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尔阿加德兹铀矿的晨雾里飘着淡灰色粉尘，吸进肺里像吞了把碎玻璃，又痒又疼。李伟的辐射检测仪刚开机就“滴滴”狂叫，屏幕上的数值跳到微西弗——是利比亚沙漠的1.5倍。“戴上重型防护面罩！”他把额外的硼砂涂层面罩分给马库斯，“矿道里的铀粉尘能穿透普通面罩，接触皮肤会起水泡。”
车队停在铀矿入口的废弃检查站，生锈的铁牌上“禁止入内”的字迹被子弹打烂，地面上散落着弹壳和干涸的血迹。阿锐的卫星平板突然弹出秦教授的消息，附带张铀矿内部结构图：“黑钻联盟把卢卡绑在主矿道的提炼车间，那里有三吨未提纯的铀原料——他们要造‘辐射炸弹’，目标是尼日尔首都尼亚美。”
“矿道里还有人！”沈亦舟突然指着检查站的墙角，那里缩着个穿破烂工装的少年，脸上沾着铀粉尘，嘴唇青得像冻住的菜叶。少年看到他们的春芽标志，突然扑过来抓住李伟的裤腿：“我叫萨利姆，是矿场的童工，黑钻联盟把我们关在矿道里，说要当‘铀原料的活容器’。”他的手指关节处全是溃烂的伤口，“我妹妹阿米娜还在里面，她的眼睛看不见了，是铀粉尘熏的。”
萨利姆的话刚说完，矿道深处传来爆炸声，烟尘顺着矿口涌出来，带着刺鼻的金属味。“是黑钻联盟在炸矿道，想封死我们的路！”马库斯攥紧工兵铲，铲柄上卢卡的名字被汗水浸湿，“卢卡肯定在里面搞破坏，他知道我们今天到。”
周小雨赶紧打开直播，镜头刚对准矿口的烟尘，弹幕就被专业粉丝的支援信息刷屏。“机械师老张”的消息带着齿轮表情：“我捐的矿用通风机和液压钳上周从德国汉堡港装船，经多哥洛美港清关，昨天刚到尼日尔！”他甩来段设备调试视频，画面里他正踩着扳手固定零件，身后的集装箱突然倒了，差点把他埋了，“这通风机能抽走矿道里的辐射粉尘，液压钳能剪开钢筋——上次修煤矿设备，我用这液压钳剪断过碗口粗的钢柱！”
“中医老李”的医疗支援更及时：“我捐的抗辐射草药和针灸针到尼亚美了！走的是中非医疗合作通道，当地华人诊所的医生正往矿场送。”他附了张草药包的照片，上面贴着红字：“甘草配枸杞煮水，能排辐射毒素——上次我给核电厂的工人喝，他们的辐射指标降了三成！”
车队刚开进矿场范围，就被黑钻联盟的岗哨发现，子弹“嗖嗖”地打在车身上，留下一个个弹孔。“用这个！”阿凯从车顶翻出“军工迷阿强”捐的烟雾弹——上周从巴基斯坦卡拉奇转运来的，“这烟雾弹里加了辐射屏蔽剂，黑钻联盟的热成像仪扫不到我们。”他拉开保险栓扔出去，灰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岗哨的枪声立刻乱了套。
冲过岗哨后，矿场的景象让人头皮发麻：废弃的矿车翻在路边，车身被辐射腐蚀得坑坑洼洼；远处的提炼车间冒着黑烟，墙上喷着黑钻联盟的标志，下面用鲜血写着“春芽必死”。萨利姆突然指向车间旁的矿道入口：“我妹妹就在里面，黑钻联盟的人说，等拿到春芽种子，就把我们推进辐射池里。”
李伟让周小雨带着萨利姆在安全区等待医疗物资和通风设备，自己带着马库斯、阿凯、沈亦舟摸向矿道。矿道入口的铁门锁着，上面缠着铁丝网，阿凯用老张捐的液压钳一剪，“咔哒”一声就断了。刚走进矿道，一股夹杂着霉味和金属味的风就吹了过来，沈亦舟的辐射检测仪瞬间跳到微西弗：“小心脚下的积水，里面全是铀离子。”
矿道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墙壁上的弹痕像一张张鬼脸。马库斯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地面的脚印：“是卢卡的，他的左脚有点跛，是上次为了救我被地雷炸的。”脚印旁边有个细小的标记，是他和卢卡小时候约定的“安全信号”——用石头摆成的太阳纹。
走了大概两百米，矿道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是阿米娜！”萨利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哭腔，“我妹妹的声音！”李伟加快脚步，转过拐角，就看见三个黑钻联盟的成员正围着一个小女孩，女孩的眼睛蒙着布，哭得浑身发抖。
