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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区第一机动兵团指挥部内,气氛凝重而专注。巨大的军事地图上,代表国民党剿叛集团军的蓝色箭头如同数条毒蛇,从不同方向朝着代表根据地的红色区域蜿蜒而来。

“杜聿明重整旗鼓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要快。”参谋长陈瑜用指挥棒点着地图,“邱清泉第二兵团从西面,黄百韬第七兵团从南面,加上东北原有的部队从北面挤压,企图将我军合围于长白山区,一举歼灭。”

副总司令楚南河冷哼一声:“胃口不小,就怕他们牙口不够硬!”

李锦站在地图前,双手抱胸,目光深邃。他沉默片刻,转向众人:“诸位,敌众我寡,硬拼是下下策。杜聿明料定我们会依托坚固工事进行防御,我们就偏不让他如愿。”

他拿起红色铅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巨大的弧形箭头。

“我命令:全军立即转入运动作战!不以一城一地得失为目标,不以固守阵地为要务。我们的核心战术是——走!拖着敌人走,牵着敌人鼻子走!在运动中调动敌人,创造战机,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其孤立或突出之一部!”

他环视众将,声音铿锵:“记住十六字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我们要像流水一样,无孔不入,无坚不摧,又要像磐石一样,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指挥部内鸦雀无声,每位将领都在消化这一战略转变。

“具体部署如下。”李锦的指挥棒在地图上移动。

“第七军,”他看向刘慧平,“你的装甲部队是我们最锋利的尖刀。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组成多个快速突击集群。任务不是与敌坦克正面交锋,而是利用机动性,突袭敌军后勤线、指挥所、炮兵阵地。打完就走,绝不停留!”

“明白!”刘慧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让敌人的后方永无宁日!”

“新二军、新三军,”李锦的目光转向李军华和方胜利,“你们是运动战的主力。采取‘盘旋机动’战术,在山区与敌人周旋。白天隐蔽,夜间转移,不断变换位置。当敌人疲惫不堪、队形散乱时,集中兵力歼灭其小股部队。”

“新四军、新五军,由梁副总司令直接指挥,负责根据地核心区域的机动防御,并作为全兵团的预备队。”

“新六军,”李锦看向胡家豪,“你的部队拆分为数百个战斗小组,分散到整个战区,开展游击作战。袭扰、破坏、侦察,让敌人草木皆兵!”

接着,他转向各直属部队:

“炮兵司令部,分散配置,建立多个秘密炮兵阵地。不追求大规模齐射,而要做到‘快打快撤’,每次集中火力打击一个关键目标后,立即转移。”

“特种作战司令部,你们的任务是猎杀敌军高级军官、破坏关键设施、引导炮兵打击。”

“通信与电子战司令部,确保我们在运动中的通信畅通,同时全力干扰敌军通信。”

“后勤与卫生司令部,这是对我们最大的考验。建立流动补给站,组织民众支前,确保部队在运动中仍能获得补给和医疗救护。”

部署完毕,李锦深吸一口气:“诸位,这将是一场极其艰苦的战役,也是对第一机动兵团真正的考验。我们不求一战定乾坤,但要通过无数次小规模歼灭战,一点点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挫败其锐气,最终配合林彪司令员的东北民主联军,从外线粉碎这次围剿!”

“是!”

众将齐声应答,眼中燃烧着战意。

战役的序幕在黎明时分拉开。

国民党第二兵团整编第五十一师作为先头部队,小心翼翼地进入长白山区。师长王鋻耀少将站在吉普车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险峻的山峦。

“师座,前方侦察分队报告,未发现共军主力。”

参谋长报告。

王鋻耀皱眉:“李锦狡诈,不可大意。命令部队加强警戒,交替掩护前进。”

然而,整整一天,五十一师除了遭遇零星冷枪和地雷外,并未遇到像样的抵抗。山路崎岖,官兵疲惫不堪,士气开始松懈。

黄昏时分,当前锋部队进入一个名为“狼牙峪”的险要山谷时,突然枪声大作。

山谷两侧的高地上,新二军第104师师长徐天鹰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参谋笑道:“客人到了,准备开席!”

顿时,埋伏已久的机枪、迫击炮向谷底的国民党军倾泻火力。五十一师前锋团猝不及防,队形大乱。

“不要恋战!”

