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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蒲还在犹豫,楚南溪当机立断道:

“可是关于北狄遗臣耶律延德?”

阿蒲大吃一惊,忙问:“夫人早就看出我们是北戎人?那夫人和谢相公为何还愿意帮助我们?连耶律亲王......你们也知道了?”

楚南溪忽略了最后一个问题,只道:“你们的仇人是北狄,刚好我们也是。既然有共同敌人,为何不能放下嫌隙,一致抗敌?”

“夫人,这事确实有关耶律亲王。亲王和萧将军被东军擒获,正秘密押往临安,听说,要将他们送给北狄人。我的族人准备在径山下玄元观埋伏,阿蒲知道楚郎中还在玄元观,可他们......他们要杀了玄元观的人取而代之,趁押送队伍在观中打尖之时劫囚!”

这情节与野史一模一样,可如今去和议的不是魏荃,而是谢晏。

她问过谢晏,东军没有抓到耶律延德,就算是抓到,谢晏也不会将耶律延德送给北狄做投名状。

这次谢晏招募刘冉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他正鼓动官家建一支胡人军队。

他们与北狄有仇,利用彪悍的胡人上战场,不但增加我们在战场上的战斗力,还能减少胡人在江南聚集带来的不安定隐患。

一位北戎老亲王,本人的战斗力不行,但他具有其他人无可比拟的号召力,用好了,便是一把锋利的刀。

如果不是谢晏,那要将耶律延德交给北狄人的是谁?

难道是官家?

若是官家,完全没必要将耶律延德押入临安,直接送往边镇便可与北狄人交接。

魏荃更不可能冒着让谢晏知晓、甚至阻挠的风险,把人送回临安绕一圈。

“谢相公并未收到耶律延德被押解入临安的消息,我们也一直在找他。”

阿蒲使劲摇摇头:“不不,他们一路押送,用的都是擒获反贼头目名号,押解队伍今晚会在余杭县衙大狱投宿,明日一早动身到临安,中午正好路经玄元观打尖。”

“余杭县衙?!”

谢晏要去余杭班荆馆,今晚不就是宿在余杭县衙?

这么巧。

“你们的人准备什么时候对玄元观动手?会不会提前到今晚?”楚南溪怕就算救了耶律延德,也赶不上救玄元观和阿兄。

“玄元观道士每天丑时起床,寅时会有行者头陀出门报晓,卯时观中早课也会有村民参加。

在今晚动手,不到明日中午,道观被屠便会让附近村民提前发现,所以他们选择在明日早课结束后动手,稍加准备,打尖的队伍刚好到达。”

好险。

若没有花朝节的一念之善,恐怕就要与这个明明已经知晓的惊天阴谋失之交臂。

“你回去告诉你的族人,没必要伤及无辜,那样只会让官府把你们列为重犯,就算明日耶律延德得救,将来也要活在被夏国追缉的恐惧中。

把救人地点改在余杭县衙,我会从里面帮你们将人放出来,你们接到人不能再往临安带,到……到天目山去!我外祖父在那里有田庄。我今日便让人先去天目山打点,接应你们。天目山远离临安府,或留或走,悉听尊便。

且做你救我阿兄性命的报答。”

楚南溪又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牛骨铭牌,上面一个“楚”字,她将铭牌递给阿蒲:

“这是我楚家铭牌,若我楚南溪言而无信,我父平西侯府就在那里不会跑,你族人尽可来找我算账。”

阿蒲接过铭牌小心藏好,楚南溪跟她讲了县衙后墙的特点,以及需要什么工具,最后她盯着阿蒲的眼睛问:

“你们能做到吗?”

“能!”

“那好,今晚余杭县衙大狱后墙,我们不见不散。”

阿蒲刚走,楚南溪便坐着马车去追谢晏,好在阿蒲来得早,她在城门前追上了谢晏的马车。

“卿卿,出什么事了?”谢晏听到楚南溪的声音,急忙跳下马车。

楚南溪嘻嘻笑道:“没事,就是想你了。”

“想......我?”谢晏瞟了一眼春花手里的小包袱,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此想为夫,我们回去便圆房。”

怎么办?现在改口说“不想”行不行?

“那个......我就是想陪你一起去嘛,天天待在府里,无聊起来又会想睡觉。”

别人说“想睡觉”没事,楚南溪可是会睡起来没完没了的,谢晏想想道:“好,正巧这两日天气晴好,你跟着我别乱走动,等我在余杭把事情办完了,再带你沿途玩玩。”

“嫂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

车上的谢昶提着他的包袱乖乖下来,爬上楚南溪坐来的马车,“阿兄,你不用送我,让俞九叔送我去。”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临安城。

“真想我了?”谢晏将她拉在自己怀里,吻了吻她额头。

楚南溪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扪心自问,也算是有点想吧,梳头的时候还想要不要和他生孩子来着。她正要将阿蒲来找她的事告诉谢晏,却见谢晏收了笑意郑重道:

“我去班荆馆,是因北狄使臣突然来访。这与我们之前商定的有些不一样,我担心,这次北狄会提出什么非分要求。

可我不能让他在这里提‘杀了李将军父子’这种条件,太后还在他们手里,官家完全有可能为了孝道全盘答应,那我们的计划就落空了。哪怕救下李将军,让他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恐怕他也会觉得生不如死。”

原来是北狄有使臣来。

楚南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先让他专心对付北狄人吧,等自己把耶律延德弄到天目山,到时再告诉谢晏也不迟。

“怎么不说话?既然你的嘴有空,那我......”

楚南溪眼前一片阴影压迫而来,什么北狄、北戎都被她抛在脑后。

此刻,楚南溪心中唯有这张俊美无俦的脸,若世界真会碳化终止,希望就终止在他温热薄唇热切吻向自己的这一刻。

自从两人学会了接吻,这便成了他们最喜欢的表达方式。

马车经过径山,墨阳特意停车问,是去玄元观打尖,还是继续向前,楚南溪选择了后者。

她已让秋月去玄元观通知阿兄做好防范,而谢晏原本就打算到前面驿站换马便走,自己没必要在这里逗留,耽误他行程。

傍晚。

落日余晖。

他们马车驶进夯土包砖的城门,来到了灯火初燃的余杭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