“动手！”马库斯率先冲了过去，工兵铲砸在第一个人的背上，那人惨叫着倒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带着淡绿色的荧光——是铀离子的颜色。阿凯的弩箭射中第二个人的肩膀，那人刚要开枪，就被沈亦舟扔出的石头砸中太阳穴。第三个想跑，被李伟一脚踹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直哀嚎。
阿米娜的眼睛被铀粉尘灼伤，已经看不清东西，她抓着李伟的衣角，小声问：“叔叔，有芽芽吗？秦教授说，芽芽能让水变干净。”李伟从怀里掏出颗铀吸附春芽的种子，放在她的手心里：“你摸摸，这就是芽芽，它会保护你。”种子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阿米娜的哭声渐渐停了。
傍晚的安全区，萨利姆正帮着周小雨整理医疗物资。李伟从物资包里翻出粉丝捐的millet（小米）和干枸杞——是“美食博主阿梅”寄的，上周从宁夏发的，走中欧班列转尼亚美，“今天做‘辐射防护小米粥配烤沙鸡’，尼日尔版邪修菜。”他把小米倒进净化过的水里，“小米养胃，枸杞能护肝，刚好中和矿道里的辐射毒素。”
沈亦舟蹲在一旁调试通风机的管道，是老张远程指导的：“这通风机的管道要接到矿道深处，才能把辐射粉尘抽出来，”他往小米粥里加了勺甘草粉，“老李捐的甘草能增强免疫力，矿道里的矿工们都需要——秦教授说，铀吸附春芽在含甘草成分的土壤里，吸附效率能提高两倍。”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刚扫过粥锅，“老张”的连麦就弹了进来，背景是他的修理厂，地上摆满了零件：“你那通风机装反了！管道要朝下，不然吸不到粉尘！”他举着张图纸晃了晃，“这图纸我画了三夜，快递寄的时候，海关以为是军事机密，扣了我五天！”弹幕里立刻有人打趣：“老张你这图纸比春芽还金贵！”老张笑着摆手：“我这通风机要是坏了，你们都得变成‘辐射超人’——对了，我捐的矿用机器人到尼亚美了，能进我们不敢去的高辐射矿道！”
深夜的矿场，通风机终于启动了，“嗡嗡”的声音在矿道里回荡，粉尘顺着管道被抽出来，过滤后的空气从出风口排出，带着淡淡的草木味。李伟带着团队再次进入矿道，这次有了通风机和矿用机器人的支援，前进速度快了很多。机器人的探照灯照在矿道墙壁上，能清晰地看到黑钻联盟留下的标语：“净化非洲，清除春芽”。
提炼车间就在矿道的尽头，巨大的提炼炉冒着红光，炉口的火焰舔着炉壁，像一头张开嘴的怪兽。卢卡被绑在提炼炉旁边的柱子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红，旁边的倒计时炸弹显示还有“35:21:10”。黑钻联盟的首领“黑蛇”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枪柄上刻着黑钻的标志。
“马库斯，我的好侄子，”黑蛇突然转过身，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格外狰狞，“你终于来了。”他指了指卢卡，“你弟弟很听话，帮我找到了铀矿的提炼方法，可惜他太心软，居然偷偷给你们报信。”马库斯的眼睛红了，“当年炸死我们爹的，就是你！”黑蛇笑了，“没错，谁让他阻碍我走私铀原料——今天，你们兄弟俩就一起陪他上路。”
“你以为我们没准备吗？”李伟举起卫星平板，上面是老茶客发来的消息：“尼日尔政府军已经包围矿场，你们只要拖住黑蛇就行。”黑蛇的脸色变了，刚要开枪，提炼炉突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炉壁裂开一道缝，滚烫的铀溶液从缝里流了出来。
