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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为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栖霞与归鹤决意赴北齐拥护赵怀瑾;

月影卫稚子主动请战,三队人马分工后连夜从月湖山庄出发,直奔北齐方向。

今儿个咱们就讲,队伍行至宿城,听闻相城遭逃兵偷袭被武安侯府平定;

更惊闻蓬莱莫真人仙去,江湖人为白鲤玉佩哄抢,乾丁道士投“玉佩”入海才平息风波。

“师父,前面茶馆围着好多人,好像在说新鲜事,我去听听?说不定能探些消息!”

阿愿眼波明亮,好奇地探着脑袋,手指指向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茶馆,语气满是期待。

慕容栖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茶馆外确实聚集不少人,便微微颔首:

“去吧,小心些,别挤丢了,也别露了行迹。”

阿愿立刻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八岁孩童,脚步轻快地挤入人群,瘦长的身形灵活得像只小狐狸,转眼就钻进了人堆里。

没片刻功夫,他便快步跑了回来,小脸上带着几分诧异与严肃:

“师父,方才听人说,宿城北面的相城遭了汴州逃兵偷袭,抢了不少百姓的粮食和钱财,还好武安侯府的兵马赶得快,已经把逃兵平定了,没让相城百姓遭太大罪。”

“武安侯府?”

阿志当即转过脸,小眉头皱起,脸上满是郑重,

“师父,那不是百里如麟师兄家吗?咱们月神教的百里师兄,不就是武安侯府的人?”

“嗯,你百里如麟师兄此刻正在武安侯府的军中效力,跟着侯爷平定战乱,护佑一方百姓。”

慕容栖霞先前只和月影卫的孩子们随口提过几句月神教弟子的事,倒没想到阿志记性这样好,连百里如麟的家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惜见不着百里师兄了!咱们过了宿城,就要直接进汴州去北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见他呀!”

阿望性子爽朗,听到“武安侯府”时眼睛一亮,以为能见到教中师兄,一脸好奇,随即又垮下脸,难掩失望,语气里满是遗憾。

“放心,早晚总会见着的。等咱们帮北齐稳定了局势,日后回月湖山庄,或是去武安侯府拜访,总有机会与你百里师兄相见。”

慕容栖霞望着眼前三个各有性情的孩子——谨慎细心的阿志、机灵活络的阿愿、爽朗直率的阿望,语气格外耐心温和,像在安抚自家晚辈。

正说着,先行去城内探路的鹤影卫策马折返而来,翻身下马后躬身禀道:

“教主,少庄主,城内‘安福客栈’尚有空闲客房,环境也还算干净,足够咱们一行人落脚。

掌柜的还说,近日往来宿城的人,多是前往北齐谋事或是躲避战乱的流民,不少人都在客栈里议论北齐的战乱局势,还有蓬莱莫真人的事,说起来都啧啧称奇。”

“莫真人?出了什么事?”

慕容栖霞微微一怔,她对这位蓬莱仙岛的真人略有耳闻,知晓其在江湖上颇有声望,此刻听闻众人议论,不由生出几分疑惑;

身旁的萧归鹤也面露茫然,显然也没听说相关消息。

鹤影卫连忙应声回道:

“回教主、少庄主,据客栈里的人说,蓬莱仙岛的莫真人已然仙去了!

消息传开后,江湖上不少人都闻讯赶往芝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造船的租船的蹭船的,一帮子人来到蓬莱仙岛!

众人皆说那莫真人留有一枚能起死回生的白鲤玉佩,谁得了就能保命延寿。

可莫真人的弟子却说,那枚白鲤玉佩早在多年前就送给了一位贵人!

众人哪里肯相信,执意要新任掌门乾丁道士交出来,把蓬莱仙岛闹得鸡犬不宁,非说不看到‘白鲤玉佩’绝不离开天道阁。

最后还是乾丁道士没办法,亲自出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枚‘白鲤玉佩’投入了大海,说既然众人不信,不如让玉佩随师父仙去,这场风波才总算平息下来。”

“莫真人仙去了?”

慕容栖霞眸色微沉,心中泛起一阵唏嘘,不由低语道:

“难怪方才进城时见了不少背着兵器的江湖人,神色匆匆的,原来是为了莫真人仙去、白鲤玉佩的事。”

她暗自回想,前世莫真人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仙去,只是那时她身陷海神教内部纷争,未曾过多关注,如今亲耳听闻,倒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她还记着,莫真人当年赠给母亲陆蝉的那枚真正的白鲤玉佩,此刻还在望月山的家中妥帖收着,目前看来并非江湖人传的那般能“起死回生”,也许只是枚承载情谊的信物罢了。

这帮子私自登上蓬莱仙岛的乌合之众,不信“白鲤玉佩”的说辞,非要欺负天道阁人少势弱,说是要看到“白鲤玉佩”,不过是存了明强之意!

