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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悦悦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纤细的肩膀微微耷拉着,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黯淡无神,只是空洞地望着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

金未来轻手轻脚地跟着坐下,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毛悦悦擦拭着脸上未干的泪痕。

“情侣之间……难免会吵架的。”

金未来的声音软软的,试图安慰:“没关系的,说开了就好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爆裂的灯管和碎了一地的玻璃,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补充道:“只是……司徒奋仁生气起来,真的好可怕啊。”

“悦悦,你以后要小心一点,他会不会有家暴倾向啊?”

毛悦悦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无力地向上弯了弯,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吓到你了吧?”

金未来连忙摆手:“还好啦,我还好。”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地面,发现散落的物品中有一张格格不入的打印纸。

她弯腰捡起来,视线落在那些冰冷的文字上——【姓名:司徒奋仁】、【诊断:脑癌晚期】、【预计剩余时间:六个月……】。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捏皱了纸张的边缘,惊愕地抬起头,“这……”

“没错。”

毛悦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又带着无尽的疲惫:“他活不了多久了。刚刚吵架……也是因为我自作主张,瞒着他……”

金未来怔怔地看着报告,喃喃道:“这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是啊。”

毛悦悦的视线依然没有焦点:“所以他接受不了……”

金未来看着她强忍悲伤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

她伸出手,轻轻将毛悦悦的头按在自己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像安抚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我陪你哭。唉……”

毛悦悦吸了吸发红的鼻子,抬手用力抹去眼角的湿润,倔强地挺直了背脊:“不哭了……我早就哭过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咯。”

她将目光转向金未来,眼中充满了担忧。

金未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灵灵堂…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求叔已经为金未来把过脉,那沉重的脸色和无奈的叹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确实怀孕了。

金未来不安地坐在沙发中央,左手边是面色严峻的马小玲,双臂环抱,眉头紧锁。

右手边是满脸忧色的王珍珍,她温柔地握着未来的手,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求叔搬了张板凳坐在对面,眉毛拧在一起,目光复杂地看着金未来。

况复生坐在一旁的电脑桌上,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

况天佑靠在墙边,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金未来,眼神深邃,陷入了沉思。

毛悦悦独自倚在门框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极力想平复心情,脑海中却全是司徒奋仁崩溃跑开的背影,心脏一阵阵抽痛。

她想哭,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宣泄个人情绪的时候。

空气好像凝固了。

金正中看着这一张张凝重的面孔,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站到金未来身前,语气激动地维护道:“等一下!”

“我不管干表姨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们说的魔星!”

“反正你们就是不能收伏她!”

马小玲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向金正中,声音冷静得不带波澜:“如果没有其他办法,迫于无奈,我也会这样做的。”

“正中,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我就是感情用事!”

金正中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她是我的干表姨啊!就算不是真的亲戚,也是朋友啊!怎么能说收就收!”

金未来感动地抬起头,望着金正中维护自己的背影,鼻尖发酸,轻声道:“谢谢你,正中……如果……如果我再失控的话,小玲做什么,你都别怪她,知道吗?”

“我不要!”金正中固执地摇头。

马小玲叹了口气,将焦点拉回:“现在未来不是关键,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关键。”

求叔捋了捋胡须,语气沉重地接口:“未来这种想吸血的冲动,看来是魔星正在以超速成长。”

“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能让未来失去常性,太可怕了。”

王珍珍握紧了未来的手,试图寻找希望:“未来现在控制得很好啊!”

“我们保护她,让她不要到处去吸人血就好了呀,对不对,小玲?”

她求助般地看向马小玲。

马小玲摇了摇头,理性而残酷地指出:“我们能看着她一次,能看住她第二次吗?”

“这次是司徒奋仁发现的,如果他没有发现,那就死人了呀,珍珍。”

况天佑这时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地倚在门边的毛悦悦,开口问道:“对了,司徒奋仁呢?”

毛悦悦疲惫地睁开眼睛,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我把他生病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接受不了,跑掉了……现在打电话也联系不到。”

马小玲理解地点点头:“给他点时间缓缓吧。另外,务必告诉他,别再‘救人’了。”

毛悦悦猛地一愣,脸上浮现出懊恼:“嗯。遭了!”

“刚刚太激动,只告诉了他的病情,忘了说让他别救人了……”

况天佑安慰道:“他现在应该没心情救人。”

王珍珍之前已经从况天佑那里听说了上次女学生跳楼事件的真相,此刻更是忧心忡忡:“悦悦,你看看能不能再联系一下司徒先生。还有,未来怎么办?”

马小玲果断做出安排:“我们轮流,二十四小时看着她,直到想出办法为止。”

金未来内疚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求叔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布包:“我回去查查魔星的资料。不管有什么办法,我随便试试看,准备今晚通宵了。”

况复生也从桌子上跳下来,自告奋勇:“我也帮忙上网查查资料吧!”

