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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重生1958,扛枪打猎带富全村 > 第258章 一勺汤,九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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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是在清晨敲的铜锣。

铜声破了山雾,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她站在晒谷场中央,脚下踩着半融的雪,手背还留着昨夜玉核灼痛的红痕。

前院的槐树抽了新芽,嫩绿的枝桠扫过她肩头,像小药罐昨天拽她衣角的力道。

最先跑过来的是小药罐。

他裹着林英缝的灰布棉袄,帽子歪在脑后,裤脚沾着泥:“阿姐敲锣!是要分糖饼吗?”话音未落,拾雪婆扶着门框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揉到一半的面团。

哑犁叔扛着斧头从柴房转出来,斧刃上的冰碴子在晨光里闪;

周文秀抱着刚醒的小闺女,陶碗还温在怀里——那是她昨儿从林英灶上捧回来的。

人越聚越多,晒谷场的雪被踩出乱糟糟的脚印。

林英望着李二嫂眼角的皱纹,王大娘家小孙子扒在她腿上的小手,喉咙突然发紧。

她摸了摸心口的玉坠,裂纹在皮肤下一跳一跳,像有人拿细针轻轻扎。

“从今日起,我不再催动玉核。”她的声音比山风还凉,却在尾音泄了点软,“春泥汤继续熬,但由陈默主持配方,哑犁叔带队铺管,拾雪婆领妇孺送汤。”

晒谷场静得能听见雪化的声音。

周文秀怀里的小闺女打了个喷嚏,惊得众人猛地吸气。

李二嫂的手攥着围裙角,指节发白:“英英,你这是……”

“玉核撑不住了。”林英掀起衣袖,腕间的裂纹像蛛网爬过皮肤,“再催,我这条命得搭进去。”她望向陈默,对方正攥着药谱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

“但汤不能断。”她从颈间摘下玉坠,抠下一片刻着符文的玉片,“这是药泉支脉开关,每日限开三刻。”

陈默伸手接的时候,指尖在抖。

他触到玉片的温度,和林英的体温一样,带着点灼烧的热:“英英,我……”

“你能。”林英打断他,“你给小栓补过三次数学题,给王大爷算清楚过七笔山货账,你能。”她转向哑犁叔,对方正用斧头尖戳地,冰碴子溅到裤脚,“哑犁叔,去年你带着猎户修了半座木桥,土炕管网比桥简单。”又看向拾雪婆,老人眼眶红得像熟了的山果,“婶子,你能把三十户的针线活排得明明白白,送汤队难不住你。”

周文秀突然哽咽:“你……不怕我们搞砸?”

林英的目光落向场边蹦跳的小药罐。

他正追着麻雀跑,棉袄下摆开了线,露出里面补丁摞补丁的里子。

“怕。”她轻声说,风卷着她的话钻进每个人耳朵,“可我更信你们——信哑犁叔劈柴时能劈出直溜的纹路,信拾雪婆揉面时能揉出最软的馍,信小药罐能把汤碗端得稳稳的。”

人群里有抽鼻子的声音。

王大娘抹了把脸,突然往林英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红薯:“英英,昨儿我烤的,甜。”

李二嫂跟着掏出手帕,里面包着晒干的野山枣:“留着补身子。”哑犁叔把斧头往地上一剁:“晌午来我家,杀只鸡!”

林英握着红薯,掌心的热一点点渗进骨头。

她望着陈默把玉片小心收进贴身口袋,望着哑犁叔已经在地上画管网图,望着拾雪婆拉着几个小媳妇商量送汤路线,忽然想起昨夜潭边呕出的黑血,想起玉核里爬满的裂纹——可此刻,那些疼好像轻了些。

当夜,陈默的油灯亮到后半夜。

他趴在炕桌上,药谱摊开,笔杆咬出了牙印。

冷脸医留的《寒症调补方》在左边,林英写的《药泉配伍要诀》在右边。

他划拉着算盘,突然拍了下脑门:“对了!普通黄芪加鹿乳,再兑点姜汁……”墨迹在纸上晕开,他蘸了蘸口水,把纸页按平,“效果减三成,但能天天熬。”

哑犁叔带着猎户们打着火把进山。

他抡起斧头砍开冻土,陶管在雪地里排得整整齐齐:“往这边偏半尺!”

老猎户老张头搓着手哈气:“哑子,这温泉引过来,真能让土炕不凉?”

哑犁叔哼了声,用斧头敲了敲陶管:“林丫头说寒潭水能调温,咱信她。”

拾雪婆的院子成了送汤队的据点。

她把红布裁成小袄,给每个送汤员系上:“红袄显眼,夜里走山路不怕摔。”

小药罐举着迷你汤壶蹦跶:“我也要!我能端稳!”拾雪婆给他系好带子,摸了摸他的头:“小药仙,可别把汤洒了。”

日子像溪水流得顺。

陈默的新配方熬出的汤带点姜的辛辣,却让李二嫂的老寒腿没再犯;

哑犁叔的管网铺到第九户,土炕暖得能晾鞋垫;

拾雪婆的红袄队每晚穿巷,小药罐的汤壶成了暗号——孩子们听见铜铃响,就知道“小药仙”来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风雪夜。

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窗纸上,小药罐裹紧红袄,汤壶抱在怀里。

他走在送汤队最前面,鞋底的草绳结松了,踩在冰上滑了一下。

“啪!”汤壶摔在地上,热汤溅了满雪地。

他盯着地上的汤渍,嘴一撇:“阿姐的汤……没了!”眼泪大颗大颗掉在雪地里,砸出小坑。

拾雪婆刚要弯腰抱他,忽然,空中飘来几点金光。

三片鹅黄的暖阳草从屋檐下飞出来,打着旋儿落进新锅里。

药香“轰”地漫开,比以往更浓。

小药罐抽着鼻子抬头,看见王大娘家的窗户亮了,李二嫂披着棉袄跑出来,哑犁叔抱着柴火站在灶前。

“添把柴。”哑犁叔把柴火塞进灶膛,火星子噼啪响,“这不是神迹。”他望着锅里翻滚的汤,声音比火还暖,“是‘家’该有的样子。”

林英在窗后静静看着。

她的手按在心口,玉核的跳动突然轻了——不再是之前锥心的疼,倒像春溪撞着石子,叮咚,叮咚。

她撩开衣襟,裂纹边缘泛着淡绿,像枯枝冒出的新芽。

“扑棱。”血引雀从屋檐飞下,落在她肩头。

它喙里衔着一粒发光的种子,绿莹莹的,像浸了月光。

林英愣住,耳边忽然响起玉嬷嬷的声音:“地母选种,终归血脉。”她伸手接住种子,指尖触到微微的暖,像小药罐的手,像陈默的体温,像全村的灯火。

当夜,靠山屯的灯全亮着。

九口土炕暖得能焐化雪,九岁的小栓抱着妹妹哼安魂谣,小药罐趴在林英炕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空汤碗。

陈默在外院的声音飘进来:“今年还能多建十七间暖屋……等开春,把拾雪婆的茅屋也翻新。”

林英望着窗外,雪地里有一串小小的脚印,歪歪扭扭,却走得坚定。

她摸了摸心口的玉坠,这次,裂纹里的淡绿更浓了。

远处山巅,一朵心灯草正悄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闪着光,和她玉核的搏动,一下,一下,同了频率。

晨霜未消时,陈默蹲在院里调试玉片。

他哈着气搓手,指尖冻得发红,却还在仔细调整符文角度。

忽然,柴门“吱呀”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