“是卢卡干的！”沈亦舟大喊，他看见卢卡的脚边有个松动的阀门，是控制提炼炉压力的，“他故意破坏了提炼炉，让黑蛇没法运走铀原料！”卢卡笑着吐了口血：“哥，我没给你丢脸。”马库斯扑过去解开他的绳子，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眼泪混着矿灰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老张捐的通风机突然加大功率，管道延伸到提炼车间，将弥漫的铀粉尘全部抽走。同时，老李的医疗团队也赶到了，医生们抬着担架冲进车间，给卢卡和被困的矿工们注射抗辐射针剂。阿米娜被医生抱在怀里，她摸着卢卡的手，“叔叔，芽芽会保护你的。”卢卡笑着点头，“对，芽芽会保护我们所有人。”
黑蛇见大势已去，抓起旁边的铀原料桶就想跑，却被突然出现的萨利姆绊倒在地，铀原料桶摔在地上，里面的铀粉末撒了一地。“不许伤害我妹妹！”萨利姆举着块石头，狠狠砸在黑蛇的背上。黑蛇惨叫着回头，刚要开枪，就被阿凯的弩箭射中手腕，手枪掉在地上。
“警察！不许动！”尼日尔政府军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黑蛇和他的手下。黑蛇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叫嚣：“你们赢不了的！我在矿道里埋了炸药，只要我一死，整个矿场就会变成辐射禁区！”马库斯冷笑一声，“你说的是那些炸药？早就被卢卡拆除了——他在矿道里留的标记，就是炸药的位置。”
卢卡从怀里掏出个U盘，“这里有黑蛇走私铀原料的所有证据，包括他和艾娃的交易记录。”他把U盘递给李伟，“秦教授说，这些铀原料可以用来培育更强的春芽，让矿场的辐射更快消失。”沈亦舟蹲在铀粉末旁边，撒上铀吸附春芽的种子，刚浇上净化水，种子就冒出了芽尖，根系像白色的网一样，慢慢包裹住铀粉末。
周小雨的直播镜头里，检测仪的数值从微西弗慢慢降到5000，再降到1000。弹幕瞬间被“春芽牛逼”“兄弟情深”刷屏，老张的金色留言跳出来：“我的通风机没白被海关扣！”老李的留言跟着出现：“我的草药也没白熬！”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矿道的通风口照进来，洒在春芽的幼苗上。李伟带着矿工们在矿场里种春芽，铀吸附春芽的叶片上泛着银色的光泽，在阳光下格外耀眼。萨利姆和阿米娜蹲在幼苗旁边，用小手给幼苗浇水，阿米娜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摸到叶片的温度，“芽芽长大了，矿场就干净了。”
秦教授的团队带着新培育的“铀矿专用春芽”赶到了，这些种子经过铀原料的培育，吸附辐射的效率比之前高了五倍。“我们要在矿场建一个春芽净化基地，”秦教授指着远处的矿场，“用春芽的根系净化土壤和水源，让这里重新变成绿洲。”
老茶客的合作协议签好了，他指着刚建好的板房：“这里要建学校和医院，矿工们的孩子免费上学，工资是之前的三倍。”他递给萨利姆一套新书包，“明天就能开学了，里面有新课本和文具。”萨利姆接过书包，激动得跳了起来，阿米娜摸着书包上的春芽图案，脸上露出了笑容。
马库斯和卢卡坐在提炼炉旁边，兄弟俩靠在一起，看着远处的春芽幼苗。“爹要是知道，肯定会很开心，”卢卡轻声说，“他当年就是想让这里的人都能喝上干净水，种上庄稼。”马库斯点头，“我们会完成他的心愿，让春芽长遍整个非洲。”
傍晚，李伟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声音和艾娃有几分像，却更沙哑：“你们以为赢了吗？黑蛇只是个棋子。”电话那头传来飞机的轰鸣声，“我在乍得的提贝斯提高原找到了‘辐射之花’，能让所有春芽枯萎的植物。”她扔出一张照片，画面里一片黑色的花朵长在辐射土壤里，旁边的春芽幼苗全都枯死了，“三天后，我会用‘辐射之花’污染尼罗河，让春芽永远消失——想要阻止我，就来提贝斯提高原。”
