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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

谢祯眼眶通红,面色青白地跌跪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声音因呛水变得嘶哑:“父皇!是她……是她将我拉入水底的……她想溺死我!”

在他身侧,谢清予缓缓跪下垂首行礼,颈脖上抓痕刺目显眼:“天理昭昭,八皇兄这般颠倒黑白,就不怕报应吗?”

“你还敢装!”谢祯又急又怒,死死地盯着谢清予,眼中恐惧未消:“是你伺机报复将我撞入湖中,还按着我的头将我拖到水底……”

“给朕闭嘴!”皇帝皱眉打断他,声音中充满了不耐:“安平不过弱质女流,如何能将你拉入湖中?”

御座之上,皇帝凌厉地瞥向谢祯,眼中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几日,他却像老了十岁不止,双鬓隐约可见华发,眼下的乌青和眉心的褶皱里都埋着沉沉的倦怠与痛色。

可见太子出事,对他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

“父皇明鉴!”谢祯愤恨交加,忙直起身辩解道,额角青筋因急切而跳动:“我说的都是真的,儿臣不识水性总不能自己跳进湖里吧,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父皇万不可被她迷惑,她就是个妖孽!”

皇帝一时面沉如水,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一直侍立在侧的何崧忽然抱拳行礼,单膝跪地禀告道:“陛下,臣救下安平公主时,她已然昏迷,太医说若非……若非施救及时,便是救回来了也恐会伤了神魂。”

“我从未想过会因几句言语之争,险些丢了性命!”谢清予适时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唇色苍白,却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缕极淡的冷笑:“皇兄,兄妹一场,你怎能……如此狠心呢!”

眼见皇帝眼中寒意更盛,积威之下,谢祯蓦地一僵,脸色惊变,手指猛地指向一旁垂眸不语的何崧:“ 父皇,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和谢清予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诬陷我……都是她……”

“住口!”皇帝猛地拍案而起,一脚踹在谢祯肩上,将他踹得向后跌去,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失望与暴怒:“你身为兄长,戕害姊妹,还敢狡辩!朕看你是狼子野心,毫无手足之情!如今竟还不知悔改,与那个孽障有何分别!”

是啊!有什么区别呢!

谢清予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掩下眸中翻涌的嘲讽与冰寒。

谢祯被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瘫坐在地上:“父皇!儿臣万万不敢!是她出言挑衅……她才是凶手!是她想杀我啊!”

“够了!”皇帝厉声喝道:“事实俱在,还敢狡辩攀诬!”

兄弟阋墙,残害至亲,他的儿子们为何一个个都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心口骤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闷痛,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片疲惫:“来人,将八皇子谢祯给朕拖下去,就地圈禁于西苑,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朕不想再看到他!”

李德眉心一跳,大气不敢出,垂首低声应是,挥手示意殿前侍卫上前。

……

消息传到荣妃宫中,荣妃险些站立不稳,跌跌撞撞赶来却李德被拦在殿外:“陛下龙体有恙,正在歇息,荣妃娘娘请回吧!”

荣妃心急如焚,如何能听得进劝,当即跪在殿外哭得梨花带雨:“陛下!祯儿他不是故意的……求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陛下开恩啊!!他不敢害人的!陛下……”

殿门打开,皇帝脸色阴沉地走出来。

荣妃连忙膝行两步,哭诉着去拉皇帝的衣摆:“陛下,祯儿他年纪小不懂事,定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臣妾求求您……”

皇帝漠然地看着跪在脚下涕泪交加、仪态尽失的女子,非但没有心生怜惜,反而愈发烦躁:“不懂事?一时糊涂?”

皇帝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荣妃险些扑倒在地, 他声音越发森寒:“觊觎储位,谋害手足,这叫一时糊涂?朕看他是心思大得很!还有你,教出如此狂妄悖逆、冷酷无情之辈,朕未责罚已是开恩,竟还有脸求情!”

荣妃被他这番毫不留情的斥骂震得呆住了,仰起头,却只看到皇帝那张写满厌弃与冷漠的脸,仿佛过去的温存蜜意皆是幻梦。

泪水晕了精心描绘的妆容,荣妃泪眼婆娑,轻声问道:“陛下……竟是这般看臣妾与祯儿的吗?那臣妾这二十年的情爱和时光……究竟算什么?”

皇帝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眼神,脑中蓦然出现了另一张清冷决绝的脸,心中莫名一阵尖锐的烦乱与刺痛,让他几乎想要逃避:“放肆!你是在质问朕吗?”

宫门外适时传来通传声,皇后闻讯疾步赶来,步摇轻晃,敛衽行礼,声音平稳如水:“陛下息怒,荣妃也是爱子心切,并非有意冒犯天威,陛下切勿动气,伤了龙体。”

皇帝冷冷地扫向她,目光如淬冰的利刃:“皇后来得正好!朕看这后宫是越发没有规矩了!皇子妄行,妃嫔失仪,也该好好整肃一下宫闱了!”

皇后眼睫轻颤,身子俯得更低了:“是臣妾失职,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声音越发冷淡:“后宫不宁则前朝不安,皇后若是心力不济,管不好这后宫,朕自可寻个人替你解忧。”

白芍脸色倏变,心中如惊雷炸响,骇得她咬紧了牙关。

陛下……此言何意?

紧攥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红印,皇后面容恭顺,双膝缓缓跪了下去,额头触到了冰冷的地面,才缓缓道:“臣妾……谨遵圣命,定当竭尽全力,肃清宫闱,绝不令陛下再为此等琐事忧心劳神。”

微凉的寒意让皇后胸中发涩,她以为自己早已练就铁石心肠,不会再因他的猜忌与冷待而波动,可当那句隐含废后之意的话语如此轻易,如此不留情面地当众掷出时,微微的刺痛混着一丝难言的酸楚,竟像是染着砒霜的利刃,轻易地将心底那层坚冰破开了一条裂缝。

“如此最好!记住你的本分,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妄议国本,动摇朝纲之事!”皇帝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臣妾遵旨。”皇后直起身,抬眸时眼中已静寂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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