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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 > 第26章 孤是太子,也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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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孤是太子,也是大哥!

“因为先有阿耶,才有了我们兄弟,再之后才有了大唐,孤是太子不假,但在这之前,我先是您的儿子,他们的大哥……”

李建成这番回答,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其蕴含的情感和力量,让李渊这位见惯风浪的开国帝王,心神俱震,竟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无力与挫败感。

李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长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因为先有阿耶,才有了我们兄弟,再之后才有了大唐。”

这句话,朴素至极,却重若千钧。它将一切的根源,归结于最原始、也最牢固的血脉亲情和伦常秩序。它将“太子”的身份,排在了“儿子”和“兄长”之后。

“孤是太子不假,但在这之前,我先是您的儿子,他们的大哥……”

这不再是君臣奏对,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坦诚,一个兄长对弟弟的担当。

李建成没有用任何权谋术语,没有描绘任何宏伟蓝图,他只是用最直白的方式,剖开了自己的内心。

他容忍天策府的“蹦跶”,不是不能捏死,而是不愿。因为那是他的二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平日里表现得“不着调”,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或许是他本性中对那套繁文缛节和无情争斗的厌烦。他此刻要亲自去帮二郎,不是为权,不是为名,仅仅是因为——他是大哥。

在这个将“天家无亲”视为铁律的时代,李建成这番近乎“幼稚”的赤子之言,却拥有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

李渊信了。

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已经见识到李建成隐藏的恐怖能量后,他相信李建成无需,也不屑于再用这种最朴素的情感来扯谎欺骗他。

也正是因为信了,李渊才感到了那股深深的无力与挫败。

他一生都在平衡,在算计,在利用,在防范。他平衡朝堂势力,算计功臣宿将,利用儿子们之间的竞争来巩固自己的权力,防范着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包括他的儿子们。

他以为这就是帝王之道,这就是掌控天下的不二法门。

可今天,他这个一直被他认为“不够狠辣”、“略显平庸”的长子,却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了他当头一棒。

原来,有一种力量,超越了权谋,凌驾于算计之上。那就是基于血脉和亲情的绝对信任与担当。

这让李渊一直以来信奉的帝王心术,显得如此……可笑,甚至有些卑劣。

他感到无力,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穷尽心力维持的平衡,在李建成这种“降维打击”般的格局和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他感到挫败,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亲情的力量,也从未给过儿子们足够的、纯粹的信任。

李渊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了冰凉的门框上,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他看着李建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欣慰,有愧疚,有震撼,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释然。

“好……好……好啊……”

李渊喃喃道,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朕……朕明白了。”

李渊最后深深地看了李建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惊叹,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未来的隐隐期待。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迈步,从李建成身边走过,走出了东宫,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殿内,只剩下李建成一人,独立于烛火之下。

他知道,从今夜起,他与父皇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仰仗父皇鼻息的太子。

他展露出的獠牙与力量,已经让这位帝王父亲,不得不重新审视,并以一种近乎平等、甚至略带忌惮的姿态,来对待他这位继承人。

前路,依旧未知。

但至少,他拥有了更多掌控自己命运,以及……推动那场他期盼已久的“交接”的筹码。

李建成缓缓闭上眼,感受着这寂静深夜中的暗流涌动。

风暴,才刚刚开始。

回到两仪殿,李渊亦是独自一人,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久久无言。

今天,他失去了一位“老友”权臣,却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翌日,天光未亮,晨曦尚且挣扎在厚重的云层之后,李建成已然起身。没有繁琐的仪仗,没有隆重的告别,甚至没有惊动太多人。他只是如同六年前离开时那般,轻装简从,带着绝对忠诚的彪子,悄然离开了沉睡中的长安城。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声响,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因为突厥,他带着彪子,快马离开长。

正如他当初那样,因为突厥,毅然带着彪子从岭南回到了长安。

相同的人,不同的路……

六年前,他是为了避开长安的储位之争,为了在那场注定惨烈的兄弟阋墙中求得一线生机,也为了心中那点对自由的向往,选择了远走。那时的离开,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迷茫,也有几分卸下重担的轻松。

几个月前,他收到突厥将要犯边的消息,感觉羽翼丰满的他毫无畏惧,经过一番筹谋之后,他带着最为忠诚的护卫回到了长安。

而今天,他再次因为突厥而动。

但这一次,他不是逃离,而是奔赴!不是躲避纷争,而是主动介入那决定国运的战场!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他寄予厚望、并决心托付一切的二弟!

