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羽一身玄衣,手持一封密信,匆匆闯入大殿,单膝跪地:“娘娘,臣有新证!昨夜臣率夜枭暗桩突袭赵府暗格,搜到了他与突厥左贤王余孽的密信!信中约定,元宵夜里应外合,攻破西京,扶持楚王之子登基!”
说着,他将密信高高举起,太监连忙上前接过。
赵岩彻底慌了,脸上的镇定荡然无存,猛地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出鞘的瞬间发出“呛啷”一声锐响:“竖子敢尔!今日我便先斩了你这奸贼,再清君侧,诛杀张文渊这等乱臣贼子!”
“放肆!”阿璃厉声喝道,鎏金长刀应声出鞘,寒光一闪,稳稳挡住了赵岩劈来的剑锋。
“铛” 的一声巨响,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众人耳膜发疼,火星四溅中,阿璃虽身怀六甲,却依旧稳如泰山,手臂丝毫未抖。
“朝堂之上,岂容你持刀作乱!”阿璃眼中杀意毕现,手腕翻转,长刀带着凌厉的劲风横扫而出。
赵岩猝不及防,连忙后退躲闪,衣袍被刀风划破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衬。
刀光剑影在金銮殿内交织,百官吓得纷纷后退,尖叫声、躲避声此起彼伏。
皇后脸色惨白,瘫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浑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护驾!快护驾!”张文渊丞相连忙高声喊道,一边后退一边示意殿外的御林军。
殿外的御林军听到动静,纷纷手持长枪涌入大殿,瞬间将赵岩团团围住。
长枪如林,寒光闪闪,将赵岩逼得节节后退。
赵岩看着围上来的御林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刺耳:“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让大周江山永无宁日!”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狰狞的黑鹰图案,正是黑鹰教的信物。
赵岩将令牌用力掷向空中,令牌在空中炸开,一道黑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腥气。
殿外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野兽的咆哮。
紧接着,行宫门被猛地撞开,数十名面目狰狞、浑身是血的药人冲破宫门,朝着金銮殿疯狂冲来。
这些药人双目赤红,皮肤呈青黑色,行动迅捷,力大无穷,正是黑鹰教用禁术炼制而成的死士。
“是黑鹰教的药人!”柳彦舟脸色大变,连忙挡在阿璃身前,“赵岩竟还与黑鹰教勾结,藏着这么多药人!”
一名药人率先冲到近前,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阿璃扑来。
阿璃挥刀斩杀,鎏金长刀锋利无比,一刀便将药人的头颅砍落,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地面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明月,快率燕云骑入宫护驾!”阿璃高声喊道,声音穿透混乱的厮杀声,传向殿外。
殿外立刻传来李明月清脆的应答声:“殿下放心,燕云骑在此!”
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赵岩看着越来越近的燕云骑,知道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仍不甘心。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龙椅上的皇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日我便杀了这傀儡娘娘,让大周江山大乱!”
说罢,他挣脱御林军的阻拦,拼尽全力朝着皇后冲去,手中的佩剑直指皇后的心口。
“休想!”阿璃纵身跃起,不顾腹中胎儿的颠簸,长刀带着雷霆之势直劈赵岩后背。
“噗嗤”一声,长刀深深刺入赵岩的后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墨色朝服。
赵岩惨叫一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身体缓缓倒下。
御林军趁机上前,将赵岩死死按住,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
药人们失去了控制,在金銮殿内疯狂厮杀,不少御林军和官员都被药人抓伤咬伤。
但燕云骑很快便冲入大殿,李明月手持长枪,身先士卒,燕云骑将士们配合默契,刀枪齐出,将药人一个个斩杀。
半个时辰后,金銮殿内的厮杀终于平息。
殿内一片狼藉,血迹斑斑,断裂的兵刃、破碎的朝服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黑色烟雾的腥气。
皇后惊魂未定,看着被押下的赵岩,声音颤抖着下令:“传孤旨意,将赵岩打入天牢,严刑审问,彻查所有楚王旧党,一个都不许放过!”
“遵旨!”御林军统领高声应和,押着奄奄一息的赵岩退了下去。
阿璃走到皇后身边,放缓了语气,轻声安慰:“娘娘别怕,叛贼已被制服,有臣在,定能守住西京,守住大周江山。”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阿璃的目光中满是感激与依赖:“多亏了阿璃殿下,今日若不是你,孤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文渊丞相走上前,对着阿璃拱手行礼,语气郑重:“公主殿下今日力挽狂澜,挫败叛贼的阴谋,实乃大周之幸,万民之幸!”
阿璃摇头,神色凝重:“丞相过誉了,这是臣应尽之责。只是赵岩虽被擒,他的亲信党羽仍遍布朝野,北境的三万大军也还在逼近西京,元宵夜的危机,还未真正解除。”
柳彦舟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赵岩在与突厥左贤王余孽的密信中提到,突厥人会在元宵夜攻城,他们约定里应外合。我们必须尽快加强城防,调动兵力,防止他们趁虚而入。”
阿璃轻轻抚摸着孕肚,感受着腹中胎儿微弱的胎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她必须守住这座城,守住腹中的孩子,守住大周江山。
就在这时,一名夜枭匆匆闯入大殿,手中拿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单膝跪地:“娘娘,公主殿下,北境急信!吴纲将军已率领部下截断了赵岩大军的粮道,赵岩的大军因缺粮断草,已有部分士兵哗变,军心大乱!”
阿璃眼中闪过一丝亮色,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粮道被断,赵岩的大军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足为惧。
“太好了!”张文渊丞相面露喜色,“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阿璃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传令下去!明日起,全面加强西京城防,尤其是东门和北门,加派三倍兵力驻守,备好滚石、火油、弓箭等防御器械,务必守住元宵夜!另外,命吴纲将军继续牵制北境大军,设法招降哗变的士兵,瓦解敌军的战斗力!”
“臣等遵旨!”百官齐声应和,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金銮殿内的混乱渐渐平息,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关乎大周存亡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西京城外,叛军军营中,副将拿着赵岩的令牌,高声对士兵喊道:“赵将军孤身入宫,如今他在宫中被萧阿璃、张文渊污蔑下狱,甚至欲行加害!兄弟们,我们镇守北境三十年,岂能容奸贼当道?明日寅时,随我攻破西京,救出主帅,清君侧,还大周一个清明!”
士兵们群情激愤,齐声呐喊,战意冲天——
元宵夜的钟声越来越近,西京城外,赵岩的残部仍在虎视眈眈;暗处,突厥左贤王的余孽潜伏待机,楚王旧党尚未清除;宫中,皇后体弱,陛下病重,朝局依旧动荡。
阿璃站在金銮殿中央,望着殿外依旧未散的晨雾,握紧了手中的鎏金长刀。
刀鞘上的盘龙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镇北王的忠魂。
她身怀六甲,却肩负着守护江山的重任,元宵夜的决战,她必须赢。
晨雾中,西京城的轮廓渐渐清晰,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