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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面色骤冷:贾珺正室乃是皇后赐婚的林氏,你敢戏弄本王!

薛蟠慌忙解释:确是纳妾之事,怎敢欺瞒殿下。

听及贾珺名号,二皇子略有顾忌,却又疑心薛蟠借势推脱,遂冷笑道:明日我亲往薛府送贺礼。若敢诓骗——

薛蟠闻言如坠冰窟。若事情闹大再无转圜余地,而贾珺若不出面,薛家必遭大祸。思及此,冷汗涔涔而下。

二皇子见他这般情状,森然道:明日候着。

薛蟠浑噩离开酒楼,失魂落魄回到梨香院。

薛姨妈瞧着儿子闷闷不乐的模样,轻声问道:蟠儿,为何这般神情?

薛蟠一声跪倒在地:母亲,儿子此番害苦了妹妹。可若非如此,又怎能令妹妹逃脱二殿下的掌控。

见他突然下跪,薛姨妈心头一紧:你又惹了什么事端?

薛蟠将二殿下邀他至酒楼的事细细道来,忧心忡忡地说:近日家中铺面生意萧条,恐怕也与他有关。若不应允,只怕这些产业都保不住了。

儿子情急之下,只得谎称妹妹已许给珺哥儿作侧室,才暂且搪塞过去。

薛姨妈闻言反倒宽心。这等说辞薛蟠先前也用过一次,只要能推拒二殿下便好,便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以珺哥儿的为人,总不会为难咱们。

薛蟠吞吞吐吐道:可明日二殿下要来府上送礼。若贾珺不出面,他必会迁怒于薛家;若贾珺来了,这事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薛姨妈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一旦贾珺现身,等同于坐实了宝丫头侧室的名分,日后若要另许他人,便是公然折辱贾珺。

她顿时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

薛蟠垂头丧气道:还是唤妹妹来商议吧。

薛姨妈点头吩咐同喜:快去园子里请宝姑娘来。

不多时,宝钗随同喜进屋,含笑问道:母亲这般着急唤我,有何要紧事?

听了母亲讲述后,宝钗面上血色顿失。虽说心中属意贾珺,但身为闺阁千金自有傲骨,岂愿屈居侧室?

然事已至此又能如何?若不从贾珺,便要嫁与二殿下,届时不仅家产不保,自身也难逃厄运。思来想去,她贝齿轻咬:母亲,若珺兄弟不出面,二殿下定会穷追不舍,荣国府也护不住咱们。眼下唯有求助珺兄弟一途,但关键还在于......林姑娘是否首肯。

薛姨妈听了这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在荣国府住了这些时日,原本打算给宝钗觅个十全十美的归宿,却不想到头来只能沦为人妾,还得硬着头皮认下这桩事,心里怎能不痛?

她哽咽道:我苦命的儿!那贾珺要是一插手,这事儿可就板上钉钉了。

宝钗心里透亮,埋在母亲肩头啜泣:娘亲别难过,这都是女儿的命数。

潇湘馆里,黛玉瞧见薛家母女红肿的双眼,诧异地问:姨妈和宝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薛姨妈的泪水又涌出来:林姑娘,姨妈今日是来求你的。你要是不肯相助,不光薛家要垮,连宝丫头的性命都保不住!

黛玉一听事态严重,忙道:究竟出什么事了?但凡我能帮得上忙的,定当尽力。实在不行,我去求珺哥哥!

薛姨妈将事情原委道来,黛玉听得目瞪口呆,望向宝钗的眼神里满是复杂。从前姐妹一场,如今竟要给贾珺当妾?

黛玉思量着自己并非不能容人,况且若不相助,宝钗没准真要丢了性命。即便活着,在那位正妻手底下过活,岂不生不如死?