六年的游历,六年的积淀,六年在暗处编织的庞大网络,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与视野。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嫡长”名分来维系地位的太子,他是一个拥有足够力量去实现自身意志的棋手。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吹动他额前的发丝,也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因宫廷争斗而产生的阴霾。他的目光锐利而坚定,望向北方,仿佛已经处身于那片广袤而危机四伏的草原。

二郎,等着大哥。

这一次,哥不是去跟你争什么的。

哥是去,帮你把这北边的天……彻底捅穿!

高昌?室韦?!

若你们真敢伸手……

那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雷霆之怒!

随着李建成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北方官道的尘埃中,长安城迎来了新一日的黎明,但笼罩在太极殿上空的阴云却并未散去,反而因为一系列令人不安的变故,变得更加厚重压抑。

朝会如期举行,但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往日里或慷慨陈词、或据理力争、或察言观色的官员们,今日大多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眼神闪烁,彼此间的交流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试探。

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雷霆之变——裴相下狱!

裴寂,这位从太原起兵就跟随李渊,堪称大唐开国元勋、位居宰辅多年的老臣,一夜之间,就从高高在上的宰相变成了阶下之囚!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朝堂都懵了。

更让人不安的是,陛下对此事的缘由讳莫如深,没有任何明确的说法。

只知道裴府被查抄,裴寂被打入天牢,具体罪名却无人知晓。这种“未知”带来的恐惧,远比明确的罪名更让人抓心挠肝。

秦王建功……裴相下狱……太子称病不朝……陛下拉拉个脸……

这几件事单独看或许还没什么,但组合在一起,稍微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能嗅到其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这分明是储位之争已经白热化,甚至到了图穷匕见、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啊!

秦王立功捷报刚入朝堂,刚成为太子一系核心的裴寂就立刻倒台?太子紧接着就“称病”不朝?

啧……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血腥清算!

可是,持刀的人为何会是陛下?!

难道陛下有意易储,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秦王清障?!

若是如此想来,道理却也算能理通顺,但是,这清算的力度和速度,快的狠的有些让人窒息!

陛下对太子是得有多大的意见啊!前脚还太子献《四海图志》有不世之功,后脚就要易储?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随着裴寂倒台,那些由他一手“遴选”、刚刚进入东宫不久的太子府属官中,竟有十几人也一同“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有心人稍作盘点,便骇然发现,这消失的十几人,皆是代表五姓七望”的朝臣!

陛下……这是要对山东士族动手了吗?

还是说……陛下不希望氏族与太子接触?

亦或者,是太子失势,陛下在清理太子的羽翼?

诡异……十足的诡异!

各种猜测在官员们心中疯狂滋生,却无人敢宣之于口。

每个人都在暗自衡量着自己的立场,计算着自身的安危。往日里与裴寂交往过密的官员,更是如坐针毡,冷汗涔涔。

龙椅之上,李渊将底下众人的惶惶不安尽收眼底,毕竟关于五姓七望的事,就连他都是懵的,不过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这定是他家那隐藏极深的大郎在给他的二弟报仇(虽说这些人派出去的杀手还没到地方就被整死了),他心中明了,却并不点破。

能以此震慑朝臣,这个‘锅’他替大郎背了!

他没有对裴寂一案做任何解释,也没有对太子的“病情”表示关切,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处理着日常政务,但那股无形的、冰冷的威压,却让整个朝会过程都显得格外漫长和难熬。

退朝的钟声响起时,几乎所有官员都暗暗松了口气,如同逃离一般快步离开了太极殿。

但所有人都知道,裴寂倒台引发的政治地震,才刚刚开始。长安城的水,已经被彻底搅浑了。接下来的,将是更加残酷的站队、清洗与权力重组。

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大唐的朝堂,注定要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李建成“称病不朝”,如同一块试金石,瞬间检验出了朝堂之上所谓“人情”与“立场”的成色。

往日里东宫门庭若市、巴结讨好者络绎不绝的景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的、令人心寒的疏远与寂静。

太子不朝足足过去了半个多月,但除了齐王李元吉和魏征以外,再没有第三个官员敢踏足东宫“探病”。

所有人都像是约好了一般,对太子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染上一丝一毫“易储”风波的晦气,生怕被龙椅上那位明显心情不佳的陛下视为太子余党。

世人皆道天子无情,可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君臣大义的朝臣们,在关键时刻的凉薄与势利,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无情?