徐天鹰通过无线电下令。

“一小时后按计划撤离!”

猛烈的火力打击持续了四十五分钟,给五十一师前锋团造成严重伤亡后,第104师迅速撤离战场,消失在暮色中。

当王鋻耀调集炮兵和预备队赶到时,只看到满谷的伤亡士兵和燃烧的车辆。

“追!给我追!”王鋻耀怒吼。

然而,追兵刚出狼牙峪,就迎头撞上了新二军第105师的反击炮火。等他们组织好进攻队形,105师也已悄然撤离。

这就是李锦运动战的开端——不断诱敌深入,在有利地形实施短促突击,歼灭部分敌人后立即转移,让国民党军疲于奔命却始终找不到决战的机会。

与此同时,第七军的装甲突击集群也开始展现威力。

刘慧平亲自指挥一个由三十辆谢尔曼坦克和配套装甲步兵组成的快速集群,利用夜色掩护,长途奔袭八十公里,直插国民党第七兵团的补给中枢——白山镇。

凌晨三点,当国民党守军还在睡梦中时,坦克的轰鸣惊醒了整个小镇。

“突击!”

刘慧平简短的命令通过无线电传达到每辆坦克。

谢尔曼坦克的75毫米炮轰开仓库区的大门,机枪火力像镰刀一样扫过匆忙组织抵抗的守军。装甲步兵迅速下车,清剿残敌,安放炸药。

一小时后,当刘慧平集群撤离时,白山镇补给基地已陷入一片火海,堆积如山的粮食、弹药和油料在爆炸声中化为乌有。

“下一个目标,黄家集敌军前进指挥所。”刘慧平在颠簸的指挥坦克中研究地图,“我们要让黄百韬睡不着觉!”

这种“打了就跑”的装甲突袭战术,给国民党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物资损失。邱清泉和黄百韬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保护后勤线和指挥机构,前线进攻力量被严重削弱。

在广阔的战场上,新六军化整为零的游击小组更是无孔不入。

在第七兵团主力必经的交通线上,三座不同规模的桥梁——双尖山大桥、黑水河铁桥、以及最为关键的龙门渡公路桥——如同沉睡的巨兽,横跨在湍急的河流与深邃的峡谷之上。国民党守桥部队的探照灯光柱有气无力地扫过桥面和对岸,哨兵们裹紧大衣,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和更该死的“叛军”,他们并不知道,数十双锐利的眼睛已经在黑暗中锁定了他们和脚下的桥梁。

在距离龙门渡约五公里的一处密林洼地里,特种爆破团上校团长石破天,这个被部下私下称为“雷公”的汉子,正蹲在地上,借着一丝微弱的、被严格遮蔽的手电筒光,最后一次核对作战地图。他面容粗犷,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手指粗糙有力,正精准地点在地图上三个标红的位置。

“都听清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甲组,‘穿山甲’,负责双尖山石拱桥,目标是中间那个最大的桥拱根基。乙组,‘夜枭’,负责黑水河铁桥,重点是靠近西岸那截铆接的薄弱节点。我们丙组,‘雷霆’,亲自负责龙门渡这座铁骨水泥的大家伙,炸它的东侧桥墩和部分桥面。”

围在他身边的,是三个爆破小组的组长,他们的脸上涂着黑绿相间的油彩,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兴奋与冷静交织的光芒。

“炸药量都计算好了,tNt和塑性炸药结合使用,确保一次成功。电子起爆和导火索双保险。”

石破天逐一扫视他的得力干将,“记住总部的命令:同时爆破,最大效果,瘫痪交通,迟滞敌军主力。 对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凌晨三点整,三座桥必须同时上天!”

“明白!”

三个组长低声应道,声音虽轻,却透着钢铁般的决心。

“行动!”

