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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重生1958,扛枪打猎带富全村 > 第259章 她不嫁,十里红妆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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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她不嫁,十里红妆自己走

晨霜未消时,陈默蹲在院里调试玉片的手突然停住。

柴门“吱呀”轻响的瞬间,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那是母亲独有的脚步声,带着县城青石板路养出的利落,又藏着几分刻意放轻的颤抖。

“阿默。”

陈默缓缓抬头,迎面撞上母亲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她鬓角沾着未掸净的炉灰,手里捧着半纸灰烬,指节因攥得太紧而发白,“昨夜我烧了婚书。”

陈默的喉结动了动。

玉片在掌心沁出凉意,那是他熬了三夜刻的药泉开关,本想今早拿给林英看——暖屋工程的最后一道符文,能让拾雪婆的茅屋在腊月也暖如春。

可此刻那些精细的纹路突然模糊了,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朵:“她身带寒症,脉如死水。我找县医院的老中医看过,克夫折寿。”

“娘。”陈默站起身,积雪在鞋底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望着母亲眼底的恐惧——那是他在县城时常见的,攥紧手帕的恐惧,“您烧的不是婚书。”他伸手去碰那纸灰,被母亲猛地躲开,“是我写的信。”

“你若执意,就当没这个娘!”陈母的声音拔高,惊得院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她身后的晨光里,灰烬打着旋儿往上飘,像被风吹散的旧年。

陈默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

鞋帮是林英纳的,针脚比他母亲的粗,却密得能灌进阳光。

他想起昨夜林英隔着窗纸的影子,小药罐趴在她炕边睡着,手里攥着空汤碗;想起她摸玉坠时眼底的光,像山涧里破冰的泉;想起她说“靠山屯是我们的”时,睫毛上落着的雪粒子。

“那我就没有家。”

话音落地的瞬间,陈默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把玉片小心收进怀里,转身走向林家老屋。

雪地里他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像要把所有犹豫都踩碎在雪下。

林英倚在门后,指尖抵着门框的木刺。

陈母的每句话都像石子砸进心湖,荡起的涟漪撞得玉核生疼。

她望着陈默的背影,看见他后颈那道祭纹——那是他为引药泉入村,用刀割开皮肤刻的,说“这样就能感知你的心脉”。

此刻祭纹泛着淡红,像被火烤过的玛瑙。

“阿姐?”林招娣从灶房探出头,手里端着热粥,“粥要凉了。”

林英低头,看见自己指尖在抖。

她转开视线,落在院角那株野生心灯草上——昨夜还只是粒种子,此刻竟钻出点嫩芽,鹅黄里泛着淡绿,和她心口玉坠的裂痕同频跳动。

午后的风卷着细雪。

林英拄着陈默削的拐杖,一步一步往山里走。

陈默跟在她身后,反复说“我扶你”,她却只是摇头:“玉核的寒症轻了,能走。”

到了空间入口的隐蔽崖洞前,林英突然停步。

洞外的老松树挂着冰棱,风过处“叮叮”响成一片。

她转身看向陈默,他睫毛上落着雪,鼻尖冻得通红:“你在外头等。”

“英英——”

“祭纹会疼的。”林英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腕上的祭纹。

那道纹路是两人用血契刻的,她能感觉到下面跳动的脉搏,“空间里的寒气重,你带着伤。”

