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和柏川，还有秦浩宇知道。但是他现在在监狱，是说不出去的。”
“秦浩宇？”赵国雄皱了皱眉。
“他不是柏川的儿子吗？”
沈心言一时犯了难，这一时半会可不好解释。
“额……现在不是了，首长，这说来话长，我们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吧！”
“对，胡玉龙的案子才是大事！”
沈心言重重点头，跟着小张快步离开。
赵国雄则拿着那薄薄却重逾千斤的几张纸，冲回自己的办公室。
“砰”地一声关上门，直接抓起了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
迅速拨通了一个记忆深处、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动用的号码。
电话响了数声后被接起，一个沉稳、略带苍老却充满力量的声音传来：“我是周振华。”
“首长！是我，小赵，赵国雄！”
赵国雄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和，“抱歉打扰您！但我这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我们发现了确凿的证据，证实江城部队主任胡玉龙，长期与岛国情报机构勾结，出卖我军后勤部署和物资调配信息，每年收取巨额贿赂！这是叛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周老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峻：“证据确凿？”
“确凿无疑！”赵国雄语速极快，“我手里有他亲笔签名和按了手印的协议关键页！
是他的战友秦柏川同志冒死从叛徒同伙处找到，并由其妻突破封锁送到我这里的！
现在胡玉龙很可能已经发现证据丢失，正在江城全力搜捕秦柏川同志，企图销毁证据、杀人灭口！
首长，情况万分危急，请求立刻采取行动！”
周老，这位经历过战火洗礼、在纪律战线工作了一辈子的老首长。
听完汇报，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败类！国之蛀虫！罪该万死！”
随即，他的声音恢复了钢铁般的冷静和决断：“赵国雄同志！”
“到！”
“我命令你！”
“第一，立刻通过保密线路，将你掌握的证据摘要和情况，同步上报至中央军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和总参相关部门！用最高密级！”
“第二，以省军区纪委名义，立刻签发对胡玉龙的隔离审查令！我授权你，可以动用必要力量，确保命令执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立刻联系江城附近的卫戍部队或武警机动力量。”
“将秦柏川同志的照片和特征发过去，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秦柏川同志的人身安全！优先保护证人！”
“我这边会立刻协调更高层面，对胡玉龙及其可能存在的保护伞，进行统一部署抓捕！”
“动作要快，要狠，绝不能给这些叛徒、内奸任何喘息的机会！”
“是！首长！坚决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赵国雄感觉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按照周老的指示行动起来。
办公室里的保密电话、电报机开始高速运转，一道道加密的命令和情况通报
越过层级，直接飞向最高决策机构。
与此同时，在江城，秦柏川的处境确实越来越危险。
他故意在码头区露面，成功吸引了胡玉龙派来的大部分追踪力量。
凭借着在部队练就的过硬军事素质，他几次险之又险地摆脱了围追堵截。
如同一条滑溜的鱼，在城市的阴影里穿梭。
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胡玉龙能动用的资源远比他多，整个京城的黑白两道恐怕都收到了风声。
他躲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搜查声和狗吠，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摸了摸怀里那份缺了签名页的“协议”。
心里有些发慌。
就在他准备再次转移，试图寻找出城机会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了密集而整齐的脚步声。
以及低沉的喝令声：“行动！控制所有出口！一组左翼，二组右翼，确保目标安全！”
这声音……这战术口令……是部队的人！
秦柏川心中一沉，难道胡玉龙连正规部队都调动了？
他握紧了从废弃工厂找到的一根铁棍，准备做最后一搏。
“秦柏川同志！秦柏川同志！”
“我们是奉省军区赵国雄首长命令，前来接应你的！请出来吧，你已经安全了！”
外面传来了通过扩音器放大的、清晰而有力的喊话。
秦柏川愣住了。赵连长？
心言动作这么快？
他谨慎地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仓库外已经被一群穿着标准军装、手持武器、动作干练专业的士兵包围。
他们的臂章显示，这并非江城当地的驻军，而是直属上级的卫戍机动部队！
带队军官肩上的军衔，赫然是两杠一星！
胡玉龙绝无可能调动这样级别和来历的力量来抓他一个“逃犯”！
一股巨大的解脱涌上心头！秦柏川知道，沈心言成功了！
赵连长出手了！
他扔掉了手中的铁棍，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服，深吸一口气，坦然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我就是秦柏川！”
那名少校军官快步上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秦柏川同志！辛苦了！奉上级命令，护送您即刻前往省军区！请跟我们走！”
几乎在同一时间，江城部队大院，胡玉龙的办公室。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
但传来的都是坏消息：跟丢了秦柏川，没找到沈心言，车站码头没有发现……
“废物！一群废物！”
他疯狂地咆哮着，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拿着那份协议交给上级了。
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没有敲门，没有请示。
胡玉龙惊怒交加地回头，刚要呵斥。
却看到门口站着几名面无表情、穿着便装但气质冷峻的人。
为首一人亮出了一份盖着鲜红大印的文件。
“胡玉龙！”
“……是。”胡玉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根据省军区纪律检查委员会命令，现对你进行隔离审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
“你们凭什么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