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月看不得他这低落的模样：“行了，别垂头丧气的了，我这还不是想要你保持一个良好的身体状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不是还想混娱乐圈吗？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行？”
秦朗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姐，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进娱乐圈啊？”
“呵。”
秦清月冷笑一声。
“你现在才问我？当初是谁死乞白赖抱着我大腿，说要去追逐梦想，说那是你生命里唯一的光？”
秦朗的头埋得更低了：“可我才进剧组几天，就给你惹了这么大的事。”
秦清月：“那是你自己需要想的事情。”
秦朗抿唇。
秦清月：“但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姐姐都会支持你的，而且进娱乐圈又不是只能做演员，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秦朗：“所以你才会让我待在剧组学习吗？”
秦清月：“算是吧，多了解，你也能多一些选择。”
秦朗重重点头，脸上终于恢复了点血色：“姐，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谢我没在你半夜三点打电话哭诉的时候，直接顺着网线爬过去给你一个大逼兜吗？
秦清月内心腹诽，面上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姐姐范儿。
她拿起车内张阿姨给她准备的保温杯，拧开，里面泡着红枣枸杞。
养生，从我做起。
劳斯莱斯停在了一家看起来不像医院的医院门口。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哪个科幻片里的富豪私人疗养中心，门口连个“挂号处”的牌子都没有，只有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门神。
我这是要被嘎腰子了吗？秦朗脑内警报声已经不是拉满，是直接拉爆了。
车门打开，秦清月率先下车。
秦朗还想在车里表演一个“我和我的座椅情比金坚”，结果驾驶座的司机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了过来，客客气气地打开了他这边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哥，你这体格，这气场，你跟我说你是司机？你是姐姐派来监督我投胎的吧？
秦朗磨磨蹭蹭地下了车，立刻被两名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科研人员多过像医生的人围住。
“秦总，都安排好了，VIp全身体检套餐A，预计耗时四十五分钟。”
“嗯。”秦清月的回应只有一个字节。
四十五分钟？我上次去体检，光排队就排了四十五分钟。
资本的力量，恐怖如斯。
秦朗感觉自己不是来体检的，是流水线上等待质检的工业品。
他被“护送”着进入一个又一个房间，抽血，拍片，做心电图。
每到一个地方，设备都是待机状态，医生都是立正姿势。
“先生，请躺好，我们为您做一个脑部ct。”
躺在冰冷的仪器上，秦朗的思绪开始飘移。
完了，我脑子里的废料要被发现了。
那些骂王导的弹幕，吐槽姐姐是死疯批的内心戏，还有昨晚做梦娶了八个女明星的荒唐剧情，会不会被这台机器读出来，然后打印成一份报告，递到秦清月手上？
社会性死亡，也不过如此了。
四十五分钟后，秦朗被送进一间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的休息室。
一份热气腾腾的报告已经摆在了秦清月面前的茶几上。
秦清月翻动纸张的动作很轻，但每一声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秦朗的心巴上。
她终于抬起头，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营养不良。”
“……哈？”秦朗怀疑自己听错了。
“重度营养不良，伴有轻微的电解质紊乱和低血糖。”秦清月把报告转向他，“恭喜你，秦朗，你成功地在一个人均小康的剧组里，把自己活成了非洲难民。”
秦朗的脸瞬间涨红：“我那是……我那是为了贴合角色！我演的是个穷困潦倒的龙套，我这是体验派！”
“体验派？”秦清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体验到营养不良？那你下一步是不是准备体验IcU？”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彭总，帮我安排个生活助理。要求？男的，身高一米九以上，会格斗，懂营养学，最好有军队背景。对，立刻，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人。”
秦朗傻了。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格斗？军队背景？
你这是请生活助理还是请终结者？
“姐！姐！我错了！我没病！我能吃！我一顿能吃三碗饭！”他扑过去就想抱大腿，重现当年的经典战术。
秦清月只是把腿往旁边挪了挪，让他扑了个空。
“晚了。”她挂断电话，“从今天起，你的饮食、作息，全部由他接管。你的身体，现在是我的资产，我不允许它出现任何贬值的风险。”
我，秦朗，活生生一个人，现在升级成了会呼吸的理财产品。
不到一个小时，那个“终结者”真的来了。
一个身高目测超过一米九的壮汉，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寸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走到秦清月面前，微微躬身：“秦总，我叫阿力。”
秦清月指了指秦朗：“他，秦朗。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保证他的健康。每天的热量摄入不得低于三千卡，十一点前必须上床睡觉。我会把他的详细体检报告发给你，你需要为他制定一份为期三个月的营养和作息计划，每周向我汇报一次。”
阿力转向秦朗，上下打量了一遍，像是在评估一头待宰的羔羊。
“明白。”
秦朗感觉自己的人生被当场规划进了Excel表格里，每一行每一列都写满了“身不由己”。
“还有。”秦清月又补充，“剧组的宿舍环境太差，你在剧组附近给他租套公寓，照顾他。”
淦！连宿舍都不让我住了？
“姐，你这是给我请了个生活助理，还是给我判了个无期徒刑，缓期执行？”秦朗发出了最后的哀嚎。
秦清月根本不理他，起身，对阿力下达了最后的指令：“现在，带他回剧组。路上给他补充一点电解质和蛋白质。”
“是，秦总。”
秦朗被阿力“请”进了另一辆车里。
刚坐稳，一瓶看起来就很有“营养”的绿色液体递到了他面前。
“秦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