三条黑影如同融入了夜色,悄无声息地向着各自的目标潜行。

甲组:

双尖山大桥是一座坚固的石拱桥,守卫相对松懈,只有一个加强排。组长代号“穿山甲”,人如其名,最擅长在山地石隙间穿行。他带领五名队员,利用钩索和岩钉,从桥下近乎垂直的崖壁悄无声息地滑降,避开了桥面哨兵的视线。

桥下河水轰鸣,掩盖了队员们细微的动静。他们如同壁虎般贴在冰冷的桥拱石壁上,将一块块用防水油布包裹好的高爆炸药,精准地安置在计算好的关键承力点上。“穿山甲”亲自检查了每一个炸点的固定和引信连接,他的手稳得像岩石,感受着指尖下炸药块那令人心悸的坚硬与冰冷。

桥面上,两个哨兵搓着手,跺着脚,抱怨声隐约传来。

“妈的,这鬼天气,听说共……李锦的部队神出鬼没,可别让咱撞上。”

“放心,这桥结实得很,几个土鳖能拿它怎么样……”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他们脚下,死神已经张开了翅膀。安装完毕,队员们迅速沿原路撤回,在预定的安全距离外,紧紧握住了起爆器。

乙组:

黑水河铁桥是一座老旧的铆接钢架桥,结构复杂,但金属疲劳严重。守卫是一个连,戒备稍严。组长“夜枭”是潜行和狙击的高手。他首先派出两名最精锐的狙击手,在制高点无声无息地“解决”了桥头堡上那两个视野最好的机枪哨位。

趁着其他哨兵换岗的短暂间隙,“夜枭”亲自带领四名队员,如同狸猫般从下游水浅处泅渡而过,冰冷的河水刺骨,但他们毫不在意。上岸后,他们利用桥墩和钢架的阴影,敏捷地攀上结构复杂的钢梁。在预先侦察确定的、铆钉已经松动、应力最集中的节点上,队员们将塑性炸药如同捏橡皮泥一样,仔细地填充进钢梁接缝处。这种炸药可塑性强,贴附极佳,能产生恐怖的切割效应。

远处,连部驻地的灯光还亮着,隐约传来麻将牌碰撞的声音。“夜枭”冷冷地看了一眼,打了个手势,队员们顺着阴影滑下,消失在河对岸的丛林中,只留下那些足以让整座铁桥解体的“礼物”。

丙组:

龙门渡公路桥是战略要冲,钢筋混凝土结构,最为坚固,驻守着一个营,还配备了探照灯和机枪阵地。这里是硬骨头,因此石破天亲自带队。

他没有选择强攻。利用特种作战司令部提供的精确情报和自身出色的侦察能力,石破天早已摸清了守军巡逻的规律和探照灯的死角。他率领的“雷霆”小组,如同真正的雷霆降临前那片压抑的乌云,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桥下。

巨大的桥墩在黑暗中如同沉默的巨人。石破天抚摸着冰冷粗糙的混凝土表面,如同抚摸老朋友的肩膀。“老伙计,对不住了,为了少死些中国人,你得先躺下。”

队员们分工明确,动作迅捷。一部分人在东侧主桥墩底部钻孔、填药,另一部分人则利用绳索悬吊,在对应的桥面底部关键位置安装炸药,旨在制造桥面坍塌。他们使用的是威力巨大的tNt块和专门破坏钢筋混凝土的聚能炸药。石破天亲自核算着药量,确保既能彻底摧毁结构,又不会过度浪费宝贵的炸药。

安装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一队巡逻兵沿着桥边走了过来,手电光胡乱晃动着。石破天和队员们立刻紧贴桥墩阴影,屏住呼吸,与黑暗融为一体。脚步声和谈话声从头顶经过,渐行渐远。危险解除,安装工作继续。

当最后一个炸点设置完毕,石破天看了一眼夜光表:凌晨两点五十八分。他打出撤退手势,小组迅速沿预定路线撤离,抵达安全区。

凌晨三点整。

石破天站在山腰的隐蔽处,望着远处龙门渡桥模糊的轮廓,右手稳稳举起了起爆器。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拇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轰隆——!!!”

几乎是同一瞬间,三声震耳欲聋的、仿佛要撕裂夜空的巨响,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接连传来!不,那不是三声,那是三团巨大的、混杂着火光与浓烟的毁灭之音!

首先看到的是龙门渡方向,巨大的东侧桥墩在爆炸中先是向内一缩,随即猛地向外鼓胀,混凝土碎块如同炮弹般四射飞溅!上方的桥面在失去支撑后,发出令人牙酸的钢铁扭曲声,轰然断裂、坍塌,带着无数钢筋和混凝土块砸向下方的河谷,激起数十米高的水花!

