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斯·托韦德亚克,水序列光辉属性站在五阶的奇迹,伊塔库亚密教四大蓝衣主教之一。
死了。
作为伊塔库亚密教中近乎是权力顶峰的存在,在埃塞斯成为蓝衣主教之前,他是托韦德亚克家族中极其不起眼小的小旁支。
他的父母曾在家族的斗争中逝去,仅仅留下了他与她姐姐薇莉丝·托韦德亚克两人相依为命。
作为旁系中的旁系,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佣人管家,除了身上留着托韦德亚克的血以外,他们的生活和灰雾中绝大部分普通人一样。
姐姐为了生存,不得不委身嫁入托姆家族,就这样他们姐弟二人得以在灰雾中活下来。
而她姐姐为托姆家族诞下了一子,其名为维多利·托姆。
但在那之后,薇莉丝被托韦德亚克家族以私自与外族通婚为罪名,肃清了整个托姆家族。
托韦德亚克家族是极为庞大的序列超凡家族,同时与伊塔库亚密教的关系极其亲密。
当时埃塞斯因偷偷服用了水序列魔药,并且在不需要其他材料的辅助下,迈入了水镜师的一阶段——戏法师。
而作为超凡领域中数一数二的家族,托韦德亚克家族正是掌握了水序列中辉光属性的水镜师和木属性的水眷者的序列晋升魔药。
也正因为他的天赋,让他幸免于难,同时暗中保下了他姐姐的年仅四岁的孩子。
在那之后,他返回了家族,以及其狠辣的手段,将肃清了托姆家族的幕后之人以及杀害他父母的人。
他用了三十年的时间,从戏法师一步步走到了序列的顶端,成为了奇迹,成为了托韦德亚克家族中最年轻,且最为强大的掌权人,他成功将维多利·托姆光明正大的带回了家族,并在他的引荐下成为了伊塔库亚的信徒。
但维多利死了,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监视任务,却让他付出了生命。
他没能保住姐姐留下来的血脉。
哪怕他已经是站在了序列巅峰的奇迹也没能做到。
埃塞斯在死前始终没有想到,那位不带污染的特殊幽灵居然强得可怕。哪怕他的实力远远不及巅峰时期,但他仍然是站在序列顶端的奇迹。
可,在面对那只幽灵时,他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她言出法随的能力带着的近乎接近权柄的力量,可那种东西不是只有神明才能掌握吗?
为什么?
埃塞斯空洞的眼眶上,已经有些泛白的眉毛微微皱起,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为了生存,为了复仇,为了得到神的垂眸,为了姐姐留下的血脉。
他好像奔波了上百年的时光。
那些时光像是温水一般,它们悄悄的从这位老人的身边带走了所有。
其实他应该知道答案的,他已经在了失控的边缘,他站在深渊的崖岸上,凝视着深渊也在凝视着自己。
他期待中的神终究没有垂下眼眸看看他这位虔诚信徒的悲哀。
幽灵小姐没有去看已经不成人样的埃塞斯,而是飞快的飘到了陈可可的身旁。
那本洁白的书籍仍在快速的翻页,余年能看到幽灵小姐的身影明明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恢复了很多,但现在又黯淡了几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少女这次不需要读条就能大发神威,但余年并没有去问,他很默契的从不提起少女的使用能力的代价。
如果有一天她说的话,他会听。
“让我来吧。”
余年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枚下线已久的指骨吊坠。
他走到少女的身边,虚握着手掌轻轻拍了拍幽灵小姐的脑袋,他看见了幽灵少女眼底的愧疚。
“老大。”
顾影寒却在此刻抓住了他的手腕,她对着余年摇了摇头。
“她是‘壤’,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壤’已经在激活的边缘了,它会慢慢的腐蚀掉她的血肉,直至她变成新的肉壤。”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明明不带任何寒意的话语却将余年浇了个透心凉,“现在已经开始了。”
顾影寒的话让余年微微顿住,嘴角勾出一抹苦涩。
他攥紧了手中的指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看着陈可可倒在血泊里的身体微微颤抖,一时无言。
“老大,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应该是拿出‘引魂灯’,用魂火...”
“杀了她?”
余年拍了拍顾影寒抓着他的手,开口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顾影寒没有说话,她在昏黄的光线下打量着余年的脸庞,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心绪。
但余年的脸始终藏在阴影中,让人看得不真切。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叹了一口气之后收回了抓着余年的手。
她知道事情变成这样她也许也有一些责任,要是她没装受伤的话...
余年将指骨收回口袋中,他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陈可可的脑袋,“可可别怕,大哥哥不会让你死的。”
他阴沉着脸将腰间的煤油灯拿出放在了一旁,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根孤单的浸泡在煤油中灯芯,张嘴轻轻念动一串咒语。
“oгohь дaлekoгo 6epeгa, пoжaлyncтa, ykaжn пyть 3a6лyдшnm.”
那根灯芯在他的咒语下被点燃,火舌悦动为整间屋子盖上了绿色的纱。
那盏看似普通的煤油灯如他所想的一般亮起了绿色的火焰。
翠绿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这样的氛围却不会让人感到恐惧,反而带来了安心。
看着这盏‘引魂灯’余年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起了前台小姐的那句‘有借有还’。
这是为他规划好的命运。
埃塞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了他将要来到这的时候‘正好’要带走陈可可。
那么,另一个自己呢?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是说...
余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那盏‘引魂灯’被他放置在陈可可的身边。
“顾影寒,配合‘引魂灯’压制住她体内的‘壤’,我会告诉你那个躯体的事情。”
被提到名字的顾影寒身体一僵,“我对那个其实不太感兴趣的,哈哈。”
余年扭过头,没有说话,眼底泛起的金光映在了少女眼中,顾影寒知道已经没办法再打哈哈了,她收起了表情,微微低下头没敢和余年对视。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没办法出手。而且就连那个圣女我都没办法...”
“无妨。你能坚持多久?”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管不了了,你最好别跑太远,不然我可没办法带你逃出燧人。”
顾影寒撇了撇嘴。
余年好像又变成了她认识的那个余年。
“嗯。”
余年点点头,“我们走吧。”
他拉上还在抹眼泪的幽灵小姐向窗口走去,那盏燃着绿色火焰的煤油灯被他留在了原地。
余年没有选择走楼梯。
“可可就先交给她了。我们去城主府。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燧人那么乱,那些躲在暗处的教会几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幽灵小姐有些担忧的回看了陈可可一眼,对着余年点点头。
随后,好奇的问了一嘴。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在等,燧人真正从历史的长河中爬出来的那一刻。”
???
“什么意思?”
少女有些懵,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而此刻,上一区,城主府天台。
女孩看着余年点起的煤油灯,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天际,笼罩燧人的灰雾好似在翻滚,她低声呢喃,“余年,时间不多了”
“什么?”
秦霜刚开口询问,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灵觉在告诉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