陈默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头。

他靠在松树上,看她的身影没入崖洞,这才摸出怀里的玉片——那上面的符文被他反复调整过七次,此刻在掌心焐得温热。

林英踏入空间的刹那,千年寒潭的雾气扑面而来。

她解下拐杖,赤足踩在潭边的青石板上。

寒潭的水漫过脚踝,透骨的凉却让她心神清明。

她闭目静坐,心念所至,药泉的支脉在地下汩汩涌动——那是她用三年时间引到空间里的,此刻竟顺着她的意识,在寒潭边冲出一片空地。

第一夜,九百朵冰心莲破土而出。

花瓣如琉璃雕成,每一片都凝着霜花,香气里裹着寒气,却比春泥汤更暖。

林英望着它们,想起小药罐摔碎汤壶时的眼泪,想起哑犁叔说“这是家该有的样子”,想起陈默在雪地里说“没有家”。

第二夜,她翻出储物间的百年雪貂皮、雷鸟羽、白熊绒。

这些是她打猎时攒下的,原想给弟妹做冬衣,此刻却用特警绳结技法编起经纬。

针脚是她在缉毒队学的,每一针都穿过三层皮毛,密得连雪粒都钻不进。

嫁衣织成时,晨光透过空间的穹顶洒下来,雪绒泛着银光,像把月光穿在了身上。

第三夜,林英猎来一头白鹿。

它的角像珊瑚枝,眼睛是琥珀色的。

她割破手掌,鲜血滴进寒潭水,捧给白鹿饮下。

白鹿饮完,突然屈膝跪在她脚边,喉间发出呜咽。

林英解下腰间的红绸,系在它角上:“明日,我们去提亲。”

清晨,风雪骤起。

林英披着军绿大衣走出崖洞,陈默正靠着松树打盹,睫毛上落了层薄雪。

她轻轻推他:“醒了。”

陈默猛地睁眼,看见她身后的白鹿,看见木雪橇上覆着的红布,突然就明白了。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大衣领子,指尖碰到她颈间的玉坠——裂痕里的绿意更浓了,像要溢出光来。

全村人聚在村口时,风正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

林英牵着白鹿往前走,木雪橇在雪地上拖出一道深痕。

红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的银光,有人倒抽冷气:“那是……雪绒?”

陈家门口的雪地里,林英松开缰绳。

白鹿昂首嘶鸣,震得房檐的冰棱簌簌落下。

她伸手解红布,风突然停了,雪粒子悬在半空,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雪绒嫁衣铺展在地的刹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银光灼目,却不刺眼,倒像把整个冬天的阳光都织了进去。

更奇的是,九百朵冰心莲从林英袖中飞出,绕着她盘旋成阵。

花心吐着白雾,竟凝成一面镜湖,倒映着苍天。

“姑娘……”

红线姑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何时,她已跪坐在雪地里,手中捧着块帕子。

帕子上十二道结缠绕着“林英”“陈默”四个字,针脚细得像头发丝,“这帕子我攒了三十年的红线,等了一辈子,才敢动针。”

林英脱下军绿大衣。

雪绒嫁衣贴身如月华流淌,肩头绣着九井图腾——那是靠山屯的泉眼;裙摆暗纹是春泥汤的药方,每一道都是她亲手抄的。

她站在镜湖中央,声音清冷如泉:“我林英,杀过熊,治过疫,扛过地裂。我流过血,也暖过人。”

她望向远处的雪岭,那里的心灯草正抽着新枝:“我不是谁的媳妇,我是靠山屯的林英。我不求谁答应,也不怕谁反对——”

“我是来选夫的。”

话音未落,雪地在她足尖绽开红莲。

一朵,两朵,连成小径,像把火铺在雪上,直往陈家大门延伸。

嫁衣雀从屋檐俯冲而下,喙里的红线缠成蝴蝶结,绕着她飞了三圈,扑进陈默手中。

陈默站在门槛上,手里攥着那封拼好的泛黄家书——是他连夜用浆糊粘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能看清最后一句:“阿默,爹信你选的。”

他望着林英脚下的红莲,望着她肩头的九井图腾,望着她眼里的光,突然单膝跪在红莲小径尽头。

“我父因‘立场’被打倒,我母因‘恐惧’烧婚书。”他举起家书,声音里带着笑,“但我记得你说——‘靠山屯是我们的’。”

“今天,我不要划清界限。”他抬头,眼里的光比冰心莲更亮,“我要与你同罪共福。”

“当——!”

鼓楼张的铜锣声突然炸响。

本该五更的报更声提前响彻山谷,他爬在钟楼上喊得脖子通红:“吉时到!迎英默同心——!”

风雪再起,却卷不动空中的镜湖。

林英望着陈默,终于笑了。

她抬脚往前,红莲小径在脚下延伸,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远处,心灯草的嫩芽正顶着雪往上钻。

而九百朵冰心莲悬在半空,花瓣轻颤,像在应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