紧接着,黑水河方向,那老旧的钢架桥在剧烈的爆炸和火焰中,如同被无形巨手撕扯的玩具,关键的钢梁节点被精准炸断,整段桥身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扭曲着、翻滚着坠入河中!

几乎同时,双尖山那座看似坚固的石拱桥,中间最大的桥拱在根基被毁后,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人,在漫天的尘土和碎石中,整体向下塌陷,化作一堆巨大的乱石,堵塞了河道!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惊愕的国民党守军士兵惨白的脸,也映红了远方石破天刚毅的面庞。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对着无线电沉声报告:“‘雷公’报告,三座桥梁,均已清除。任务完成。”

天亮后,当前锋部队的报告送到第七兵团司令黄百韬的桌上时,这位素以悍勇着称的将领一把将报告撕得粉碎,额头上青筋暴跳。

“绕路!他妈的要绕路上百公里!”他咆哮着,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乱跳,“李锦!石破天!好,好得很!等老子抓到你们,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然而,无论他如何暴怒,他的机械化部队已经被迫陷入了缓慢的泥潭。而这一刻的迟滞,正是李锦运动战棋局上,至关重要的一步。石破天和他的爆破团,用一声巨响,为整个兵团的机动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与空间。

“妈的!这些叛军就像跳蚤一样,抓不住,打不死,却咬得你浑身痒!”黄百韬在指挥部里大发雷霆。

更让国民党军官恐惧的是特种作战司令部的“斩首”行动。江枫的“影子”分队多次潜入敌军纵深,成功刺杀了多名团级以上指挥官。国民党军官们人心惶惶,夜间不敢单独外出,指挥效率大幅下降。

两周后,长白山区外围的国民党军已被拖得筋疲力尽。

士兵们白天要小心翼翼地在险峻山路上行军,提防无处不在的埋伏和地雷;晚上则要担心游击队的袭扰,无法安心休息;后勤补给时断时续,粮食弹药供应紧张;指挥官们更是提心吊胆,不知何时会成为狙击手或特战队的目标。

与之相反,第一机动兵团虽然也在不断运动,但依托民众支持和熟悉的地形,始终保持着相对良好的状态。秦若兰和林风眠领导的政治部、民众动员部发挥了关键作用,根据地百姓为部队提供情报、粮食,照顾伤员,充当向导,使李锦的部队如同鱼入大海。

这天深夜,李锦在临时指挥部接到了东北民主联军林彪的电报。

“林司令员电报:外线作战已取得重大进展,我军连克多座城镇,切断敌军三条主要补给线。建议贵部寻机歼灭敌突出之一部,以配合我外线反攻。”

李锦将电报传给众将领观看。

“时机到了。”李锦走到地图前,“经过两周的运动,敌军已被我们调动得七零八落。现在,是时候吃掉一块肥肉了。”

他的指挥棒点在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松树沟。侦察情报显示,邱清泉的王牌——整编第11旅,为抢头功,孤军深入,与其他部队脱节达二十公里。”

楚南河眼睛一亮:“第11旅,全美械装备,邱清泉的心头肉啊!”

“正是。”李锦微笑,“打掉它,不仅能重创敌军,更能极大震撼杜聿明的整个剿叛计划。”

李锦的指挥棒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松树沟区域,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指挥部内气氛凝重,唯有电台的嘀嗒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炮火声作为背景。

“同志们,战机已现!邱清泉的王牌第11旅孤军突出,这正是我们运动歼敌、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绝佳机会!”李锦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此战,务求全歼,打掉敌人的嚣张气焰,配合林总的外线反攻!具体部署如下:

由我(李锦)亲自担任总指挥,楚南河副总司令为前线总指挥,统一协调所有参战部队。此战分为 “诱敌深入”、“锁关合围”、“立体突击”、“分割歼敌” 四个阶段。

新二军任务:

第104师(徐天鹰):立即前出至松树沟以北的王家窝棚一带,依托现有丘陵地形,构筑正面阻击阵地。你们的任务是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正面硬扛第11旅的进攻,不惜代价,将其主力牢牢吸引在松树沟地区。要把自己当成一块坚硬的“铁砧”!