魏征去了东宫几次,皆被宫人以“太子需要静养”为由,客气而坚定地挡了回来。几次下来,以魏征的聪慧,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太子这“病”,恐怕病不在身,而在时局。

他不再强求,只是每日依旧按时到东宫属官衙署处理公务,沉默而坚定地维持着东宫体系的运转,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而与魏征的沉静不同,齐王李元吉的反应则激烈、莽撞得多。

他去了东宫,见不到大哥,问宫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一腔怒火与担忧无处发泄,竟直接掉头冲向了皇宫,闯进了两仪殿!

他也不管什么君臣礼仪,对着端坐在御案后的李渊,指着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阿耶!世人皆称人老奸马老滑,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你把我大哥弄哪儿去了?!他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大哥他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跟裴寂那老狗走得近了些吗?你至于这样对他吗?!”

“你是不是还想废了大哥,立二哥当太子?!我告诉你,没门!”

“除非你先弄死我!”

李元吉这番混不吝的咆哮,句句都戳在李渊的痛处和敏感神经上。

他本就因裴寂背叛、李建成隐藏的实力以及复杂的朝局而心烦意乱,此刻再被这个浑不吝的四子如此顶撞、污蔑,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极致!

“逆子!放肆!!”

李渊猛地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顺手抄起御案上的玉如意就砸了过去(当然没砸中):

“给朕住口!你这个混账东西!”

“老…子…就…不!!!我说错了吗?!你就是看大哥不顺眼!你看我们兄弟几个都不顺眼!”

李元吉还在跳脚大骂,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反了!反了!!”

李渊彻底暴怒,也顾不上什么帝王仪态了,几步冲下御阶,对着李元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当然,以李渊的年纪和身份,主要是气势上的压制和几下不轻不重的敲打)。

“朕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的蠢货不可!”

殿内的内侍们吓得魂飞魄散,想拦又不敢拦,只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最终,这场闹剧以脸都被李渊打肿的李元吉被闻讯赶来的侍卫们“请”出两仪殿,并被李渊下令“重打三十廷杖,抬回齐王府闭门思过”而告终。

李元吉挨了揍,被抬回府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但他这番莽撞的举动,却也歪打正着地,在一定程度上洗刷了李建成“被秘密处置”的嫌疑。

如果太子真的被陛下秘密关押或处决,齐王怎么可能还敢如此嚣张地进宫骂街?陛下又怎么会只是打他一顿板子关禁闭了事?

然而,经此一闹,朝堂上下更是噤若寒蝉。

太子“病”着,齐王被揍得下不了床,秦王远在草原……这李家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在众人眼中已然是扑朔迷离,凶险万分。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缩起了脖子,等待着那最终结局的降临。

在这人心凉薄、风波诡谲的长安城中,似乎只有魏征那沉默而坚定的身影,以及齐王府里李元吉那不服气的哼哼声,还在固执地证明着,这冰冷的权力场中,尚且残留着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情义。

就在李元吉趴在齐王府的软榻上,一边哎哟喂呀地养着那三十廷杖带来的“重伤”,一边用最“真挚”的语言“问候”着他那“冷酷无情”的老父亲,同时还不忘眼泪汪汪地思念他那“生死未卜”、“可怜兮兮”的大哥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方草原,历经大半个月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的李建成与彪子,终于踏上了东突厥广袤而苍凉的草场。

此时的二人,早已不复离开长安时的整洁。衣衫被风沙尘土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脸上也满是疲惫与沧桑,头发(主要是李建成的短发)如同乱草,嘴唇干裂,看上去与逃难的流民或是落魄的行商别无二致。

但他们眼神中的锐利与急切,却如同暗夜中的火炬,灼灼逼人。

顾不上欣赏草原的壮阔,也顾不上休整疲惫不堪的身心,二人凭着记忆和四海商会独特的暗记,一路找到了设在突厥王庭附近一处大型部落中的四海商会据点。

那据点外观与寻常突厥帐篷无异,只是规模稍大,门口悬挂着代表商队的彩旗。李建成与彪子如同两个真正的叫花子般,踉跄着闯了进去。

帐内温暖,陈设着来自中原的瓷器、丝绸和茶叶,几名商会伙计正在清点货物。见到两个如此狼狈不堪的人闯进来,伙计们先是一愣,随即面露警惕。

李建成却不管不顾,用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直接嚷道:

“叫薛礼出来见我!”

这一嗓子,在这充满商业气息的帐篷里显得格外突兀。伙计们面面相觑,若非领头的那位管事眼尖,认出了李建成那头极具标志性的短发以及那双即便在疲惫中也难掩威势的眼睛,恐怕真要将这两个“疯乞丐”给乱棍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