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格吕克斯堡侯爵夫人咬紧牙关,悲愤交加。她连忙爬向那具通体苍白的躯体。
她颤抖着手覆上格吕克斯堡侯爵的脸,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一些还落在他的脸上,可他却没任何反应。
“威尔斯,看到了吗?这就是廉价的爱情,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成为累赘。”萨克森公爵嘴角挂着一抹轻笑,他看向门口,“只有无上的权利,才是我们G国男儿的追求。”
“舅舅,我知道了。”威尔斯站到萨克森公爵身旁,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冷眼地看向哭哭啼啼的格吕克斯堡侯爵夫人,全然不顾己她是他玩伴的母亲。
“舅舅,她好吵。”威尔斯抬手指了指沉浸在痛苦中的格吕克斯堡侯爵夫人,可他垂下的那只手,却是紧紧地握紧了拳头,“你让她闭嘴好不好。”
格吕克斯堡侯爵夫人一听,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最后,她还是认命地闭上眼睛,能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她愿意!
只是,她的小雪和小灏,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对不起,小雪,小灏,你们一定要好好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再遇上这些吃人骨头的魔鬼!
“不愧是我姐姐的儿子。”萨克森公爵欣慰地拍了拍威尔斯的肩膀。
随即,他掏出了自己的枪,枪口直接对准了格吕克斯堡侯爵夫人心脏的位置。
随着手枪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格吕克斯堡侯爵夫人应声倒地,鲜艳的血从心脏的位置流了出来,染红了她身下的格吕克斯堡侯爵的衣服。
“这下就安静了。”萨克森公爵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收起了枪。
“我们走吧。”他拉起威尔斯的手,往外走去。
一辆黑色的林肯轿车慢慢驶出城堡,紧跟其后的是四辆大型的军用车。
那一晚,天际的乌云被染成了橙色,那幢恍如童话般的城堡被烧成了灰烬。
大火烧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住在山底下的人们还能看到一丝丝黑烟。
那天,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大雪纷飞,君丛雪跪在一片废墟,双手被冻得没有知觉,她看着天空,眼泪无言落下。
“爸爸,妈妈。”
她在灰黑色的灰烬里足足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她爸爸妈妈的遗体,她甚至还幻想着他们还活着,也去问了管家。
“他们只是离开了,对不对?他们没有死!”
“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你得慢慢适应没有他们的生活。”管家那张万年低沉僵尸脸终于是露出了不一样的神,细看之下,你会发现,他的眼角有些许湿润。
“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君丛雪摆着头,不敢相信。
管家没有回答她,而是用他那两只粗粝的手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生拖硬拽地拉着她离开了。
回到他们居住的地方,管家就扛来一个纸箱,并放在她的床上,然后便离开了。
那一个晚上,君丛雪没有吃饭,而是躲在房间里默默掉眼泪,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要她了!
后来,她打开纸箱时,发现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父母亲的。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多年来,一直在收集萨克森公爵贪污腐化,官商勾结,残害人命的证据。
她猜想,她父母的死,就是和那个萨克森公爵有关。而这个猜想,也在管家那里得到了验证。
从母亲的日记里得知,那些证据就藏在‘美人的眼泪’里,于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美人的眼泪’。
这不仅是因为里面的证据,更是因为那是母亲的贴身之物。
那天过后,关于父亲格吕克斯堡侯爵官商勾结,残杀百姓的新闻铺天盖地,而他们昔日住的城堡,也被那些人给彻底填平了。
就是那天,她更笃定了要为父母正名的信念,她发誓,一定会让萨克森公爵不得好死!
国王的官邸里,一脸担忧的威尔斯正懂事地拍着一个打扮十分高贵的女子的后背,那女子拿着手帕在擦眼泪,嘴里还发出了抽泣声。
“母亲,你别哭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一听,那女子止住了哭泣,一张精致的脸瞬间换上灿烂的笑容,她捧着威尔斯的脸,用力地亲了一口,“好宝贝,母亲爱你。”
威尔斯绽开笑容,“母亲,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母亲为你骄傲。”女子温柔地拍了拍威尔斯的脑袋,然后抬手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你以后一定会成为让母亲骄傲的君主的。”
威尔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可是,好景不长,不到半年时间,女子便永远沉睡过去了,她的温柔她的美丽,永远停驻在那一刻。
那天,举国哀悼,女子的葬礼持续了三天。
那三天,威尔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而他,也在那一刻成长了,他的眼里不再有童真,而是带上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清冷。
待君司灏吃完饭后,君丛雪便回了威尔斯的庄园。
进门时,威尔斯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看向玄关处,刚好对上君丛雪的视线,他心房一颤,便收回了视线。
君丛雪换好鞋后,便走到他身旁,“你答应我的事,是时候兑现了。”
“喔~说来听听。”威尔斯挑眉,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君丛雪对他这种装傻的态度并不惊讶,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你帮我出庭作证,证明我父母是萨克森公爵杀死的,以你的身份地位,我相信,这场官司会非常顺利。”
威尔斯讥笑一声,“这不过是随手的事情,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实现?”
听后,君丛雪一愣,“你当时提的条件就是让我嫁给你,这个,我已经做到了。”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威尔斯开始耍赖方式,要比脸皮,谁都比不过他,“我一直记得,我的条件是‘美人的眼泪’。”
“我见过无赖,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无赖。”虽然知道随时都会有这么一天,但君丛雪没想过,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
威尔斯不再说话,而是闭着眼睛,并没有想要理睬她的意思。
君丛雪深吸了一口气,“奥尔登堡公爵,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美人的眼泪’您不是已经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