如今可算好了,他们亲眼看着,乾丁道长亲手将“白鲤玉佩”投入大海才肯罢休,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萧归鹤也颇感意外,当年他们五人一行也登上了蓬莱仙岛,为着他寻找亲人的事,受过莫真人几句指点,对这位真人颇有敬意,此刻听闻仙去的消息,不由轻轻一叹:

“莫真人一生潜心修道,执念成仙,如今驾鹤西去,也算是得偿所愿,对他而言,倒也是件幸事。只是那些一心想求他指点迷津、或是求他庇佑的人,往后再无机会了。”

他顿了顿,又想起白鲤玉佩的风波,指尖轻叩马鞍扶手,语气多了几分谨慎:

“白鲤玉佩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江湖上定还有人不死心。乾丁道士也是机灵,扔枚假玉佩暂且平息了纷争,可难保没人看出破绽。

咱们此行本就路途凶险,如今又遇上这档子事,怕是会有宵小之徒趁机作乱,咱们得更加谨慎才行,万万不能大意。”

慕容栖霞深以为然,点头道:

“你说得对,江湖势力混杂,我们尽量低调行事,别卷入这些是非。”

众人跟着鹤影卫入城。

如今临近年关,街道两旁的店铺虽照常敞开着门,货架上也摆着些喜庆物件售卖,却少见往来主顾;

那些陈设的货物上,已然蒙了一层薄尘,反倒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萧条。

刚行至安福客栈门口,一阵激烈的争执声便从店内传了出来,冲破清晨的静谧。

“我说那白鲤玉佩肯定还在蓬莱!乾丁那小子分明是想自己私吞!等老子集齐人手,非得再去蓬莱搜个底朝天,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个粗嘎的嗓门嘶吼着,满是蛮横。

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带着几分不耐与算计:

“莫真人何等人物,一言九鼎,说送出去了便是送出去了,你再去也是白费力气!不如转头去北齐碰碰运气——

虎双翼刚占了金景城,城里的官宦富户来不及逃难,府中定藏着不少宝贝,抢一笔够我们快活好几年!”

慕容栖霞与萧归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了然——乱世之中,这类趁火打劫的江湖盗匪屡见不鲜。

二人未多停留,迈步走入客栈。

掌柜的见他们一行人气度不凡,慕容栖霞与萧归鹤身着劲装,气质卓然,身后鹤影卫个个身姿挺拔、神色肃穆,腰间皆配着兵刃,一看便非寻常商旅,连忙堆起谄媚的笑迎上来:

“客官里边请!楼上还有上好的包厢和客房,小的这就引您上去!”

说着,便殷勤地引着众人上了二楼僻静的包厢,又忙不迭地吩咐伙计上茶。

刚坐下,阿志便端着伙计送来的茶水轻步走入,将茶杯一一摆放妥当,随即俯身,压低声音道:

“师父,楼下那伙人看着像是常年在边境流窜的盗匪,听他们口气,是打算去北齐趁乱劫掠,还提到了什么‘白鲤玉佩’‘莫真人’。”

慕容栖霞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沿,目光透过窗棂落在楼下冷清的街道上,语气平静:

“不用管他们,一群乌合之众,翻不起什么大浪。我们先在这儿休整半日,养足精神,夜里也好防备。”

她转头看向萧归鹤,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归鹤,你安排几个细心的弟兄,悄悄打听清楚汴州的路况——

如今北齐战乱四起,除了虎双翼的乱军,还有不少散兵游勇聚集,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尽量避开那些是非之地,免得节外生枝,耽误行程。”

“好。”

萧归鹤颔首应下,起身道,

“我这就去安排,让他们顺带留意一下城内有没有海神教的踪迹。”

说罢便转身出了包厢,对门外等候的鹤影卫低声吩咐几句,众人即刻分头行动,悄然融入客栈与街巷的人流中。

待房间安排妥当,萧归鹤折返包厢时,见慕容栖霞正端坐于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银雪剑的剑柄。

他放缓脚步,轻声道:

“别担心,我已让人打听路况,也加派了人手警戒。我们一定能顺利抵达金景城,我定不会让海神教,或是这些盗匪、乱党靠近你半步。”

慕容栖霞抬眸看来,少女清澈的眼底没有半分惧色,反倒透着几分坚定,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我不是担心自己。”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北方,语气中带着一丝忧戚,

“是想着北齐百姓此刻正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我们得尽快找到赵怀瑾,亲眼看看他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能担起平定乱世、安抚民心的担子。”

话音稍落,她收回目光,神色愈发郑重:

“莫真人与白鲤玉佩之事,虽看似与我们无关,但如今江湖乱象已起,海神教在暗中兴风作浪,盗匪也敢公然劫掠,前路必定凶险。

往后行事,你我需多留意周遭动静。平时我们行事低调,我用柴尔清的银雪剑法,你用你的寒月剑法,尽量不暴露身份。

但若遇强敌,我们便以‘霞光鹤影’双剑合璧应对,不可有半分大意。”

萧归鹤望着她眼中的担当与沉稳,心中愈发信赖,郑重颔首:

“好,都听你的。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与你并肩而立。”

次日天未亮,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晨露凝结在屋檐与草木上,泛着清冷的光。

一行人已收拾妥当,悄无声息地离开安福客栈。

凌云与越影两匹骏马踏着晨露疾驰在前,慕容栖霞一身劲装,腰间银雪剑在熹微晨光中泛着莹润冷光;

萧归鹤紧随其后,承影剑随马身轻晃,剑穗无声摆动。

鹤影卫们分成前后两队,护送着二人,一行人马蹄声急促,朝着北齐汴州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安庆郡渐渐被扬起的烟尘笼罩,最终缩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消失在视野尽头。

前路漫漫,既有战乱的阴霾,又有江湖的诡谲,他们却步履不停,只为心中的道义与未竟的使命。

接下来霞鹤一行踏入北齐。

两国交界的汴州当前如何?

一行人又将遇上什么风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