第105师(罗振武):配属军属重反坦克旅(石破军部),从西侧秘密迂回。在炮火准备开始后,迅速抢占松树沟西侧的风鸣山等高地和西官道,构筑面向外的阻援阵地,坚决阻击可能从西面来援的敌军,同时封闭合围圈的西大门。

第106师(高镇远):配属军属工兵团(陈大锤部),从东侧森林密布区域迂回。利用你们强化的工化能力,迅速在松树沟以东的黑林口一线布设大量雷场、障碍物,并构筑坚固的反坦克阵地,封闭合围圈的东大门,并协同105师阻敌增援。

军属炮兵团(薛定国):分散配置在预设阵地,为104师的正面防御提供直接火力支援,重点打击敌冲击队形和炮兵阵地。

第七军任务:

装甲第1旅:配属一个装甲步兵营,从新二军104师阻击阵地的左翼(东南方向)出击。待敌军在104师阵地前受挫、队形混乱时,沿小河滩这条相对平坦的通道,向敌侧翼和指挥部发起迅猛的左勾拳突击!

装甲第2旅:配属一个装甲步兵营,从104师阻击阵地的右翼(西南方向)森林边缘隐蔽待机。与左翼突击同时,向敌右翼和炮兵阵地发起右勾拳突击,与左翼部队形成钳形攻势!

军直属坦克营及装甲步兵第3旅:作为战役预备队,由楚副总司令直接掌握。视战场情况,用于扩大突破口、追击逃敌,或应对意外敌情。刘军长,你的钢铁洪流,必须像烧红的刀子切黄油一样,撕开并搅碎敌人!

新三军任务:

第107师:在第七军两个装甲旅打开突破口后,立即投入战斗,跟随坦克前进,分割包围已被冲散的敌军团、营单位,逐点清除,不给敌人重新组织抵抗的机会。

第108师:以一个团的兵力加强松树沟南端出口的封锁,防止敌向南突围。主力作为第二梯队,随时准备加入107师的战斗,加速清理战场。

军属特种作战营:配属给特战司令部统一指挥,负责在总攻前,渗透敌后,标记重要目标(指挥部、炮兵、通讯枢纽),引导炮火和空中(如有)打击,并在总攻发起时进行斩首和扰敌行动。

兵团直属部队配属与支援:

炮兵司令部:

重炮师(龙啸云):在总攻发起前,对敌集结地域、指挥部、炮兵阵地、后勤节点进行为期30分钟的毁灭性炮火准备。战役过程中,根据前线呼叫,提供遮断射击和重点目标拔除支援。

火箭炮兵旅(火流星):在炮火准备的最后五分钟,对敌核心阵地进行一次齐射,最大化震撼和杀伤效果。

校射航空队\/反炮兵雷达连:全力提供校射支援,并压制敌炮兵。

特种作战司令部:

统一指挥所有参战特战分队,任务如前所述,重点是 “点穴” ,打掉敌人的大脑和眼睛。

工兵司令部:

保障主要突击路线的畅通,排除障碍,在必要时快速架设桥梁。特别是在第七军突击路线上,派出装甲工兵分队伴随保障。

通信与电子战司令部:

确保我各部指挥畅通无阻。同时,在总攻发起时,对敌实施全频段电磁干扰,瘫痪其指挥通信系统。

集团军防空司令部:

在战场周边关键节点部署防空火力,严防敌空军对我进攻部队,特别是装甲集群和炮兵阵地的空袭。

新二军105、106师迂回到位,封闭东西大门——时间为明日凌晨4点前。

新二军104师正面接敌,黏住敌人——时间为明日拂晓6点。

炮火准备:——时间为明日上午8点整。 总攻开始:——时间为炮火准备结束后,即8点30分,以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号。

李锦放下指挥棒,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的将领们:“诸位,此战关乎我兵团存亡,关乎东北战局走向!我们要用邱清泉这块最硬的磨刀石,来证明我们第一机动兵团,不仅是装备精良,更是战术一流、敢打必胜的铁血雄师!各部务必严格执行命令,密切协同!有没有问题?”

“没有!”

众将轰然应诺,声震屋瓦,眼中燃烧着必胜的火焰。

“好!”

李锦直起身,斩钉截铁地道:“各自回去准备,明日此时,我要在松树沟为第11旅‘送行’!散会!”

