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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重生1958,扛枪打猎带富全村 > 第260章 红莲开道,谁敢拦我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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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红莲开道,谁敢拦我娶妻

风雪不知何时收了势,空中那团由冰心莲凝成的镜湖却愈发清亮,将陈家门口的雪色、红莲、跪立的人影都投在其中,像幅会呼吸的画。

水波微漾,倒影里的世界仿佛更真实——每一片飘落的雪花都拖着银线,每一缕风过都掀起涟漪般的光。

红线姑的膝盖陷进雪地时,发出“咯吱”一声脆响,像是旧日规矩裂开的第一道缝。

她枯瘦的手攥着帕子,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十二道同心结在帕子中央盘成朵并蒂莲,针脚细得几乎要融进雪光里。

那帕子边缘还带着体温,是她捂在胸口焐了半宿的执念。

“姑娘……”她喉间滚着呜咽,毕生绣过的百件嫁衣突然都成了过眼云烟,唯有这方帕子,是在灶前守了半宿,就着松油灯一根线一根线挑出来的——

五十年来,靠山屯的新娘都是被红绸牵着进男方门,可今儿个,该是姑娘自己挑着灯,把真心捧到对方面前。

林英的靴尖碾过一片红莲瓣,暖意从足底漫开,像有春泉在血脉里悄然复苏。

她弯腰接过帕子时,指尖触到那层温热的布面——不是阳光晒过的暖,而是人心煨出来的温度。

她低头看那密密麻麻的结,每道都缠着“林”“陈”二字的笔画,像无数个夜晚无声的祈祷。

“您等了一辈子。”她声音轻得像雪落,“我也等到了这一天。”

话音未落,镜湖中那方帕子忽然泛起一圈微光,仿佛所有未曾说出口的岁月都在水波里浮起。

红线姑望着她肩头的九井图腾,忽然笑出泪来:“该的,该的……我绣了一辈子别人的喜,今儿个,总算轮到我自己点头了。”

“当——!”

铜锣声炸响时,林英抬头。

鼓楼张正扒着钟楼的木栏,脸红得像要滴血,铜锣槌在他手里抡得生风。

“没人叫他,可他知道今天不能沉默——去年冬天,是他抱着发烧的孩子撞开林英家门的。”此刻他喊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吉时到!迎英默同心——!”

第二槌、第三槌紧跟着砸下,震得檐角的冰棱簌簌坠落,在地上摔成碎玉般的回响。

几个邻屯猎户扛着猎枪从雪雾里钻出来,见着镜湖中的景象,竟不约而同摘下毡帽,掌心按在胸口。

有人低声嘟囔:“原来说亲,也能是女娃牵着鹿来的。”哈出的白气裹着敬畏,“这哪是嫁,是请尊护山神回家。”

陈默跪在红莲小径尽头,家书在掌心被焐得温热。

他望着林英一步步走来,雪绒嫁衣在镜湖倒影里泛着月华,忽然想起上个月她背着药箱翻雪山的模样——

那时候他跟着去采冬虫草,看她在冰崖上徒手凿出脚窝,回头对他笑:“陈会计,怕了就拽我腰带。”此刻她的笑比那回更亮,却多了种让他心颤的郑重。

“我父因‘立场’被打倒,我母烧婚书避祸。”他举起泛黄的家书,纸角被浆糊粘过的痕迹在雪里泛着浅黄,“可她说怕克夫……”

他喉咙发紧,却硬是把话咬碎了说清,“可你救过全村的命,治过春瘟,建过暖屋,谁家孩子没喝过你的春泥汤?”

祭纹从腕间腾起,像条火蛇爬过锁骨——那是他们雪崩那夜共同激活玉核时烙下的印记,当时他们都以为活不过黎明。

“若这叫克夫,那我宁愿被克一辈子。”

“吱呀——”

陈家院门开得突然,陈母扶着门框的手在发抖。

她鬓角的白发沾着雪,手里攥着半片烧焦的婚书,边缘还留着火烧的焦黑。

“你……你要违逆祖训?”她望着儿子跪在雪地里的背影,声音发飘,“要让全族蒙羞?”话尾被风卷走半截,却像根刺扎进林英耳里。

林英停住脚步。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点细微的声响传来——是灶膛余烬剥落的声音。

陈母低头,才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的,不是完整的婚书,而是一片焦黑的残页。

她忽然记起那个夜晚:春瘟最烈的时候,她蜷缩在屋里,听见门外沙哑的声音:“陈婶子,我把药汤放门口了,趁热喝。”那碗汤她喝了,病好了,可门始终没开。

如今那个女孩站在风雪里,穿着雪绒嫁衣,肩头九井图腾幽光流转,像是把整座靠山屯的命脉都扛在了身上。

“啾——”

嫁衣雀从林英肩头振翅而起,喙里的红线在雪光里晃成一团火。

它绕着陈母飞了三圈,最后轻轻落在她肩头,喙尖碰了碰她眼角那颗将落未落的泪。

那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了一道缝——不是羞耻,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迟来了十几年的愧疚与敬意。

她的手,终于一点点松了。

林英转身,向陈默伸出手。

“起来。”她的掌心朝上,落了片红莲瓣,“今天,是我们自己的日子。”

陈默仰头看她,喉结动了动。

他握住那只手时,掌心的祭纹与林英腕间的玉核同时亮起,两簇光在雪地里交缠,竟将欲起的风雪挡在三尺外。

镜湖映出他们脸上光影交错,像命运终于肯照见真心。

天地突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镜湖中的倒影里,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身后是九百朵轻颤的冰心莲,脚下是蜿蜒的红莲小径,远处心灯草的嫩芽正顶破雪壳,露出星星点点的绿。

“英姐!陈哥!”

不知哪个孩子喊了一嗓子。

王婶攥紧了围裙角——她还记得那年林英蹲在她家门槛上,一口一口喂她瘫痪的老伴喝药。

老猎户们交换了个眼神,缓缓拍起了大腿;新媳妇们捂着嘴,眼泪先于笑声滑落。

小栓举着林英给他做的布老虎从人堆里钻出来,招娣拽着建国的衣袖直抹眼泪——这哪是娶亲,这是靠山屯的山魂在娶自己人。

红线姑在人群里挪着步子,拐棍戳得雪地直响。

她怀里抱着个粗陶盘,用蓝布裹得严严实实,布角沾着灶膛里的灰。

有人问:“红姑,这是啥?”她抹了把泪,笑得像开了春:“礼。”话音未落,粗陶盘里突然透出点红,像是要烧穿蓝布——那是她当年没能用上的红盖头,藏了三十年,只为等一个值得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