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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荼被兄长的话怼得错愕当场。

“或许年少时他曾做过一些让你误会的事,可现在他已经走出来了,唯有你一个人还留在原地。”

方逸语重心长,毕竟是自己自小就疼爱的妹妹,他见不惯如此:“人不能揪着过去不放,哪怕再好,现在也不属于你了。”

马车停下

方荼撩起帘子下来,脚下有些发软险些没有站稳,身后方逸想要扶着她,却被挥开。

“妹妹……

忽地,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方逸:“那不是年少情分,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过,我们还曾有过三个孩子。即便不是为了他,我亲手养大的孩子,却连见一面都是奢侈,要我怎么释怀?”

曾经裴誉无意间的一句:“咱们若是有个小女儿该多好,贴心像极了你。”

对于她而言犹如当头一棒,瞬间就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若有了别的孩子,就是对庆安的背叛。

若是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庆安了……

方逸听不懂这些稀奇古怪的话,只觉得妹妹已经陷入了执着,扭曲,他叹了口气,索性不再提了。

心里却盘算着等过几日找个大夫来看看。

方老夫人听说方荼回来了,原以为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从太后那或许能找到答案。

却不曾想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方荼还没进门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咬着牙,撑着口气去了书房,关上了门。

提笔,将庆安的模样画下来。

一颦一笑都记在脑海里,随手就能画下。

被关在门外的方老夫人看向了方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方逸有些无奈:“妹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正说着门打开了

方荼将画卷打开,指着画中粉嫩可爱的小姑娘:“这就是庆安,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诞下的孩子,我养了她十六年。”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人晕了过去。

“快请大夫!”方逸将人扶住,转头对着身后小厮吩咐,并将人给抱了进去。

没多久大夫来了,一摸脉象叹了口气:“姑娘这是心脉受损严重,常年抑郁所致的心病,需要静养,我开些药方子,每日让姑娘服用。”

方老夫人赶紧道:“有劳了。”

送走大夫后,丫鬟捡起了地上那幅画,正要收起来却被方逸拿来了,看了眼画中小姑娘,转头对着身后小厮道:“查一查京城可有谁家小姑娘是这幅模样。”

他猜想是不是认错了人,还是说真有这么一个人。

若能找来,说不定真的能缓解妹妹的病情。

方老夫人也看了眼画像,皱了皱眉:“这画中人我从未见过,上半张脸确实像极了小时候的……”皇帝两个字隐去了。

可方逸还是听明白了。

“许是梦里的小姑娘是这副模样吧,祖母,我先派人私底下打听。”方逸道。

方老夫人没吭声。

……

御花园的宴会临近傍晚才结束

宁安收到了不少礼物,大包小包的交给了宫女星儿,一边打着哈欠,任由锦初牵着手。

“怎么样,今日的宴会还开心吗?”锦初笑问。

宁安立即打起精神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开心!”

锦初见她眼神都快直了,将人送回了永安宫,叮嘱她好好歇息,宁安窝在锦初怀中撒娇:“多谢皇祖母。”

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让锦初拿她没辙。

“好好歇息,明日下了学再去慈宁宫。”锦初还不忘对着呈安叮嘱。

呈安点点头应了。

两个孩子许是累极了,早早就歇了。

次日蒙蒙亮,宁安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刚有点动静,呈安摸了过来,握着她手:“皇姐……”

看着身边的呈安,她又打了个哈欠,嘟囔几句翻身继续睡了。

这样的日子呈安已经见怪不怪了,等着人睡着了,翻身麻溜地上了上榻,盖好被子睡着了。

到了练功时,星儿来敲门。

二人也不贪睡,洗漱用早膳,再去学堂之前又练了大半个时辰马步,飞雁对两个孩子要求并不高。

因此没吃什么苦头。

宁安却表示:“飞雁姑姑,我什么时候能练飞檐走壁的本事?”

闻言,飞雁嘴角轻轻抽搐:“长公主,这事儿急不得。”

“可爹爹说,他五岁就可以翻墙头了。”宁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哄得飞雁当真了。

毕竟她也确实没有对两个孩子下狠手。

“我爬树都费劲。”宁安指了指一旁的梧桐树。

呈安皱着眉:“你老想着飞檐走壁做什么?”

宁安对着呈安翻了个白眼,一副你不懂的架势,她跑去找飞雁撒娇:“皇祖父说等我再长大两年就可以学骑马了,飞雁姑姑,我不怕辛苦。”

飞雁拿她没辙:“那从明日开始,可不许哭,奴婢也不会拿您当公主。”

“行!”宁安一口就答应下来。

而后才乐颠颠地拖着呈安去学堂,蹦蹦跳跳看上去心情极好。

到了学堂,听着夫子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宁安打了个哈欠,揉着眼听着,好不容易等可以休息时。

伴读李姑娘凑上前,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宁安的瞌睡虫一下子就没了,整个人也来了兴致:“果真?”

“我家就住在国公府隔壁,听了一晚上惨叫,后半夜还请了大夫,天亮后就送去了少林寺学武去了。”李姑娘道。

身后的沈姑娘也跟着点头:“昨日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国公夫人已被禁足,父亲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要被罚。”

一开始沈姑娘也没听懂,父亲解释国公府想和皇族攀亲戚,她就懂了。

陛下和太后讨厌算计的人。

尤其是太后,昨日公然让国公夫人没脸,也是警告其他人,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宁安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个世子脑袋有病,从那么高的假山掉下来,身边又刚好没人跟着。

万一她没经过,真溺死了怎么办?

她讨厌国公夫人没完没了地追着自己道谢。

“长公主,今日太傅的课您听明白了吗?”年长两岁的于姑娘一副小大人模样似的问。

宁安点点头。

于姑娘诧异,手里的书籍做好了批注,还想给她讲解几句,却见宁安已经脱口而出,张嘴就来。

且一字不差的能将太傅的话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