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瞬间乱成一锅粥。
孩子们的尖叫,家长的惊呼,老师声嘶力竭的安抚,混杂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周扬和队员在变故发生的第一秒,就将顾衍一家围在中心,筑起一道人墙。
“先生,太太,马上上车!”周扬脸色铁青。
顾衍的反应快到极致,他俯身捞起最近的爱溪,长臂一伸,将林溪和惊呆的淼淼一同揽入怀中。
“清路!”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保镖们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强行破开一条通道。
林溪的心跳到了喉咙口,她下意识看向那个倒地的小丑,那人嘴唇发紫,倒地前几乎没有挣扎。
这不是突发疾病。
“是毒!”林溪压着嗓子,声音发紧,“嘴唇的颜色……是急性中毒!”
顾衍的黑眸沉入谷底。
在人流如此密集的地方用这种烈性毒物,目的绝非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冲着我们来的。”他吐出结论,“制造混乱,方便下手。”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一次致命的触碰,后果不堪设想。
“快走!”顾衍的步伐更快。
话音未落,人群中接二连三有人倒下,症状与小丑如出一辙。
恐慌如病毒般引爆全场,所有人疯了般涌向出口,秩序彻底崩塌。
“妈妈!”淼淼吓得小脸煞白,死死攥住林溪的衣角。
“别怕,淼淼,爸爸妈妈在。”林溪将女儿的头按进自己怀里,用身体为她隔绝外界的冲撞与尖叫。
“周扬,b计划!”
顾衍的命令穿透嘈杂,精准地落入每个队员的耳麦。
几辆黑色越野车下一秒便撞开幼儿园侧面的围栏,轮胎碾过草坪,以一种蛮横的姿态急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齐刷刷弹开,十余名黑西装从车上跃下,迅速构筑起第二道更坚固的防线。
“上车!”
顾衍护着妻女,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中间那辆改装过的防弹车。
车门关闭的瞬间,世界安静了。
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队没有片刻停留,冲出混乱的现场。
直到车子平稳汇入主干道车流,林溪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松弛。
她怀里的淼淼还在发抖,爱溪则睁着大眼睛,惊魂未定。
“没事了,宝贝,我们安全了。”林溪轻声安抚。
顾衍的脸色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拨通一个号码。
“影子。”
“三爷。”电话那头是沙哑而无机制的声音。
“调查今天幼儿园事件背后,所有人的名单。”顾衍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还有,K组织在京市的所有据点,清理干净。”
“是。”
电话挂断,车厢里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林溪知道,顾衍被彻底激怒了。
K组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择在有孩子的地方动手。
这触碰了他唯一的逆鳞。
“他们是在藐视你,也是在试探你的底线。”林溪的声音同样冷了下来。
“愚蠢的人,总喜欢在坟墓的边缘试探。”顾衍冷笑,那笑意里全是杀机。
回到别墅,张妈焦急地迎上来。
顾衍让她带两个孩子回房安抚,自己则攥着林溪的手腕,径直走向书房。
“砰”的一声,门被反锁。
下一秒,林溪被他用力地压在冰凉的门板上。
他的冻作卒报,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林溪仰头看着他。
“你有没有事?”
顾衍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他的黑眸里翻涌着后怕,愤怒,还有恐惧。
在那种混乱中,哪怕有再周密的保护,也总有意外。
只要有一个万一……他不敢想。
“我没事。”林溪摇头,伸出手,抚上他紧绷的下颌,“顾衍,我不是温室里的花。”
顾衍看着她,看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惊慌,只有对他的理解和担忧。
他胸腔里燃烧的狂怒与后怕,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平息,最终化为一种更深沉、更浓烈的独占玉。
他猛地低下头。
这个动作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像是要将今天所有的惊惧,都通过这个深刻的纠缠尽数抹去。
书房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外的余晖投下几道狭长的光影。
空气中,全是他身上的气息。
她知道,这是后怕。
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在涉及她安危时,也会有如此失控的一面。
她的心又软又疼,开始回应他。
她的回应像火星,瞬间燎原。
顾衍开始疯况地攻城略地。
林溪的后背贴着门板,身前却是他滚唐的熊膛,这种冰与火的角织,让她大脑空白。
他的手覆上她腰间,带着薄茧的指腹像带着店流,所到之处,激起细密的战里。
林溪呼吸急促,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顾衍感受到了她的顺从。
“别再让我经历今天这种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乞求。
顾衍松了一口气,将头埋在她的颈窝,灼惹的呼吸喷洒在她几夫上。
“他们,都得死。”他低声宣判。
京市的天,要变了。
许久,顾衍才缓缓直起沈,替她拉好灵乱的一服,眼底的风暴已然平息,只剩下让人心悸的暗色。
他牵着她,走到书桌前坐下。
顾衍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布满分屏的监控界面。
屏幕上是京市几个不同的地点,酒吧,酒店,写字楼。
“这是K组织在京市的窝点。”顾衍语气平淡,“影子刚送来的。”
林溪心中微惊,影子的效率高得可怕。
“你……”
“嘘。”顾衍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
他按下一个键。
几乎同时,所有画面里都出现了异动。
一群群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神秘人员,如鬼魅般冲入那些窝点。
没有枪声,只有几声闷响和短暂的惊呼,一切便归于平静。
过程干净利落。
那些不可一世的K组织杀手,在这些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林溪看得心惊。
“他们是……顾家的‘清道夫’。专门处理一些脏东西。”
他关掉监控,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蚂蚁。
然后,他转过椅子,重新看向林溪,眼里的暗色再次翻涌。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自己还困在后怕与暴戾交织的地狱里。
林溪明白了。
她站起来,主动环住他的要,将脸贴在他的熊膛上。
这一次,只有化不开的浓晴和极致的蝉绵。
他用行动告诉她,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
而她,在他得胜归来时,是他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