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洛还能感觉到空气中淡淡的紫色香味，她没有办法让阻止这个香味，甚至找不到根源，或者根源就在余琳娘自己身上，可她没办法去除。她知道苏戚的意识正在被余琳娘侵蚀，她恨，恨自己离他这么近却只能看着，什么近水楼台，她只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
阿戚，不要、、、、、、
“你作何解释？”
“妾身没有。”
“没有？检验的宫人鼻子有问题，遥甄宫的人眼睛有问题，只有你离阳宫的嘴巴是真的是吗？”
“你说意嫔没有出去过。”苏戚看向月愁身后的宫女。
宫女浑身一抖，立刻道：“奴婢、、、、、、”宫女默默看向许桓轼，许桓轼依旧是那副威胁的模样，就是要她咬定这个事实。宫女垂下头，接着慌张说道：“主子确实没有出去过！”
“好个护主的宫女，那意嫔手上的奶味是哪来的？”
“这、、、、、、”
“她自己吃奶糕留下的是吗？那就找御膳房的人问问，都给谁做了奶糕！要是查出你说谎，欺君之罪，你可是帮凶！”
余琳娘咄咄逼人让宫女吓得不轻，宫女慌了，也不管许桓轼的威胁，一股香味从鼻间直往上窜袭入她脑中，宫女脑子恍惚了一下，立刻慌张道：“奴婢有罪，主子却是在早晨提着食盒出去了，奴婢无意欺君，王上恕罪！”
余琳娘嘴角轻勾，其他人却是眉头紧蹙，屏住呼吸。
“哪来的食盒，装的什么？”
“奴婢不知，奴婢们也疑惑着主子屋内哪里来的食盒，想着是谁送来的时候奴婢们没看见吧。”
没错，就是这样，把实话都说出来。
话后，又是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等着苏戚的下一句话，怎么他也该循序渐进把所有可能涉及到的人都核对一遍，总能找到漏洞，谁也没想到事情就结束在了这宫女的话中。
宁清洛察觉到苏戚一直握着她左手的那只手隐隐开始从她手上抽离，她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知道余琳娘要他干什么！她反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里尽是摇头，而他却一副不忍的模样将手从她手中狠心抽离，随后便是一道旨令。
“意嫔谋害五公主罪大恶极，打入地牢，即日处死！”
不！
宁清洛正急得肝胆都要炸裂了，按耐不住的双唇刚刚张开就听下面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王上！”许桓轼的声音在这片宁静中显得格外有穿透力，“此事是卑职借意嫔之手所为，意嫔并不知其中因果。”
月愁猛地惊愕看向许桓轼，想要拦住他却又动弹不得，肢体僵硬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喉咙里如同堵了碎屑，张不开口。
宁清洛亦是惊愕扭头看向许桓轼，他这是做什么？拆东墙补西墙有意思吗？如果是此时遇难的是阿寻她还能理解，可他为什么要这样护着月愁？
“你？”苏戚眼睛微眯，显然不相信他。
余琳娘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原来是你在暗中搅和，本事倒不小，竟然我糊里糊涂吃了半年多的毒药，看来留你不得。
比起这个无关紧要的月愁，处死眼前这个祸患更为重要。她让苏戚处死月愁只是想借此让宁清洛对他产生隔阂，这件事情可以暂缓，这个许桓轼可是多一天都不能让他再活！
“王上可以检验。”许桓轼说着，微微伸出了双手示意让他检查手上有没有气味。
宫人看了看苏戚，苏戚点头，宫人便过去闻了闻许桓轼的手，眉头皱了一下，上前说道：“王上，许太医手上的奶味有些浓重，比纳兰妃手上的味道还要重些。”
当然，他可是仔细检查过奶糕的人，当然接触地比纳兰炩觅要更多，就凭着这一点，他能确保月愁无事。
纳兰炩觅看向许桓轼，脑中思绪一遍又一遍，最后选择沉默。她不能把他检查奶糕的事情说出来，他不会放着月愁身入陷境的，到头来回害的他们一起丧命！
月愁想说，被许桓轼暗暗的一个眼神制止了她的想法，他肯为她“顶罪”，她就不能这么不懂事。他是这么传递的，她也是这么接收的。
“关起来！”苏戚一副被他们扰得心神疲惫的模样，叹气下了这道旨。
宫人把许桓轼押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离开，他走得洒脱，一点都不像要面临死亡的人，仿佛只是一场淘汰赛，他出局了，还能在下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一样。
“妾身告退。”余琳娘意思性说一句，没有等谁回应她，她就自己默认听到了回答，转身离去了。
她走了没一会儿，宁清洛闻不到空气中不该有的气味了，苏戚也好似把被抽离的两丝魂魄找了回来一般，区别就在于，他突然意识到宁清洛生气了。
“宁儿！”他感觉自己的决定会让宁清洛很难受，立刻侧过身去抓她的手，不出意外地被她狠狠躲开了。
“王上明察秋毫，该处理五公主的后事了，五公主尸骨未寒，尚未转世，何必急着杀人给她加罪！”宁清洛站起，看着门外，淡淡的带着置气的口气说完这些话便快步离去了。
“宁儿！”苏戚立刻过去追她，他伸出去要拉住她的那只手在触碰她手背的时候被她无情甩开，他要追上去，她已经走到月愁面前，扶起了她和身后的宫女，跟着她们离去了。
苏戚没有再追，他追不上了，而且，她走了，里面还有人呢。
“王上让她冷静一会儿，晚上再去找她吧，她会听王上解释的。”
苏戚看向纳兰炩觅，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态，一副悲痛欲绝心如死灰的模样竟然还能三番四次保持这样的冷静，她已经超出了他对女人的认知了。
“娘娘！”月愁在宁清洛身旁走了没多久，突然绕到她面前跪下，抓着她的双手乞求道，“奴婢求您救救他，救救他！”
她何尝不想？可是，她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着别人被余琳娘肆意操控着思想，然后自己竭力所能不去崩溃，呵，真是个好天赋。
月愁感觉到宁清洛的无可奈何，她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会展把她扶起来，或者安抚她几句，而不是这样满眼忧愁。
“让奴婢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