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目光,如同毒蛇般,缓缓扫过被救下的齐动础。
以及殿内那些浴血奋战的金羽卫。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
只有冰冷的算计与洞悉一切的漠然。
仿佛他们都只是棋盘上等待被收割的棋子。
“少主,你闯入无常殿,救下齐动础,确实出乎意料。”玄影声音依旧轻柔。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
“但你身受重伤,又独身前来,这,也是龙鸟社预料之中。”
元玄曜左肩伤口,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之手再次撕裂。
紫黑色的毒血与龙血,沿着他的衣袍,流淌更快。
将衣衫浸透。
剧烈的疼痛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眼前发黑。
他知道,玄影说的是实话。
他疲惫不堪,但心智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
就落入一个何等庞大、何等恶毒的连环圈套之中。
而他,不过是其中一环。
“龙鸟社,想做什么?”元玄曜声音嘶哑。
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痛苦。
质问着这场残酷游戏的终极目的。
玄影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元玄曜。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映照着整个世界的兴衰变迁。
无数棋子在其中浮沉。
他的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让人无法揣测其真实意图。
“少主,你手中那枚景穆玉牒碎片,记载着我被策反的真相,是吗?”玄影声音。
如同冰锥般,一字一句地敲击在元玄曜心头。
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比的肯定。
元玄曜心头猛地一震。
他没想到,玄影竟会知道景穆玉牒的存在。
甚至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碎片。
这枚玉牒,是他兄长元承稷留给他的最终底牌。
是揭开所有秘密的钥匙,是他的希望之光。
玄影如何得知?这背后隐藏着何等惊天的秘密?
“你如何得知?”元玄曜声音,此刻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那是他极少流露出的脆弱。
玄影轻叹一声,那叹息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
如同风中残烛的微光。
但很快便被冰冷的漠然所取代。
“景穆玉牒,记录着天下所有秘密。”玄影声音,此刻带着一丝宿命般的嘲讽。
仿佛在嘲笑这一切的徒劳。
“也包括,我贺六浑七弟,如何背叛的故事。”他目光深邃。
直视元玄曜那双因愤怒而燃烧的眼睛。
那愤怒如同即将熄灭的火焰,摇曳不定。
“少主,你兄长元承稷,他把你看得太重,也把你看得太轻了。”玄影摇了摇头。
语气里带着一种俯视一切的悲悯。
“他以为,用一块玉牒碎片,就能让你看出一切。”
“却不知,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龙鸟社的局,远比你想象的更深。”玄影的话语。
每一句都像冰锥,狠狠地刺入元玄曜内心深处。
击碎他对兄长所有认知。
他感到一股彻骨寒意,从骨髓深处升起。
那不是身体寒冷,而是来自灵魂深处冰冷与绝望。
是对整个世界的颠覆。
他兄长元承稷,那个为了他,背负骂名,牺牲一切的男人。
难道也被蒙蔽了吗?他所承受的一切,难道都是一场笑话?
“你被策反,是何原因?”元玄曜声音,此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那颤抖中藏着一丝微弱的期盼。
他想从玄影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痛苦与背叛的答案。
一个能让他从这绝望深渊中抓住一丝光明理由。
玄影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丝挣扎。
那挣扎如同湖面涟漪,转瞬即逝。
瞬间便被冰冷漠然所取代,重新化为一张无情面具。
“少主,你无需知道。”玄影声音,此刻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残酷。
如同宣判死刑的钟声。
他的目光,如同两口深不见底古井。
让人无法揣测其真实意图,只觉深不可测。
“你只需要知道,从你踏入无常殿那一刻起。”
“你,就已是龙鸟社的猎物。”他缓缓抬起手中玄铁令。
那三蛇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对着元玄曜嘶嘶吐信。
“而我,是来完成最后的捕猎。”
话音刚落,玄影身形骤然消失。
他速度之快,如同鬼魅般。
殿内所有金羽卫,甚至包括身经百战的张穆之和齐动础在内。
都未曾反应过来。
一道青色残影,如同瞬移般,直扑元玄曜。
空气中那股甜腻死香,瞬间变得刺鼻无比。
仿佛有无形毒雾弥漫开来。
元玄曜感到一阵眩晕。
左肩伤口剧痛加剧。
紫黑色的毒血流淌更快。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胸腔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小心!”林妙音惊呼一声。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盖的焦急与担忧。
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元玄曜心头。
她手中银针,在这一刻,如同流星般,瞬间齐发。
化作漫天银光,精准地射向玄影残影。
试图阻拦他的攻势。
元玄曜强忍剧痛,斩浪刀猛地横扫而出。
刀光金黑交织,混沌之力狂暴爆发。
如同咆哮的巨龙,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迎向那道青色残影。
玄影身形诡异,青袍翻飞。
如同风中柳絮般轻巧,避开斩浪刀锋芒。
他手中那枚玄铁令,此刻却化为一道流光。
直击元玄曜胸口。
那邪恶三蛇云纹,仿佛活过来一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直逼元玄曜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