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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龄的祖母是先皇的姐姐, 王延龄的父亲和当今圣上是关系亲密的表兄弟, 所以圣上对王延龄一直都很喜欢。

十年前, 王延龄十八岁, 正是男孩子最美的年纪, 他因容貌美而名满京城,但他一直以此为耻,总想用才气遮掩他的美貌。他是皇亲国戚,明明可以通过恩荫获得高位,但他却坚决不受,毅然参加了科考, 果然如愿以偿, 名列三甲头名。在金殿之上,他本以为自己会是大宋最年轻的状元,谁知陛下夸他貌美, 给他的评价是‘风流倜傥,俊美绝伦,貌似潘安,才如比干, 只有探花的名号才能配得上他’, 于是把他钦点为探花郎,这事把他气得差点吐血, 可又不能同圣上理论, 只好无奈接受了现实。

此后文武百官对他的印象更是大宋第一美男子, 而忽略了他自身的才气。后来, 他还是凭着自己努力和过人的才干成为百官之首。

上一次科考,头三名中数陈世美英俊貌美,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都想看看这次圣上是如何钦点的。王延龄以为陈世美会和他一样,也会因为容貌美而被点为探花郎,谁知道竟被点为状元。

做状元这是每一个读书人的梦想。凭什么就只有他王延龄因为容貌美而屈居探花?

这件事让王延龄心里一直不舒服,觉得圣上对他不公平,但他又不能质疑皇上的决定,所以才一直和陈世美较劲儿的。

他最忌讳的事就是别人赞叹他貌美,但他又常常以貌美来自嘲。

听了王夫人的讲述,艾怜明白了。

王夫人柔声细语地说:“我家大爷这辈子顺风顺水,家世、富贵、地位、权势,什么都不缺,又是少年的探花郎,二十四岁便位极人臣,做了宰相,因此有些狂傲,不大把别人放在眼里。圣上疼爱他,对他很是宽容庇护,他又少年丧父,缺乏严父的管教,所以行事有些随心所欲、不大受世俗束缚,偶尔会做些出格的傻事。但好在他是有分寸的,丢脸也只是在自家内院里,出了宅门,他从不忘身为宰相的尊严和体面。潘娘子,他人虽自负,但绝不会为这种小事就恼恨你的,你不要害怕。”

王夫人又安慰了艾怜几句,见桌子上的针线笸箩里有个布做的鸡蛋大小的绿青蛙,胖嘟嘟的可爱得很,便拿在手里夸道:“你的手真是巧,这东西做的真是可爱。”

艾怜笑着说:“我每日闲着无事,就靠做这些小东西打发时间,这是我给你的两个小公子做着玩的,还差两只眼睛,你先别急着走,等我把眼睛缝上。”

怕她坐着没趣,便把自己这阵子做好的一只肥嘟嘟的小公鸡拿给她玩。

等艾怜缝好了布青蛙的眼睛,王夫人拿在手里笑着说:“我把这两件小东西先系在腰带上,看儿子们什么时候能发现。”

艾怜于是弯腰帮王夫人往腰带上系着,王夫人是贵『妇』人,每日的玉佩与香囊都是随着衣服的颜『色』而进行不同的搭配,但不管她怎样换玉佩、香囊,她腰带上始终挂着一个和田白玉的龙纹玉环。艾怜与她见了三四次面后,便记住了这块玉,趁现在这个机会多看了几眼她家那么有钱,她始终都带着这一块玉,说明这块玉对她的意义一定非同寻常,难道是王延龄给她的定情物?

几天后,皇帝命陈世美在朝堂上陈述革新之事。陈世美慷慨激昂,提出了八条陈述,当晚,这八条陈述就被抄下来送到了王延龄的书房里。他看着这八条陈述,虽佩服陈世美之才,但也感叹他犯了众怒,树敌太多,将来定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驸马又如何,得罪了士大夫集团,公主和圣上将来可保得住他?。

