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今天放出的狠话,转眼就成了院里人闲聊时的热闹话题。
秦淮茹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气得直咬牙。
这傻柱竟敢不跟我商量,就想跟我断了关系?
他还嫌弃我是个寡妇?呸!我还不稀罕他这蠢货呢。
等我找到靠山,他傻柱和李强国又算什么东西?迟早得被我踩在脚下。
正当秦淮茹满脑子盘算着将来的时候,贾张氏已经扯着嗓子骂开了:
“傻柱这 ,肯定是他故意害咱家棒梗的!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你,秦淮茹,在派出所装模作样的是想干嘛?想跟傻柱结婚?你脸都不要啦?”
“别以为我儿子走了你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跟傻柱就成不了!”
“你要是敢改嫁,我就把你那几个孩子全卖了,再把你那些丑事写满整面墙,让你身败名裂!”
贾张氏嘴上说得狠,其实就想吓唬吓唬秦淮茹。
她现在已经多半确定,棒梗不是贾东旭亲生的。
卖了也不心疼,但秦淮茹绝不能嫁人——往后还得靠她伺候自己呢。
秦淮茹瞪了贾张氏一眼:“妈,你胡说什么?我啥时候说要改嫁?刚才在派出所那样,不就是想让傻柱替棒梗顶罪吗?”
“棒梗要是再进少管所,这辈子就毁了!你放心,我不会改嫁的。”
“这些都是你的亲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以后别当着孩子面说这种话。”
说完,她转头盯住棒梗,这回真动了气,
抄起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抽:
“棒梗!你再敢偷东西,我打断你的腿!今天这事我全知道了,是你自己溜去食堂偷的!”
“你还看不明白吗?傻柱以后不会再管咱们家了!家里没个男人撑着,你就不能安分点?”
“下次再惹事被送进少管所,我也救不了你——你这一生可就完了!”
……
棒梗被打得嚎啕大哭,扭头想向贾张氏求救。
可贾张氏眼都不抬,只顾对着镜子照自己的光头。
以前棒梗挨打,贾张氏总会护着。
可现在不一样了——反正不是亲孙子,
打就打吧,打死这小野种才好。
况且她现在累得很,往炕上一躺,啥也不想管了。
秦淮茹觉得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说:“我去做饭吧,忙了一天也饿了。”
她又补了一句:“以后教训孩子别在我跟前动手,棒梗也不小了,我也不能总护着。
他自己会明白的。”
贾张氏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压根没有劝架的意思。
她心里明白得很,既然已经确定棒梗不是贾家的种,不如干脆推一把,让他越走越偏。
反正棒梗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指望他养老是没戏了。
不如随他去,说不定以后还能跟着沾点光。
至于棒梗以后是好是坏,跟她贾张氏有什么关系?那都是秦淮茹自己的儿子。
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秦淮茹狠狠瞪着贾张氏,恨她刚才不拦着自己。
要是她劝一句,自己也不至于把棒梗打得那么狠,每一棍都结结实实落在他身上。
不管棒梗的亲爹是谁,终究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打在他身上,疼在她心里。
秦淮茹又想起那包老鼠药。
这老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早点走了干净。
可转念一想,贾东旭刚走,贾张氏紧接着出事,未免太巧了。
万一被人查出来,她就全完了。
只能再忍忍。
最好让这老不死的自己当众把药喝下去。
但这又谈何容易?
秦淮茹扔下鸡毛掸子,转身进了厨房。
棒梗趴在炕上抹眼泪,闻着从外头飘来的肉香,心里的恨意又涌了上来。
他听见了刚才他妈和贾张氏的对话。
又是李强国在背后搞鬼。
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索性在炕上打滚哭闹:“你看李强国家,今天又吃鱼!还是炸鱼,还有炒鸡蛋、饺子、火腿肠!我也要吃肉,我还是个伤患呢!”
“凭什么他们家天天大鱼大肉?我们家就不行?我不管,我就要吃肉!”
听着棒梗又哭又闹要吃肉,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贾东旭还活着,她总觉得他出来还能找份工作,把这个家撑起来。
现在他走了,贾张氏又指望不上,这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秦淮茹连糊火柴盒这种能赚几分钱的活儿都不愿做。
她再次想到了李副厂长,觉得或许该去轧钢厂当工人。
她还记起今天在派出所,李副厂长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
李强国家中。
杨小蜜问他:“老公,贾东旭都死了,秦淮茹怎么还不改嫁?棒梗又不是贾家的孩子,她要是不嫁人,还跟贾张氏住在一起,不觉得别扭吗?”
