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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王司教亲自送八名学子到府衙历事。

沈淮象征性的问了几句,便交给李文书安排了。

秋收在即,所以分给户房的人是最多的,三人;吏房要协调人工,也安排了两人;工房这边,安排了两人;剩余一人,跟着李文书,打打下手。

此事通过气。

要给历事的学子安排什么活计,早就明确。

不存在人来了,没活干的情况。

他们好歹读了几年书,干不了重活,像登记名册、誊抄公文、整理档案、撰写草稿,核对数据这些是可以的。

打打下手,跑跑腿,涨涨见识。

沈淮这么做的目的,是想看这些人,能否学以致用。

科举的目的,是选拔人才,而非死记硬背的书呆子。

好在这几个人,表现还可以。

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效率低是低了点,但很配合。

八月中下旬,青阳郡全面进入秋收模式。

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农人低头收稻谷的景象。

梁家也是在这个时候,成功产出了第一批柞丝绸。

经过技术改良后,新的柞丝绸不仅面料更为紧密结实,颜色更鲜亮均匀,手感也更柔滑细腻,质量远超往日水准。

第一批布料还没运出作坊,就被那些老主顾给抢光了。

那些手速慢的,想买都赶不上。

有人为了早日穿上新面料,不惜加价插队。

梁家主见自家新出的柞丝绸如此受欢迎,赶紧上衙门反馈。

“大人,这是改良后的柞丝绸,还未正式售卖,便被老主顾抢光了,这两匹,是小人特意留给府衙做参考的。”

新的柞丝绸,质量远比之前的好。

不管是光泽度还是柔软度,都有飞跃的提升。

“这布匹,定价几何?”沈淮问。

梁家主,“回大人,改良之后,丝线质量大幅度提升,即便是春蚕,也能织出好面料,所以第一批出来的丝绸,小人按上等价格售卖,六十两一匹。

价格不变,是因为织娘手艺还不够娴熟。

等第二批出来,就不是这个价了。

届时,会根据花纹和扎染的复杂程度来定价。

最高可能卖到三五百两一匹。”

技术升级之后,改价是很正常的商业手段。

沈淮关心的是,“织工的效率如何?”

“熟工一天可织一丈三尺左右,比之前快了将近两倍。”梁家主如实道,“以前七八天才织出一匹,如今三天就能织一匹。”

“麻布和葛布呢?”

“改良后的麻布和葛布,经过织染,布料同样有质的飞跃。”梁家主又拿出一匹夏布,“大人您看,质地比之前好多了,扎染之后,没一个说不好看的。

同样是蓝色,之前染出来的蓝,偏暗。

使用新法子后,颜色偏亮,瞧着清爽鲜活多了。”

葛布也一样。

质地比以前细密平滑,粗糙感大大降低。

夏布和葛布比较普遍。

价格也跟质量挂钩。

梁家改善了质量,又增加了染色,叫价比之前贵一半。

夏布一匹三两银子,葛布一匹二两。

普通老百姓做一件外衫,大概需要十尺布左右。

换算下来,夏布需要三百文,葛布需要二百文。

这个价,对平民而言,算贵了。

梁家的布,有品牌溢价。

如果选择小店铺,质量没那么好的,可能七八十文就能扯一件外衫的布量。

沈淮相信,技术普及之后,价格会降下来。

九月中旬,秋收基本结束。

八个历事学生也重返县学。

“可有历事文书?”王司教问他们。

“有的。”卫远率先拿出文书,“吏房的人说,这份历事文书最值钱的地方,是知府签的字和盖下的印章,若无这两样,便是废纸一张。”

“这话说的没毛病。”王司教说,“知府大人状元出身,他的名头比青阳郡的印章还要有份量,这文书,你们可要好好收着。

即便将来你们无缘举人、进士,凭这份历事文书去谋差事,别人也会高看你们两眼。”

几个学子万万没想到,沈淮的含金量这么高。

当下很是激动。

“知府大人很重视我们读书人,尔等要好好努力,方不负知府大人的一番苦心。”

“谨遵司教教导!”

回到宿舍,卫远盯着历事文书上的签字和印章,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镇上学堂时,沈大人向他们提问的情景。

按照常理,他本该在宜林县学就读的,却因为知府大人的一句话,机缘巧合下,得以入府学深造。

自从他入了府学,家人在村中倍有面子,腰杆都硬挺了起来。

他成了家中的希望,村里的骄傲。

“卫远,你去府衙历事,能跟知府大人搭上话么?”舍友见他回来,好奇的问道。

卫远摇摇头。

“也是哦,知府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注意你一介小小的书生。”

卫远:“……”

舍友的语气好像酸溜溜的?

不确定,再看看。

这个时候,粟米也成熟了。

示范田里的粟米,成了一众村民的期待。

他们很想知道,收成如何。

收割前,沈淮派人去挑选那些颗粒饱满,并且植株强壮的粟米,留作种子。

如今的粟米,产量太低了。

很多亩产不过百。

他想试着改良一下。

示范田代表官方,又是第一次收获。

收割的日子,是礼房算过的。

并在白桦村举行简单的收割仪式。

“知府大人,请!”

仪式结束,钱同知将一把镰刀递给沈淮,让他割第一刀。

沈淮接过镰刀,笑道,“刀口锋利否?”

“知府大人放心,此刀是村长献上来的,足足磨了两个时辰,绝对错不了。”

“许久未下田了。”

沈淮掂了掂手中的刀,在众人的视线中,走进田里,弯身,割下第一把粟杆。

“礼成!”

大家一片欢呼。

请来的村民,纷纷进入田间,开始割粟杆。

钱同知、吴通判、谢不二、李文书、六房掌事等人,也拿上镰刀下地割粟杆。

人多力量大。

不到两个时辰,圈好的一亩地很快收割完毕。

“大人,喝口水,缓一缓。”

沈淮接过谢不二递来的水囊,一边擦着汗水看向四周。

半山的粟米梯田,看起来还是蛮壮观的。

“胡掌事,安排几个人,秤一下,看这一亩地的产量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