金未来抬起头,茫然地问:“那我干什么?”

马小玲和毛悦悦几乎是异口同声,语气不容置疑:“老老实实呆着!”

王珍珍温柔地接过话:“那我去给你们做饭吃吧。”

毛悦悦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我出去找找司徒奋仁。下午他还想去救其他人,希望还来得及。”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匆匆离开了灵灵堂。

司徒奋仁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却只觉得浑身发冷,那股寒意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

脑癌……六个月……

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更让他痛苦的是毛悦悦的隐瞒。

那种被最爱人、最信任的人当作易碎品,被排除在自己人生最重要决策之外的背叛感,几乎让他发狂。

为什么是我?

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随即又为自己的愚蠢问题感到可笑。

命运抡起锤子砸向你的时候,从来不问你为什么。

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回想起自己对毛悦悦的怒吼,那些混账话像刀子一样回旋,刺伤她的同时,也凌迟着他自己。

他知道她为什么瞒着他,他太知道了……

她那个嘴硬心软的傻姑娘,一定是被那份体检报告吓坏了吧?

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她一个人,是怎么扛过这段时间的?

我现在……还配得上她吗?

好像一直都没有真正配得上过。

以前至少还有份工作,就算没了工作,还有个健康的身体。

现在呢?我连一个看得见的未来都给不了她了。

可是……让我离开悦悦吗?

光是生出这个念头,心脏就像被生生挖走了一块,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有她,习惯了她娇纵的吵闹,习惯了她别扭的关心。

也许我现在所做的,就是要承认,承认我的罪孽,我的不堪。

他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电视台门口。

对了……还有直播……悦悦为什么不让我直播救人呢?

阿奇在电视台门口等了很久,焦躁地踱着步,一看到司徒奋仁失魂落魄地出现,立刻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唉呀!奋仁哥!你可算来了!”

司徒奋仁眼神空洞,摆了摆手:“我没有心情。”

阿奇哪里肯放过他,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连拖带拽,脸上堆满谄媚又急切的笑容:“求你了奋仁哥!来都来了!就帮帮忙嘛!场面都布置好了,就等你了!”

两个人正在推推搡搡、拉拉扯扯之际,一个清脆却带着急促喘息的女声响起:

“他不能去!”

毛悦悦抄近路一路跑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因奔跑而泛红,她挡在司徒奋仁面前,斩钉截铁地对阿奇说道。

阿奇一看是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不善:“毛小姐,这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电视台的工作!奋仁哥可是答应了的!”

“我说了他不能去!”

毛悦悦毫不退让,眼神锐利:“你根本不知道让他去救人的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救人积德是天大的好事!”

阿奇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毛悦悦:“哦~我明白了,是你怕奋仁哥出了名,你看不住他了吧?大明星?”

“你胡说八道什么!”毛悦悦气得脸色发白。

司徒奋仁虽然心情低落,但见阿奇言语冒犯毛悦悦,下意识地就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对着阿奇沉声道:“阿奇,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

阿奇见司徒奋仁也护着毛悦悦,更是火冒三丈,口不择言起来:“司徒奋仁,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副总监啊?你不过就是个靠女人关系的……”

他话还没说完,毛悦悦眼神一凛,动作快如闪电。她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右腿膝盖带着风声,狠狠顶撞在阿奇的腹部!

“呃啊!”

阿奇猝不及防,痛得惨叫一声,像只虾米一样弯下腰去。

还没等他缓过气,毛悦悦扬手。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直接把他打得嘴角破裂,渗出血丝。

阿奇捂着脸和肚子,又惊又怒,指着毛悦悦,色厉内荏地嚷嚷:“你敢打我!毛悦悦!我要曝光你!让你的粉丝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女神是个什么泼妇!”

毛悦悦冷冷地看着他,毫不在意。

司徒奋仁看着阿奇脸上的伤,又想到毛悦悦说的“后果”,心中一片冰凉。

他不能连累悦悦……绝对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对着阿奇脸上的伤,集中了意念。

一阵微光闪过,阿奇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血迹迅速消失。

但他自己身体却晃了一下,额角渗出冷汗。

“司徒奋仁!你不能再这样了!”毛悦悦焦急地喊道。

司徒奋仁医好阿奇后,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目瞪口呆的阿奇,一把拉住毛悦悦的手腕,低声道:“我们走。”

阿奇愣愣地摸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脸,虽然见识到了司徒奋仁神奇的能力,但见他非但不帮自己,还跟着毛悦悦走了,一股被背叛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吼:“好啊!司徒奋仁!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给我等着!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毛悦悦的恋情!看她那些疯狂的粉丝会不会放过你!”

