是爸爸的责任,奶奶现在过成这样,是爸爸的失责,是他的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