电话挂断后，屏幕上弹出提贝斯提高原的坐标，旁边有个标记，是黑钻联盟的标志。卢卡突然想起什么，“‘辐射之花’是黑钻联盟的秘密武器，当年我爹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培育这种花，才被黑蛇害死的。”他攥紧拳头，“我们必须去乍得，不能让艾娃的阴谋得逞。”
第二天清晨，车队驶离尼日尔铀矿时，矿工们举着春芽种子站在路边送行。萨利姆和阿米娜抱着一盆春芽，塞进李伟的怀里：“叔叔，带着它去乍得，让那里也长出绿芽。”秦教授的团队已经提前出发，他们带着“铀矿专用春芽”的种子，要在乍得建立新的育苗基地。
车窗外的铀矿渐渐远去，春芽基地的银色屋顶在阳光下像一片希望的海洋。马库斯和卢卡坐在副驾上，兄弟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的头盔上都贴着春芽的标志。“下一站，乍得提贝斯提高原。”马库斯的声音很坚定，卢卡跟着点头，“这次，我们一起阻止艾娃。”
李伟把萨利姆送的春芽放在仪表盘上，阳光照在叶片上，泛着银色的光。他握紧了手里的“铀矿专用春芽”种子，种子在掌心温热，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车载电台里传来粉丝们的合唱声，是用中文和豪萨语一起唱的《茉莉花》，歌声在尼日尔的草原上回荡，像在为他们祈福。
车队越走越远，身后的春芽基地渐渐变成一个银色的小点，却像一颗不灭的火种，在尼日尔的铀矿上燃烧。李伟知道，春芽的旅程还在继续，“辐射之花”的阴影还没散去，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的身后，有千千万万的粉丝，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兄弟俩的情谊，还有每个渴望在辐射土地上种出绿芽的非洲人。春芽计划，永不退缩。
车窗外的草原一望无际，远处的长颈鹿在啃食树叶，羚羊在草原上奔跑，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阿凯突然指着天空，一群大雁正往乍得的方向飞去，翅膀展开像一面面白色的旗帜，“它们会给我们带路。”周小雨的直播镜头对准大雁，弹幕里的粉丝跟着刷屏：“我们在乍得等你”“春芽必胜”。
风里似乎已经飘来了提贝斯提高原的气息，混杂着春芽的清香——那是战斗的味道，是希望的味道，是无论多少黑暗都挡不住的，生长的味道。李伟看着仪表盘上的春芽，轻声说：“艾娃，我们来了。”春芽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回应他的话，也像在诉说着一个不变的承诺：只要有春芽的地方，就有希望。
夕阳西下，车队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延伸向远方的地平线。尼日尔的草原在夕阳的照耀下，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而春芽的种子，就是这片海洋里最亮的星星。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无论“辐射之花”有多可怕，李伟和他的伙伴们都不会退缩——因为春芽的使命，就是在黑暗中生长，在绝望中带来希望。
车载电台里的歌声还在继续，粉丝们的祝福像潮水般涌来。李伟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是整个中国的粉丝，是所有热爱和平、渴望绿色的人们。春芽计划，不仅仅是一个环保项目，更是一种信仰，一种希望的象征。在非洲的土地上，这种信仰正在生根发芽，像春芽一样，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