将领们迅速离去,指挥部内只剩下电台急促的嘀嗒声和李锦凝视着地图的坚定身影。一场精心策划的歼灭战,即将在这片名为松树沟的土地上,轰轰烈烈地展开。

松树沟,名副其实,是一条长约五公里、两侧松林密布的山沟。整编第11旅旅长杨遇春少将并非庸才,他选择在此扎营,看中的是这里易守难攻的地形。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成了李锦精心设计的陷阱中的猎物。

战斗如期打响。

首先发难的是周振邦的炮兵司令部。十八个隐蔽的炮兵阵地同时开火,m2A1 105毫米榴弹炮、m1 155毫米“长脚汤姆”甚至恐怖的m1 203毫米“榴弹炮之王”向第11旅阵地倾泻钢铁与火焰。

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三十分钟,第11旅的防御工事被严重摧毁,通信中断,指挥系统陷入混乱。

炮火延伸的瞬间,刘慧平指挥的第七军装甲部队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突击。谢尔曼坦克碾过被炮火犁过的土地,装甲步兵紧随其后,如同三把尖刀插向第11旅的心脏。

“顶住!给我顶住!”杨遇春在混乱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组织残余兵力进行抵抗。

震耳欲聋的炮火准备刚刚延伸,大地仍在颤抖,硝烟与尘土混合成呛人的浓雾,笼罩着整个松树沟。第七军装甲第1旅和第2旅的“谢尔曼”坦克群,如同从地狱中冲出的钢铁巨兽,引擎轰鸣,履带铿锵,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从左右两翼的烟幕中猛然跃出,冲向第11旅看似已支离破碎的阵地。

然而,国民党整编第11旅,这支邱清泉兵团的王牌,并非浪得虚名。尽管在突如其来的猛烈炮击中损失惨重,指挥通讯一度中断,但其深厚的战斗素养和骨干军官的应变能力,在此刻显现出来。

在弥漫的硝烟中,一些低阶军官和士官自发地站了出来,接替了阵亡或失联的上级指挥。一名满脸是血、胳膊上缠着临时绷带的少校营长,挥舞着配枪,在弹坑间奔跑呼喊:“不要乱!稳住阵地!反坦克组就位!机枪手占领侧翼火力点!”

幸存的老兵们迅速从最初的震撼中恢复,依托残存的战壕、弹坑以及被炸毁的车辆残骸,构成了一个个临时的、但极具韧性的抵抗枢纽。美制m1919A4\/m1919A6机枪的急促点射声开始零星响起,试图压制伴随坦克冲锋的装甲步兵。

真正的威胁,来自那些被精心部署、并在炮火中侥幸存留下来的反坦克火力点。

在装甲第1旅的突击路线上,一辆冲在最前面的“谢尔曼”坦克(车号107)的车长正从炮塔探出身子观察,突然,他从侧前方一栋半塌的土坯房窗口,瞥见了一道转瞬即逝的闪光。

“右前方,火箭筒——!”

警告声未落,一枚由m1\/m9“巴祖卡”火箭筒发射的60毫米火箭弹,拖着细长的尾焰,呼啸着撞在了107车车体前部右侧!“轰”的一声巨响,坦克猛地一震,前部装甲被击穿,爆燃的火焰和浓烟瞬间从破口和观察窗喷涌而出。坦克像被砍断腿的巨兽,戛然停止,内部弹药开始殉爆,将炮塔掀飞出去。里面的乘员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类似的场景在多个角落上演。第11旅的反坦克小组,往往由两到三人组成,一人射击,一人装填,一人掩护。他们利用地形和废墟隐蔽,耐心地放坦克驶入最佳射程(通常在一两百米内),然后才突然开火。虽然“巴祖卡”对“谢尔曼”正面主装甲效果有限,但对侧后以及行走机构威胁极大,数辆坦克被击中履带或诱导轮而瘫痪,成为了固定的靶子。

相比单兵火箭筒, m1 57毫米反坦克炮的威胁更大。它们在炮击时被巧妙地伪装或置于反斜面阵地,此刻被炮兵和步兵拼命推入预设发射位。

在松树沟中央的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上,装甲第2旅的一个坦克连正试图加速通过,以减少暴露时间。突然,从坡地对面的一片小树林边缘,连续迸发出几团炽热的炮口焰!

“嗵!嗵!嗵!”

