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大宿舍楼下的香樟树在晨光里晃着碎影,苏晚星背着帆布包站在树荫下,指尖反复摩挲着木质书签上的 “首稿录用?星” 刻字 —— 昨晚睡前她反复确认了三次约会时间,今早更是提前半小时就收拾妥当,连发间的樱花发夹都特意调整了角度。
“等很久了?”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陆知衍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外搭浅灰色针织开衫,手里提着一个透明布袋,里面装着两瓶温好的豆浆和刚买的肉松小贝,“食堂的肉松小贝刚出炉,想着你喜欢这个口味。” 他把早餐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沾了晨光似的发烫,苏晚星慌忙接过,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没、没有等很久,” 她小声说,目光落在他手腕上 —— 是上次文化节她送的银质手表,表盘里还嵌着小小的樱花图案,“监控的事…… 有结果了吗?” 想起昨晚手稿上的 “衍” 字,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语气里藏着一丝不安。
陆知衍帮她把帆布包的肩带理好,声音放得很柔:“管理员说活动室的监控昨天刚好故障,只能看到走廊的画面,没拍到里面。不过顾言泽已经去联系维修师傅,看看能不能恢复数据,你别担心,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今天我们好好约会,别让小事影响心情,好不好?”
苏晚星点头,跟着他往校门口走。周末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晨跑的同学偶尔经过,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豆浆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偶尔的眼神交汇都让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甜意。走到公交站时,陆知衍自然地站到她外侧,挡住来往的车流,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苏晚星心里暖烘烘的,悄悄把帆布包往他那边挪了挪,让两人的手臂偶尔能轻轻碰到。
四十分钟后,公交停靠在市中心的 “星光书店” 门口。这是陆知衍特意选的地方 —— 上次苏晚星提过,这家书店有全国最全的青春文学类书籍,连很多绝版的老书都能找到。推开门,木质书架的清香混着纸张的油墨味扑面而来,苏晚星眼睛瞬间亮了,拉着陆知衍的袖口就往文学区跑,像个找到糖果的小孩。
“你看!这里有我超喜欢的那位作家的签名版!” 苏晚星停在一个书架前,指着最上层的《雨季的诗》,语气里满是惊喜。陆知衍抬手帮她把书拿下来,指尖拂过书脊上的签名,笑着说:“上次在 b 大的书店,你就盯着这本看了很久,当时没货,没想到这里有。”
苏晚星愣了愣 —— 她以为自己只是随口提过一次,没想到他居然记了这么久。她抱着书贴在胸口,抬头看向陆知衍,晨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落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温柔得让人心颤。“你怎么还记得啊?” 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 陆知衍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似的落在苏晚星心上。他伸手从书架上又抽出一本《乡村故事集》,递到她手里,“上次你说想写更多乡村题材的故事,这本书里有很多老作家的创作心得,或许能帮到你。”
两人在书店里慢慢逛着,苏晚星捧着两本书走在前面,偶尔停下来指着某段文字和陆知衍分享;陆知衍跟在她身后,手里帮她提着刚选的书,眼神始终追着她的身影,偶尔弯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签,指尖碰到她的手指时,两人都会像触电般轻轻缩回,却又忍不住偷偷笑。
临近中午,陆知衍带苏晚星去了书店二楼的咖啡馆。他提前订了靠窗的位置,窗外正好能看到街心公园的樱花树,粉白的花瓣偶尔随风飘进窗内,落在苏晚星的书桌上。服务员送来菜单时,陆知衍直接点了她喜欢的草莓拿铁和提拉米苏,还特意叮嘱 “少糖,草莓酱单独放”—— 他记得苏晚星怕甜,却又喜欢草莓的味道。
“对了,” 苏晚星搅拌着咖啡里的奶泡,突然想起什么,“编辑说读者见面会在 b 大附近的书店,到时候我们可以提前去樱花大道,再拍点照片好不好?” 她想起上次在 b 大赏樱时的遗憾,眼神里满是期待。
“好啊,” 陆知衍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开相册给她看,“上次在 b 大拍的照片,我都洗出来了,等下次见面带给你,还可以做成相册,以后我们去更多地方,都攒起来。” 相册里除了两人的合照,还有很多苏晚星的单人照:她蹲在樱花树下接花瓣的样子,坐在秋千上笑的样子,甚至还有她低头改稿时的侧脸 —— 都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拍的,每一张都带着细腻的心意。
苏晚星一张张翻看着,眼眶渐渐发热。她抬头时,正好看到陆知衍正温柔地看着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她的照片,小声说:“每次看到你笑,都觉得比樱花还好看。” 这句话让苏晚星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慌忙低头喝了口咖啡,却没注意到陆知衍耳尖也悄悄泛了红。
就在这时,苏晚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薇薇发来的消息:“约会怎么样?有没有牵手?有没有说悄悄话?快给我直播!” 后面还跟着一连串八卦的表情。苏晚星笑着回复 “正在喝咖啡”,抬头时正好对上陆知衍的目光,他凑过来看到消息内容,嘴角忍不住弯起:“林薇薇很关心我们?”
