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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204章 烧了替身,才能进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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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烧了替身,才能进镜

警报声刺破耳膜时,我被阿影拽着往楼梯口跑,鞋跟磕在台阶上直打滑。

惊云的雷光在身后炸出焦黑的窟窿,那些保安的影子贴在墙上,像被晒化的蜡像。

直到冲进废弃锅炉房,阿影一脚踹上生了锈的铁门,金属摩擦声刺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咳——我扶着墙弯下腰,喉咙里突然涌出一股腥甜。

黑血砸在水泥地上,像滴进热油的水,滋滋冒着青烟。

鼻腔也跟着热起来,我抬手一擦,指腹沾了满手暗红,混着点墨色的血丝。

别动。阿影的手按在我后颈,她指尖带着雷系修士特有的刺痛感,顺着大椎穴往经脉里钻。

我听见她倒抽一口冷气:实时镜像。

你的意识和那个替身现在是双向连接的——他疼你也疼,他被抽走存在感,你这儿就漏风似的往出淌。

我抬头时正对上白芷的眼睛。

她蹲在墙角,怀里抱着惊云,可那小崽子的毛都炸成了刺球。

白芷的嘴唇抖得厉害,手指攥着惊云的耳朵,指节发白:我能感觉到......张阎在拿替身试降临仪式。

每次测试,他都像拿勺子刮你魂儿似的......她突然干呕起来,腥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老皮从通风管道里窜出来时,尾巴尖还滴着水。

这灰耗子叼着块烧焦的木片,地甩在我脚边,胡须抖得飞快:火!

得用火断了这破链接!

我老祖说过,鼠族被黄皮子困在镜里那会儿,就是拿同源火烧了替身毛。

我蹲下身捡起木片,焦糊味直往鼻子里钻。

指腹擦过木片边缘,有细碎的炭渣簌簌往下掉。

阿影凑过来看,发梢扫过我手背:同源火?

他腕子上的银火。老皮蹦到我肩膀上,爪子扒着我衣领,那火是他共情天赋烧出来的,和他魂儿一个味儿!

我下意识摸向手腕。

那团淡银色的火苗正蔫头耷脑地贴着皮肤,像被雨水浇过的蜡烛。

这是我能听懂动物说话的代价——每次用能力,就有一缕魂火飘出来,慢慢聚成现在这样。

不行。阿影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银火灭了,你共情天赋就废了。

现在满医院的耗子、树上的麻雀都是你的耳目,没了它们,张阎怎么动你都不知道!

我盯着她发颤的指尖。

这个总把雷障撑得密不透风的女人,此刻眼尾红得厉害,像被人抽了一鞭子。

我忽然想起上周她替我挡下电击棒时,也是这样攥着我手腕,说再忍忍,我带你出去。

正好。我冲她笑了笑,把她的手从腕上掰开,张阎以为我靠那群耗子当眼睛,我偏让他觉得我瞎了——他放松警惕,才好往他心口捅刀。

老皮在我肩头蹦了个高:聪明!就该骗那老东西!

阿影张了张嘴,最后只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去搬墙角的破木板:要烧替身得用源质。

叶无归那摊黑水你收了没?

我摸出兜里的玻璃小瓶。

那是我在冰柜塌成黑水时,用喝药的瓶子偷接的——水面漂着的人脸里,最中间那张的眉骨,和张阎办公室照片里他二十岁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黑发。老皮爪子点着小瓶,替身是拿你的魂儿养的,得用他身上的东西当引子。

叶无归那水儿里,肯定有一缕他的头发。

我把小瓶倒过来,一滴黑红色的液体地落在水泥地上。

液体里漂着根头发,比普通发丝细了一圈,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

阿影把木板堆成个小堆,用打火机点着。

火苗舔着木板时,我蹲下去,把那根青灰头发放在火上。

老皮突然拽我裤脚:得用血引同源火!

我抽出怀里的碎玻璃片,在掌心划了道口子。

血珠掉进火里,银白的火苗地窜高半尺,把青灰头发裹了进去。

我烧的不是替身......我盯着跳动的火焰,喉咙发紧,是他复制我的那些痛。

我妹被砍时喊的,我妈护着我妹时流的血,我爸扑过来挡刀时的闷哼......

火苗突然变成了银白色。

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正站在片雾里。

雾气中浮着面青铜镜,镜子里的人穿着和我一样的病号服,手腕上缠着渗血的纱布——是那个替身。

他冲我笑,嘴角咧到耳根:你以为烧的是我?

蠢货!

我借你的火成形呢!

等我彻底......

你不是我。我打断他。

雾气突然散了些,我看见他背后浮着张阎的脸,正眯眼盯着这边。

替身的表情僵住了,我往前走了一步,银火在指尖跳动,你是张阎不敢死的影子。

他怕自己下地狱,所以拿别人的魂儿垫背——可你连疼都不敢疼,只会躲在镜子里偷我的命。

银火地烧穿了镜子。

替身的脸开始龟裂,像被敲碎的瓷片,露出后面张阎扭曲的脸。

他尖叫着往后退,可银火追着他烧,连镜子带雾气都烧成了灰。

我猛地睁开眼,后背全是冷汗。

阿影正掐我人中,见我醒了,手劲儿松了些:可算醒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摸向手腕。

银火还在,只是暗得像快熄灭的烟头。

转头看影子——刚才惊云的雷光里,影子还在自己笑,现在终于和我动作同步了。

烧得好......

我猛地转头。

白芷靠在墙上,眼睛闭着,可声音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沙哑得厉害:但真正的门,不在祭坛。她抬手,指尖指向东方,去哭坟谷最深的那口井......那里埋着第一具影棺,也埋着......你妹妹的骨灰。

她话音刚落,惊云突然炸毛,朝着窗外低吼。

我扶着墙站起来,透过破窗户往野人山方向看——山脚下的地脉井里,井水正咕嘟咕嘟冒着泡,一具焦黑的尸体缓缓浮上来。

月光照在尸体胸口,七个名字被烧得半焦,最后一个,是。

阿影顺着我目光看过去,倒抽一口冷气:那是......

我捡起地上的青铜钥匙,塞进《地仙遗训》的凹槽。

书页自动翻到地脉图那页,哭坟谷的标记在东方最深处,红得像团血。

我把书揣进怀里,冲阿影笑了笑,去看看我妹。

老皮从通风管道里探出头,尾巴尖指着东方:我先去探路!

耗子在哭坟谷有窝,能打洞!

惊云蹭了蹭我手,雷光在爪尖跳动。

白芷还闭着眼,可嘴角微微翘了翘,像在替谁高兴。

窗外的风卷着灰往东方吹,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像我妹以前总爱买的糖葫芦,糖壳被太阳晒化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