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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怜一手勾着他的脖子, 一手抱着木盘, 虽被他抱着, 却对赤着胸膛的他没有丝毫想法, 她的心神,此刻都被天边的雷电给吸引住了。

也不知这游戏世界里设置的是什么鬼天气, 雷雨云跑得这么迅速, 刚才在河水里时根本就没察觉出雷鸣闪电,这才跑出几步啊就风云突变。漆黑的天幕上不时地打下来一道一道耀眼的闪电, 每当闪电亮起的一霎那,可以清楚地看见闪电下的群山和森林,转瞬间天地又会被黑暗所吞没。

王延龄飞奔着把她抱进房间, 直接放在床上, 他眼下急需要冷雨来浇灭心火,急匆匆地说了句“你先睡, 我去帮帮老丈。”说完,一阵风地又出去了。

等他出去后,艾怜急忙起身, 她身上的里衣是从河里直接穿出来的, 到现在还湿漉漉地,被王延龄这么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放,已经把褥子氲湿了一大片。

讨厌, 一会儿让王延龄躺湿被窝。

她脱去湿漉漉的里衣, 想到老丈只拿过来一床被褥, 一会儿要与他共居一室, 她不好光着,便把木盆里他的里衣捡出来穿上了。

为了有事可干,王延龄顶着大雨把锦鸡塞进了狗窝里,把狗赶进羊栅栏里拴上,仔细关好羊栅栏门后,又抱了捆柴禾进来放在厨房里,等忙完后这些后他的头发和裤子已经湿透了。

他很满意冷雨带来的效果:一是裤子湿了,他有了可以不上床的理由。二是,被冷雨浇了个透心凉,现在他的心里和身体都一片平静,就如老僧坐定般无波无澜。

老丈在门口等着他进来,一边关门一边好心地告诉他:“好孩子,你把这捆湿柴放那边,别同灶台旁的干柴混了,还有,那边那个是狗窝,不是鸡窝,以后下雨,直接把野鸡扔树上就行。”

王延龄面不改『色』地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特意向老丈要了盏油灯,这才迈着四方步踱进了艾怜那屋。

黑暗的环境总会使人浮想联翩地去想一些龌`蹉之事,在光明之下,人会更有廉耻之心。他的心里虽然平和了,但那个女人心里怎么想的可不好说,所以,他拿着油灯,准备用这光明去打消她肖想他的卑鄙念头。

刚一推开门,王延龄就毫无防备地被艾怜给惊吓住了。

艾怜穿着他的里衣,那白『色』的里衣对她来说又宽又大,领口微敞着,显出了微微隆起的一抹轮廓,腰间被她系住了,里衣的下摆离膝盖有一段距离,『露』出了两条白嫩嫩的大腿。

从未见过女人这种装扮,王延龄脑子翁的一声,暗叫不好,本想退出房门,手脚却不听大脑支配,竟然在他身体退出房门之前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拿着油灯不知所措。

其实,自从他懂得人事后,他从未曾缺过漂亮女人,他本人集富贵、权势、才华、美貌于一身,不论走到哪里都如明星般耀眼,不用他花心思,漂亮而美好的女人就会送上门来,多得甚至连他家的后园子都装不下。女人得来全不费功夫,因此养成了他对女人很是挑剔的『毛』病。容貌、修养、『性』格、才艺等等能符合他要求的不多,能被他看上的更加寥寥无几。

那些女人除了美貌才艺修养外,『性』格有天真的、温顺的、活泼的、稳重的等等,她们对他的感情当然有爱他的、有恨他的、也有对他无感的,但不管对他的感情如何,她们对他的感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知道王延龄是一家之主,掌控着她们的命运,因此无一例外的都很畏惧他,所以那些女子都本本分分的,没有敢去忤逆他的,没有敢去骂他惹他的,当然也就引不起他更多的注意。

由于女人得来的容易,所以他几乎未花过什么心思去琢磨女人。他自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称职最合格的好丈夫,但他的妻子不爱他不理他,即使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也把他推得远远的,时间长了他便心灰意冷不去琢磨她了。梅姨娘则单纯得如同清水,根本就不用人琢磨。后园子的女人他想宠谁就去宠了,压根就没有琢磨她们的必要。

