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东没说话，就是脸蛋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明惠走近了几步，打了个招呼，“小舅妈摸摸你的手腕，看看暖不暖和。”
挺暖和的，就是手还是有点冷，得买个毛线手套给孩子戴着。
“这衣服，你就先穿着，这是一套，你自个再去选几件，尤其是秋衣秋裤，得买三套。
你刚才要的那一套可以留着，现在穿，或者明年穿都行，其他的还得选下。”
说完，顾明惠对着朱钟书招招手，“钟书，你拿着刚才选好的衣服进去试一试。”
朱钟书乐呵呵地应了下来，抱起衣服，就往试衣间走，“嗯，好嘞，舅妈。”
朱震东察觉到弟弟改口了，抿了抿嘴，跟着说，“舅妈，谢谢你。”
顾明惠发现自己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子，能自己选衣服是一件很值得感谢的事情吗？
但她没问，只是语气更加轻柔，“没事，震东，你选自个喜欢的。”
这次，朱震东站在衣架子前，选了起来，老板娘时不时地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是羊绒的，穿得特别暖和，就是得买大两码，这衣服洗了会缩水，你要不要试一下？”
朱震东拒绝了，“不用了，我不喜欢白色，容易脏，不好洗。”
而且，羊绒，一听就知道很贵，他想给舅妈省点钱。
最后，朱震东又选了两件毛衣、一条毛裤，还有条运动裤，“舅妈，够了。”
顾明惠看了眼，根据他之前穿的尺寸，对了下，“毛裤，不用再挑一下吗？”
朱震东婉拒，“不用，舅妈，我穿一件毛裤就够了，太多了，干活就会热得慌。”
顾明惠想了下，小伙子火力大，说不定是真的热得慌，“那你再选一条外穿的裤子。
要是下雨了，也好换洗。”
转身，她对老板娘说，“麻烦，给这孩子多挑几条内裤。
合身的挑两条，大一码的选三条，还有刚进去的那孩子，也按照这标准选。”
内裤不比其他衣服，她是不好叫两个孩子试的。
老板娘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走到角落的架子上，开始翻内裤，“我家内裤都是棉的。
穿着舒服，而且质量好，不容易破，也不容易坏。”
朱震东一下子，脸更红了，站在原地，嘴巴动了半天，也没法说，‘不买内裤’。
他内裤破了好几个洞，只是这话没办法跟奶奶说。
原本，他想着，实在不行，把短裤给改了，凑合穿穿……
老板娘很快就找了出来，递给朱震东，“你看看，这两条是刚好能穿的，这三条是大一点的。”
内裤基本上都是黑色、灰色、格子的为主，个别图案有点不一样。
朱震东接过内裤，转身找了个角落，比划了下大小，觉得差不多。
他转过身，低着头，声音比较轻，“舅妈，再大一码的内裤能再拿一条吗？”
顾明惠板着脸，没有笑，“老板娘，再大一码的内裤拿三条吧，挑好一点的。”
她现在要是笑一下，这孩子肯定以为，她是在嘲笑，容易伤到孩子的自尊心。
老板娘嗯了声，选裤子去了，只是转过身，她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没有声音。
还是这种半大的小子好，容易脸红。
像一些老油条，明明只是买条外穿得裤子，都能嘴滑到其他地方，让人反呕。
等朱钟书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朱震东的内裤已经选好了，放在黑色的袋子里。
顾明惠打量了下，提了个建议，“钟书，你选的毛衣有点小了，脖子都紧了。
毛裤大了，比外穿的运动裤都胖，这样不好看，棉袄还好，穿着刚好合适。”
对于款式，她没给任何意见。
老板娘直接找出合适的尺码，现在店里库存丰富着呢，“你来换一下试试。”
等朱钟书进试衣间换衣服，老板娘对着顾明惠说，“大姐，你家孩子真乖。”
小女孩也就算了，性格本来就文静。
三四岁的小不点也不闹腾，两个大孩子轮流陪小不点玩，也不手贱招惹小女孩。
顾明惠笑了笑，没说话，现在可不能唠出情分，要不等会，她就不好砍价。
等朱钟书再出来，一套衣服合身多了。
……
站在收银台前面。
顾明惠先检查朱震东买的衣服，棉袄选了一件长款的、一件短款的，毛衣选了三件……
一共是满满三大袋，而朱震东和朱钟书原来的衣服，他们没舍得扔，装了两个塑料袋。
苏珺看着穿着新衣服的朱震东和朱钟书，拍拍手，“震东哥哥好看，钟书哥哥好看。”
就是她有点奇怪，妈妈一般都不会让她和弟弟直接穿新衣服，都是洗过之后再穿的。
苏珺打算之后找个时间问妈妈，不能当着两个哥哥的面问。
苏青峰抓着苏珺的手，“姐姐，我也想要新衣服。”
苏珺指着他身上的那一套，“这就是你的新衣服，妈妈今年才买的。”
弟弟的衣服都是新的，家里没有他能穿的旧衣服，当然，她的衣服也是新的。
苏青峰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衣服是黑色为主，带了点红色，比哥哥们的好看。
“嗯嗯，元宝也有新衣服。”
顾明惠跟老板娘正在拉‘来回拉扯’价格，最后还是花了四百七十块钱买了下来。
当然，老板娘送了八双长款棉袜，正是现在能穿的。
朱震东和朱钟书听到价格，冷吸了一口气，眼里尽是震惊，‘好贵呀’。
顾明惠察觉到两人的情绪，直接把袋子给他们，“你们拿好，咱们还得去其他地方。”
说着，就把两人半走半推地推出了服装店。
冬天衣服就是不便宜，要是便宜了，也就不保暖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朱震东和朱钟书手里的袋子越来越多，毛帽子、手套、耳捂子、药膏……
顾明惠几乎是路过一家店，都会停留会，看看有没有两个孩子需要的。
直到最后，朱震东从原先的面无表情，到最后的‘一脸痛苦’，逛街真的好累。
好在苏永安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