司徒奋仁拉着毛悦悦,一路沉默地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才停下。

毛悦悦看着他依旧紧绷的侧脸,目光落在他还牵着自己的手上,声音干涩地开口:“对不起。”

司徒奋仁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他没有回头,身体僵硬了一下,自嘲地低语:“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这个只剩六个月的笑话?”

毛悦悦深吸一口气,绕到他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所以呢?你现在是要放弃了吗?像个懦夫一样在这里自怨自艾?”

司徒奋仁眼眶微红,眸子里盛满了破碎的光和深不见底的痛苦,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毛悦悦看着他这副样子,心揪痛着,脸上却努力绽开一个温柔的、带着泪意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微颤。见他只是僵硬着,却没有躲闪,她柔声道:“别避开我……六个月也好,六天也好,六个小时也好……别丢下我。”

“别丢下我”这四个字,像最后一把钥匙,带着千钧之力,彻底击碎了司徒奋仁所有的伪装和防线。

他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和对这个世界的不公产生的怨怼,都在她这极致到近乎偏执的爱意面前,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他的身体不再僵硬,开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看着她那双他深爱着,盈满水光的眼睛。

里面没有他害怕看到的怜悯,只有一种“我认定了你,至死方休”的执着。

他终于抬起剧烈颤抖的手,覆盖在她捧着自己脸颊的那只微凉的小手上。

像是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力气,他低下头,把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

两个人就这样在喧闹城市的僻静一角,无声地依靠着。

毛悦悦感受到他身体的软化,用极轻的气音,在他耳边呢喃,如同最郑重的誓言:“别再推开我了……让我陪着你。”

“不是可怜,是我爱你。”

“剩下的时间,不是‘配不配’,是我们‘要不要’。我要。”

司徒奋仁没有回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他只是更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那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随后,他伸出双臂紧紧地、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融进自己短暂生命里一般,抱住了她。

在这个充满绝望气息的拥抱里,没有轻易的原谅,没有确切的未来,但有了此刻的共存,有了携手走向终点的勇气。

过了许久,毛悦悦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动了动,闷在他怀里说:“哦对,正事还没说……”

司徒奋仁拥抱的力度松了一下,正想听她说,却猛地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像有钢针在搅动他的脑髓。

他眉头瞬间紧锁成川字,脸色煞白,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毛悦悦压去。

“司徒奋仁!”毛悦悦惊惶的呼喊声划破了街角的寂静。

晚上,前往区意园大厦的路上

马小玲驾驶着她那辆醒目的红色甲壳虫轿车,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

她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微型罗盘。

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一个方向。

她抬眼望去,只见车窗外,半透明神情茫然的冤魂,正如同受到某种召唤一般,飘飘荡荡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真的蛮多的。”

马小玲挑了挑画得精致的眉毛,脚下油门加重:“看你们要去哪里搞什么鬼。”

果然,那些游荡的鬼魂最终都汇聚在了区意园大厦的门口,在上空徘徊盘旋,不肯离去,形成了一片寻常人看不见的诡异阴云。

马小玲停好车,利落地开门下车。

她仰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鬼影,忍不住抱着手臂吐槽道:“哇,你们这些家伙是在开派对吗?”

她提高音量,朝着空中喊道:“喂!你们在开什么派对啊?”

话音落下,上空那些原本漫无目的的鬼魂齐刷刷地低下头,无数双空洞的眼睛瞬间聚焦在马小玲身上。

马小玲怕他们一哄而散,迅速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几张符纸,手腕一抖,符纸激射而出,精准地将几个为首的鬼魂定在了半空。

“说!你们为什么会变成无主孤魂?”

被定住的鬼魂茫然地相互看了看,发出飘忽的声音:

“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啊……”

马小玲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其中一个稍微清晰些的鬼魂回答道:“阎罗王说……我们不该死,所以不让我们投胎……”

这时,况天佑从不远处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沉声道:“果然,是司徒奋仁。”

马小玲看向他:“司徒奋仁住在这里?”

况天佑点了点头:“没错。”

马小玲了然,打了个响指,撤去了空中的定魂符:“你们走吧。”

那些鬼魂如蒙大赦,立刻消散在夜色中。

之后,马小玲抱着手臂,用一种探究的、带着点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况天佑。

况天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解释道:“别这样看我。”

“我只是看看他有没有回家,想找他聊几句而已。”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起来:“刚刚已经证实了,赵乐身上的子弹,就是刘Sir身上的那颗。”

“换句话说,的的确确就是司徒奋仁把这颗子弹,转移到了赵乐身上。”

马小玲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嘲弄和无奈:“难怪连阎罗王也不收他们。”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救世者。”

就在这时,况天佑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喂,求叔?……司徒奋仁在医院?”

“好,我马上和小玲过去。”

他挂断电话,看向马小玲,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