她沉吟片刻:姨妈您看这样可好?我让珺哥哥去回绝二皇子,往后宝姐姐还是自由身。自然,我不是容不下宝姐姐,是怕委屈了她。

薛姨妈正有些心动——若黛玉主动应允,将来贾珺颜面有损也怨不得薛家——刚要开口,却听宝钗道:

林妹妹到底是年轻。若是珺兄弟出面挡了这门亲,往后我另嫁他人,你让珺兄弟的脸往哪里搁?

黛玉这才恍然,望着宝钗感慨道:若姐姐当真愿意,我便替珺哥哥应下了。明日就让他去梨香院。

宝钗追问:不和珺兄弟商量么?这事可得罪二皇子。

黛玉唤来紫鹃:去请珺少爷来一趟。紫鹃领命出了院子。

不多时,贾珺踏进潇湘馆,向薛姨妈行礼笑道:姨妈今日怎么得闲到林妹妹这儿来了?

黛 ** 谅薛姨妈的为难之处,主动将这事告诉了贾珺。贾珺白得个 ** 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这薛宝钗是与黛玉齐名的十二金钗之一。

贾珺神色如常地说道:这么安排岂不是叫宝姐姐受委屈了?

薛姨妈听了直抹眼泪:若不这样,只怕宝丫头命都保不住了。珺哥儿知道姨妈的心思,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只盼你往后能善待宝丫头。

黛玉听罢狠狠剜了贾珺一眼,转头安慰薛姨妈:姨妈放心,我今日把话放在这儿,除了我便是宝丫头,绝不会有第

三个人排在她前头。

宝钗此刻百感交集,又是欣喜又是怅然,心中五味杂陈。

送走薛姨妈母女后,黛玉斜睨着贾珺嗔道:这下可称心如意了?

贾珺赶忙辩解:妹妹这话从何说起?若妹妹不乐意,我这就去回绝姨妈,管它后果如何!

黛玉轻啐一口:少跟我装蒜!宝丫头往日看你的眼神,真当我瞧不出来?这会子倒来糊弄人,你可真是黑心烂肝的!

暂且不说贾珺如何哄黛玉,这边薛姨妈母女回到梨香院。

薛姨妈疑惑道:方才林丫头许诺时,你为何拦着我,还主动把话说明白?宝丫头你是不是糊涂了!

宝钗轻叹:母亲,既然求人就要诚心。林妹妹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过后定会明白。若您当时应下,反倒显得我们在算计她。再说珺哥儿岂是能随意算计的?母亲可别耍小聪明,那样只会让我们更被动。

薛姨妈这才醒悟,想到贾珺能从无名小卒跻身侯爵之位,岂是等闲之辈?她拍拍心口长舒一口气:差点犯糊涂。只是一想到丫头你要给人做妾,娘这心里就跟刀绞似的。说着又落下泪来。

次日清早。

二皇子果然造访梨香院,虽说走的是薛姨妈私开的小门,却也没能瞒过贾母的眼睛。

荣国府迎来一位皇子造访,贾老夫人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出面相迎。

梨香院内。

贾母携贾政向二皇子行礼问候:老妇拜见王爷殿下。

二皇子微微抬手:老夫人不必拘礼,本王此番前来是为薛家贺喜,恭贺薛家千金成为宁侯侧室。

贾母闻言神色错愕,震惊地望向薛姨妈——原本不是要让宝姑娘许配给宝玉吗?怎会突然成了珺哥儿的侧室?

贾政倒是知晓二皇子曾托甄应嘉提亲遭拒,却想不通为何拒绝皇亲国戚,反倒选择嫁给贾珺。这薛姨妈的抉择实在令人费解。

见贾母面露诧异,二皇子面色一沉:老夫人莫非对此事不知情?