是57毫米反坦克炮!它们射速快,精度高。一辆冲在前面的“谢尔曼”坦克的炮塔正面被直接命中,虽然未能完全击穿,但巨大的动能震伤了里面的乘员,观瞄设备也可能受损,坦克顿时失去了战斗力。另一辆坦克则被精准地击穿了相对脆弱的车体侧面,立刻冒起浓烟。

这些反坦克炮往往组成交叉火力网,相互掩护。第七军的坦克兵们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死亡陷阱,每前进一米都可能付出代价。

第11旅的抵抗并不仅限于反坦克武器。他们的迫击炮群开始向跟随坦克的装甲步兵和试图靠近排除反坦克火力的工兵倾泻炮弹,有效地迟滞了步坦协同。残余的机枪火力点,不顾暴露的危险,拼命向视野内的任何目标扫射,试图切断步兵与坦克的联系。

战场态势顿时变得异常残酷和胶着。

第七军的钢铁洪流仿佛撞上了一张由炮弹、火箭弹、机枪子弹和绝望勇气编织成的火网。冲锋的势头被严重阻滞,坦克不得不停下来,利用地形地物进行短停射击,逐一清除暴露的火力点。原本计划中的迅猛“左右勾拳”,此刻变成了艰苦的“啃骨头”式的推进。

在前线指挥的楚南河和刘慧平,通过望远镜和前线报告,清晰地看到了进攻受挫的情况。

“命令坦克,不要盲目冲锋!加强步坦协同,步兵前出清除反坦克小组!”

“呼叫炮火!给我精确坐标,敲掉那些反坦克炮和机枪阵地!”

“装甲工兵,上去把瘫痪的坦克拖回来,或者至少提供掩护!”

楚南河面色凝重,他知道,遇到了真正的硬骨头。第11旅在遭受如此重创后,依然能组织起如此顽强有效的防御,其精锐之名确实不虚。战局,正如李锦所预料的那样,进入了最艰苦、最考验双方意志和战术水平的胶着阶段。歼灭战,从来都不会轻而易举。

就在这时,楚南河亲临前线,下达了关键命令:“特种作战旅,出击!”

江枫的“影子”分队如鬼魅般出现在第11旅后方,专门猎杀反坦克小组和指挥官。同时,新二军和新三军的步兵从侧翼发起猛攻,进一步分割第11旅的防御体系。

战斗从黎明持续到正午,第11旅的抵抗逐渐减弱。

下午两点,李锦下令发起总攻。

第一机动兵团所有可用兵力同时压上,如同潮水般淹没了第11旅的最后防线。杨遇春见大势已去,试图率残部突围,被第七军的坦克部队截住去路。

下午四点二十分,整编第11旅旅部被攻克,杨遇春自杀殉职,其余官兵大部被歼,少数被俘。

此战,第一机动兵团以伤亡四千余人的代价,全歼国民党精锐整编第11旅一万二千人,缴获大量武器装备。

消息传到杜聿明指挥部,这位剿叛总指挥脸色惨白,手中的红蓝铅笔“啪”地折断。

“11旅...全军覆没...”他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总指挥,林彪部主力已突破我外线防御,兵锋直指沈阳!”

“黄兵团报告,后勤线被彻底切断,弹药粮食仅能维持三天!”

“空军侦察发现,叛军主力正在运动,疑似准备新的攻势...”

杜聿明颓然坐下,他知道,这场动用四十万大军的围剿已经失败。李锦通过灵活的运动战,不仅保全了主力,重创了敌军,更配合林彪的外线作战,彻底扭转了东北战局。

“向南京发电...”杜聿明的声音沙哑,“剿叛作战...受阻。建议...战略调整。”

长白山区,第一机动兵团正在庆祝胜利,但李锦却异常冷静。

在指挥部里,他对众将说:“松树沟大捷只是开始,杜聿明虽败,但蒋介石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步,我们要配合东北民主联军,发起全面反攻!”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沈阳”上:“目标——解放全东北!

秦若兰走到李锦身边,轻声道:“中央来电,李公(得胜)高度赞扬我们的运动战战术,称这是‘人民战争的光辉典范’。”

李锦握住妻子的手,望着远方的山河,轻声说:“这只是开始,若兰。中国的未来,必将如这朝阳般,光芒万丈。”

在他们身后,第一机动兵团的铁流正在重新汇聚,准备向着新的目标滚滚前进。运动歼敌的战术已被证明行之有效,而东北大地的解放钟声,即将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