这些日子杨小蜜一直在家静养安胎,虽然时间不长,但她很听丈夫的话。
李强国一边给妻子夹菜,一边说:“她不觉得别扭,心里乐意得很。”
杨小蜜不解:“她一个没工作、没口粮的女人,不怕饿死吗?有什么可高兴的?再说贾张氏也回来了,家里又多一张嘴,她不是更惨了吗?”
其实杨小蜜并不同情秦淮茹,反而看她不顺眼,问这些纯粹是好奇。
李强国解释道:“你不懂,秦淮茹心里算着呢。
她现在只要照顾贾张氏一个老太婆,要是这老婆子哪天走了,她不就轻松了?再说许大茂赔的那笔钱,也够她用上一年半载的。”
杨小蜜还是不明白:“贾张氏身体硬朗,骂人中气十足,等她死得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秦淮茹都老了,谁还要她?”
李强国几句话勾起了她的兴趣,她歪着头盯着丈夫。
李强国笑了:“你这小脑袋想不通的,秦淮茹心思多着呢。
你还是乖乖喝汤吧,对了,今天让你看的书看了没?”
杨小蜜点头:“看了呀,我学给你看。”
说完还真像模像样地表演起来。
李强国看着妻子的俏模样,心里一动。
唉,十月怀胎,日子还长呢。
他望向窗外,心想今晚秦淮茹可有的忙了——今天出面救棒梗的可不是普通人,是轧钢厂的李副厂长。
今晚这场好戏,他绝不能错过。
夜深人静,整个大院一片沉寂。
中院。
秦淮茹家,门缝悄悄打开,一个女人探头探脑地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便快步溜了出去。
没过多久,后院李强国从厕所出来,穿过中院时,恰巧撞见走来的傻柱。
傻柱自己也没料到,这深更半夜竟然会遇见李强国,吓得浑身一激灵。
“李强国,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晃悠啥?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真晦气,晚上也不让人安生。”
傻柱差点被吓破胆,这天都黑透了,哪想到还有人没睡。
李强国却笑起来:“傻柱,跟你说个大事——刚才我看见一个男人从秦淮茹家溜出去,我看像是贼。”
“咱们院可不能进贼,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一个人有点怕,咱俩一起还能壮壮胆。”
什么?
傻柱一听就火冒三丈。
这个时间点,哪来的贼会往寡妇家跑?
这哪是贼,分明就是搞破鞋的野男人!
傻柱一直惦记着秦淮茹,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如今秦淮茹成了寡妇,竟真有男人摸上门?
他越想越不甘心,咬牙道:“走!李强国,我今天就跟你去会会那家伙,他是不想活了!”
“敢来咱们院撒野,这分明是没把我傻柱放在眼里。”
“等会儿你别动手,就帮我掠阵,千万别让那贼跑了!”
傻柱说得义正辞严,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大英雄。
其实他不过是一肚子不服。
前头已有个许大茂,现在竟又冒出个野男人,傻柱哪咽得下这口气。
许大茂也就算了,那小子花言巧语,骗得了秦淮茹也算他本事。
可如今这局面,自己这么多年付出,难道都白费了?
于是,李强国在前领路,傻柱紧随其后。
两人七拐八绕,走了约莫半个钟头,终于来到一条偏僻小巷。
李强国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巷子,不就是当初何大清离开大院时走过的那条么?
不过现在没时间细想,抓人才要紧。
李强国领着傻柱往巷子深处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停在一扇门前。
傻柱压低声音问道:“李强国,你怎么停在这儿了?难道这就是那个贼躲藏的地方?”
“这家伙真够狡猾的,要不是有人一直盯着,估计谁也找不到这来。”
傻柱心里也不由对这个贼生出几分佩服。
这么多年,他见多了各种弯弯绕绕的巷子,可像这种七进八出、两头都被堵的死胡同,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他忍不住对李强国暗暗佩服,这么难找的地方,李强国居然一路都没跟丢。
李强国指了指那扇虚掩的门,低声道:“傻柱,人就在里面,你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我们先观察一下,再决定怎么动手。”
傻柱赶紧凑上前去,往门缝里瞧了一眼,忍不住问:“李强国,这什么也看不见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一时没多想,张口就说了出来。
李强国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斥道:“你找死啊?别出声,竖起耳朵好好听!”
傻柱这才静下心来仔细听。
一听之下,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什么?男人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
这……这分明是秦淮茹在和一个野男人偷情!
好你个秦淮茹,当初利用我就算了,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你家男人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出来找野男人?我真是瞎了眼!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李强国看他气成这样,开口道:“傻柱,你说怎么办?我本来以为是抓贼,谁知道是这种场面?这个秦淮茹也太过分了,搞破鞋还搞上瘾了,一天都不消停。”
他脸上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傻柱瞪着他:“李强国,你真不知道?这不会又是你设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