薛蟠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自从得知妹妹将嫁贾珺,他激动得彻夜难眠。

正当贾母不知如何应答时,一道清朗声音传来:些许小事竟劳王爷亲自登门,实在过意不去。

只见贾珺身着绣有江崖海水纹的四爪蟒袍昂然而入,其风采气度竟与皇子不相上下,引得众人暗自赞叹。

薛姨娘见状不禁思量:如此风姿俊朗的佳婿,宝丫头也不算委屈了。

二皇子见贾珺亲至,心知与薛家缘分已尽。财富尚可另寻,若因此与贾珺交恶反倒不智,遂笑道:本王偶遇薛蟠得知喜讯,略备薄礼聊表心意。说着从随从手中取过锦盒递上。

贾珺启匣见是一对金凤钗,合盖后递给身旁侍女:那便愧领殿下厚赐了。

二皇子朗声笑道:宁侯客气,些许心意不足挂齿。礼已送到,本王就此告辞。

贾珺起身拱手:恭送殿下。

待皇子离去,贾母忙问缘由。

得知原委后叹息道:宝丫头命途多舛。鸳鸯,去将我珍藏的蓝玛瑙簪子取来赠予宝丫头,那是我嫁入荣国府时老夫人所赐。

薛姨娘连忙推辞:如此贵重之物,老太太还是自己留着留念吧。

贾母抬手示意,转向贾珺说:“珺儿,我老太婆只嘱咐一句,往后要好生待宝丫头,若不然我可不答应。”

贾珺赶紧躬身应答:“老太太的吩咐珺儿铭记在心。”

众人闲谈片刻后,贾母方回荣庆堂。待王夫人知晓此事,气得摔了满地的茶盏。

她处心积虑多时,竟让贾珺坐享其成。更恼火的是,妹妹承诺的三十万两银子尚未兑现。

如今宝丫头已许给贾珺作妾,妹妹断不可能再给这笔银子。新怨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王夫人对贾珺恨之入骨。

大观园中。

众姐妹闻讯齐聚蘅芜苑贺喜。宝琴得知姐姐要给贾珺做妾,低头沉默不语。

宝钗见姐妹们前来道贺,暗自苦笑。为妾算什么?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未料自己竟落得如此境地,不禁黯然神伤。

黛玉机敏,察其神色便知其心事,宽慰道:“宝丫头何必在意旁人眼光?咱们自己过得舒坦就好。你可见珺哥儿对宁国府下人何等宽厚?他从不当奴仆看待,因此宁府仆役比荣府更忠心。”

“咱们也是一样的。在外人面前守些规矩,关起门照旧如常过日子,不分大小。你仍唤我林丫头,我还叫你宝丫头。”

宝钗闻言心头一暖,展颜轻唤:“林丫头。”

黛玉笑应:“哎!”

见宝钗释然,黛玉打趣道:“你来了正好。屋里人不少了,可得盯着珺哥儿,别再让他往房里添人了。”

宝钗羞红脸啐道:“呸,林丫头想得美!要劝你去劝,这恶人偏让我做。”

姐妹们见宝钗重现笑颜,皆开怀大笑,也为她能想通而欣喜。

小惜春挥着小拳头嚷道:“林姐姐本就伶牙俐齿,如今又添了宝姐姐相助。咱们得联手才行,不然准被欺负惨了!”

黛玉宝钗相视一笑,立即联手呵痒,直到小惜春讨饶才罢休。

梨香院内。

王夫人面色阴沉地望着薛姨妈,声音里透着不悦:妹妹行事好生奇怪,这样大的事竟瞒得密不透风,可还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她思来想去始终咽不下这口气,这才特地寻来质问。

薛姨妈愁眉不展地解释:姐姐当我想让宝丫头做偏房么?实在是 ** 无奈。若不从命,这孩子的性命怕都保不住。说着便将二皇子胁迫之事细细道来。

得知说媒之人竟是贾政,王夫人顿时语塞,半晌才涩声道:妹妹就这般认命了?宝丫头这般品貌,你竟舍得让她去作妾?

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只怨她命该如此。若是早些许给宝玉,何来今日之祸!薛姨妈言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王夫人沉吟片刻,忽道:如今尚未过门,尚可转圜。贾珺在山东的差事被人参劾,又开罪了二皇子。若他有个闪失,宝丫头便不必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