“她就是好奇心重,” 苏晚星小声辩解,却还是把手机往他那边递了递,“你看,她还说要我们带伴手礼回去,不然就跟顾言泽一起‘审问’我们。” 陆知衍接过手机,飞快地回复了一句 “放心,会带樱花酥回去”,还特意加了个笑脸表情,看得苏晚星忍不住笑出声 —— 她从没见过这么 “接地气” 的陆知衍,原来清冷的学霸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下午两点,两人收拾好东西往电影院走。路上要经过一条种满梧桐树的老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石板路上,像撒了层碎金。陆知衍走在苏晚星外侧,偶尔帮她避开路过的自行车,走到路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苏晚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的手心很暖,指腹带着点薄茧,轻轻握着她的手,力度刚好不会让她觉得拘谨。她抬头看向陆知衍,他正看着前方,耳尖却红得很明显,连耳根都染着浅粉。“人多,别走散了。” 他轻声解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苏晚星没说话,只是悄悄收紧了手指,跟着他往前走。风吹过梧桐树叶,沙沙声里混着两人的脚步声,偶尔有花瓣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在为这份青涩的甜蜜盖章。她偷偷侧过头看陆知衍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下颌线上,线条柔和,心里突然觉得,原来 “约会” 这件事,比她写过的所有故事都要温暖。
电影院门口人来人往,陆知衍提前订了最近上映的青春片,取票时还特意买了桶爆米花,是苏晚星喜欢的焦糖味。检票进场时,苏晚星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居然是赵雅。
赵雅穿着件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看到他们交握的手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很快扬起笑容:“真巧啊,你们也来看电影?我跟朋友一起来的,不过她临时有事,这张票浪费了有点可惜。” 她说着,把其中一张票递向陆知衍,“陆学长,要不你跟我一起看?这部电影我听说很好看。”
苏晚星握着爆米花的手紧了紧,心里泛起一阵不舒服。陆知衍没接那张票,只是把苏晚星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用了,我跟晚星一起看。你的票可以问问其他人,应该有人需要。”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疏离,“我们要进场了,先走了。”
说完,他牵着苏晚星转身就走,没再看赵雅一眼。苏晚星回头时,正好看到赵雅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电影票,脸色不太好看,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甘。她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小声问陆知衍:“她会不会…… 不高兴啊?”
“不用在意她,” 陆知衍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今天是陪你约会,只想跟你一起。” 他伸手帮她拂掉落在肩上的头发,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别想别的,我们好好看电影,好不好?”
苏晚星点头,跟着他走进放映厅。电影开场后,黑暗里只有屏幕的光在闪烁。陆知衍把爆米花桶放在两人中间,偶尔伸手拿一颗,指尖碰到她的手时,会轻轻停顿一下,再慢慢缩回去。看到电影里男女主在雨中告白的场景时,苏晚星感觉到陆知衍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这次他的力度比之前更紧,像是在确认什么。
电影结束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知衍送苏晚星回学校,公交上两人并肩坐着,偶尔有颠簸时,陆知衍会下意识护住她的肩膀。快到学校时,苏晚星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到他手里:“这个给你,是我特意准备的‘约会纪念册’,以后我们每次约会,都可以写点东西进去。”
笔记本的封面是她手绘的樱花和小麦图案,第一页上写着 “第一次约会:星光书店 + 电影院”,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牵手图案。陆知衍接过笔记本,指尖摩挲着纸页,眼神里满是温柔:“我会好好写的,下次约会,我们可以一起写。”
到了宿舍楼下,苏晚星依依不舍地接过陆知衍递来的书,刚要上楼,突然看到他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未读消息,发件人是 “赵雅”,内容只有短短一句:“陆学长,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于苏晚星的手稿。”
苏晚星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陆知衍也看到了消息,他皱了皱眉,立刻把手机屏幕按黑,对苏晚星说:“别担心,我不会理她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伸手轻轻抱了抱她,声音很轻,“今天很开心,下次我们去 b 大看樱花,好不好?”
苏晚星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满是忐忑。她不知道赵雅说的 “关于手稿的事” 是什么意思,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又想故意挑拨?回到宿舍后,她坐在书桌前,反复看着手机里和陆知衍的合照,又想起赵雅在电影院门口的眼神,总觉得心里像压了块小石头 —— 这场甜蜜的约会结束后,赵雅的出现,会不会又给他们的感情带来新的波折?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那本 “约会纪念册” 上,封面的樱花图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可苏晚星知道,那份刚升温的甜蜜里,还藏着未解开的悬念,而赵雅的那条消息,像一根细弦,轻轻绷在她的心上,让她忍不住猜测,明天又会遇到什么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