直到他遇到了艾怜。

最初他压根瞧不上她,她虚伪做作、轻浮粗俗,虽然有些见识有些小聪明,但同时也愚蠢固执得很。只因为她是陈世美的原配,还有她自不量力地想要与他合作扳倒陈世美,所以他对她的关注才多了一些。尤其不可思议的是,世界那么大,冥冥之中,老天爷竟然安排他一次一次地遇见她。

与她接触多了,渐渐地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的那些缺点他竟然慢慢地都习惯了,也能容忍了,她美好的与众不同的一面开始慢慢地显现出来,尤其是这一两天里,她总会时不时地做些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艾怜见他愣愣地站在门口看她,知道自己这身装扮一定会给他带来震撼,但她心里并没觉得不好意思,在现代社会里她穿的各种短裙短裤吊带衫可都比身上这件暴『露』多了。

她走近他,接过他手中的油灯盏,不见外地指着木盆,指使他道:“你想办法把这些衣裳晾上吧,不然明早咱们俩都没得穿。”

肯定不能让她明早就穿这么一身出去丢人,王延龄马上乖乖地去老丈那儿要了根绳子,回来想办法把衣裳都晾上了。

晾完了衣裳,他无事可干,坐在桌边一脸尴尬地问她:“你不睡觉还在地上『乱』晃什么,穿成这样,你不冷吗?”

“冷啊,可你的里衣还没干透,会把被褥弄湿的,那我怎么睡觉呀?”

王延龄无语。

艾怜在地上走来走去,那双美腿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一层玉『色』的光泽,引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随着。

他气极了自己眼下的样子,本来好好的、用淋雨的方式换来的老僧入定的状态,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她给破坏了。

艾怜见他眼睛都那样了,还不扑上来,心中暗自佩服他的定力的同时,也满是恶意地去揣测他的能力。

见他的裤子还湿着,心里笑话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故意提醒道:“你也起来和我一起走走吧,这样裤子能干得快些。”

王延龄瞪了她一眼,噎她道:“大晚上的,我跟你一起犯魔怔吗?”

艾怜想象了一下外面电闪雷鸣的,室内他二人在地上一圈圈地转,一个上面光着,一个下面光着,活像两个神经病患者,便笑得出了声。

王延龄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可笑,他很不理解她的脑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她,脑子里强迫自己去想一个未解的棋局。

艾怜觉得他好无趣,等身上的衣裳干了后,钻进被子打着哈欠说:“我睡觉是必须要关灯的,你不睡也请你有点公德心,把灯熄了,别影响我休息。”

王延龄气结,吹灭了油灯。

已经好些天没睡床了,艾怜一沾枕头马上就睡着了,由于这几天的险恶的经历在她心里不知不觉地留下了阴影,所以很快她陷入了梦魇之中。

漫天飞扬的沙尘中,什么都看不清,几步外一个衣袂翩飞的男人若隐若现地疾步走在前面,她焦急地追赶着,想让他把自己带出去,好不容易追上了,拉住他一看,却是陈世美,她刚想跑,被他一把抓住,然后按在了冰冷湍急的河里,在河水里,她看到了脸『色』青白的秦永侧躺在河底,一只手臂还保持着圈住她的姿势,顿时,心就碎了……她不要他的尸骨躺在这,她要把他埋起来,于是她拼命地挖坑,头上下着瓢泼大雨打着恐怖的惊雷,她要把她的秦永入土为安……

王延龄听见她梦中喊叫着,其中就有他的名字,不明白自己怎就成了她的噩梦了,便好奇地竖起耳朵想仔细地听一听她的梦话,再后来见她哭喊的厉害,于心实在不忍,便过去喊她。

一道惊雷想起,艾怜“啊”的一声被惊醒,从接连不断的闪电光中看清了王延龄,便扑到他怀里哭泣道:“我喜欢你,如果此时错过了,那就会永远成为遗憾。我们只有这段时间能在一起,回到大宋后我们就会各奔东西,况且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安然回到大宋,我们谁都无法知道明天自己是否还在人世。我不想我的人生中留有遗憾,我想要你爱我,我很孤独,我没有家,我只想有个人能好好疼我爱我,一次也好。”

王延龄紧紧搂着她,再也不去想那些烦扰的事,只想把自己满腔的爱全部给她,让她不再害怕,不再孤独,他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他低头吻上了她唇,与她唇齿纠缠。

艾怜始终都流着泪,她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梦中的情景,不去想秦永。

肌肤相贴,身体相融。很快,她在他的温情与狂热中彻底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