当朝野掀起滔天巨浪之时,王延龄在家避世。忙惯了的人一旦闲下来,就有些无所事事,于是开始玩花儿玩草儿玩儿子。

他指挥着两个儿子为他书房前花圃里种的牡丹拔草捉虫浇水剪枝,把儿子们兴奋得穿着小短褂,在花圃里一阵『乱』忙。花圃当然被园丁每日照顾得寸草全无,但各种甲虫爬虫飞虫有得是,孩子们捉到虫子就献宝似得拿给父亲看。如果虫子是王延龄认识的,他就给儿子们讲解一下,如果不认识,就谦虚地和儿子们一起向周围的小厮们请教,一上午过去了,王延龄也觉得收获颇丰。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们要记住,任何人都各有长处,各有短处,我们要善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爹爹是宰相,但爹爹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们看,爹爹也在不停地虚心请教。以后你们遇到了不懂的问题,一定要及时地请教,做到不耻下问。”

两个孩子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孩子太小了,不一定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但教育孩子靠的是天长地久的潜移默化,言传身教。

王延龄疼爱地『摸』了『摸』儿子们的脑瓜顶,见他们头发里都『潮』湿着,出了不少汗,就让他们喝了几口水,然后放他们回花圃里继续去玩水玩泥巴。曹氏虽然贤惠,但对儿子们还是太溺爱,男孩子不能娇惯,就应该每日里到泥地里滚几圈、疯一阵,打打架、动动手。

一晃儿孩子们都已经这么大了,梅姨娘眼看着也要生了,家里又会多出一个孩子来,在树下乘凉的王延龄感叹着时光的流逝。

他记得大儿子刚出生时,穿的衣裳只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于是顺手拿起儿子们搭在竹椅上的一件衣裳,想用手比量一下,结果儿子的衣服里夹带出了一样东西掉在地上。

王延龄捡起一看是一只胖嘟嘟的绿『色』布青蛙,他拿在手里反复『揉』捏着细看着,能做出这种奇怪东西的女人肯定就是潘氏了。

那晚醉后他自觉丢脸丢大发了,一直羞于见她,就连去给老夫人请安都得避着她。现在一想,也没什么,人无完人,他王延龄又不是圣人,酒后犯蠢,也是人之常情,王公大臣中还有人一喝醉就大哭大闹耍酒疯,甚至不顾体统跑到大街上去『裸』`奔的。他小小的说错了一句话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反正自己眼下正赋闲在家,无聊至极,不如拜访一下陈世美昔日的夫人,和她讨论一下陈世美的为人及这些革新举措,了解一下他们夫妻情深情浅的情况,好调剂一下自己无聊的生活。

快中午时,他让侍卫把孩子们送回了王夫人院里。午后,小憩醒来,见天气有些炎热,便换了一身银白的锦袍,让小厮把他的头发高高束起,箍上玉冠,这才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边赏风景边前往畅心园。

他去见艾怜,却不事先通报。

这里是他的家,他是一家之主,下人们绝不敢把他对潘氏无礼之事传出去的。

刚了畅心园的门口,正好看见柳树下的大青石上潘氏和小七正坐在上面下棋,不禁眼角一跳,这个女人,当初把她从街上救起带到马车里时,问她可会下棋,当时她面不改『色』说不会,自己竟信以为真了。

这个女人骗起人来真是手到擒来。

王延龄走过去低头看着棋盘残局,嘲笑地说:“夫人不会下棋。虽说不耻下问,但也没必要向一个只知道舞枪弄棒的小丫头讨教,我来教夫人如何?”

艾怜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招呼屋子里的丫头出来给他上茶。

小七正被艾怜拘得难受,现在大爷前来救驾,让她感激不尽,急忙对他施个礼,让出了地方,很快出了院子消失不见了。

王延龄接手了小七的黑子,盘膝坐到大青石上,与艾怜对弈起来。

艾怜会下棋是因为这是系统给游戏玩家的技能,原主潘金莲幼时受过父亲对她琴棋书画的熏陶。但她毕竟是女子,这些技能只是女儿家在闺房里陶冶『性』情用的,根本无力对抗王延龄这个大才子。

和他对弈,很快被他杀得身陷囫囵、满盘皆输。

艾怜客套地说:“大人的棋艺真好,我受教了。”

王延龄冷笑道:“我如果下棋连个女人都比不过,怎么能被圣上钦点为探花郎?夫人这是在取笑我吗?”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夸他也不对么?

作为客居之人,她对主人的态度很敏感。由于他最近对她的冷脸,使得她都不敢多吃他家饭,不敢随意指使他家下人了。如今见他杀气腾腾的下棋手法,还有不太友好的说话语气,便猜测难道他此刻心情不好?

艾怜不想浪费脑细胞与他周旋,直接说道:“相爷日理万机,还是开门见山说您的来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