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的“时间紊乱”和小治愈的“生命光华”之间的属性冲突,让云曦这个“园长”费了不少心思。
她不得不像幼儿园老师排座位一样,给这两个小家伙划定了“安全活动区域”,严禁它们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靠近彼此。
就在她刚刚处理好这对“小冤家”的矛盾,以为能稍微喘口气的时候,位面通道再次以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式,送来了新的“惊喜”。
这一次,连警报都没有。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涟漪,没有时间异常。
只是在某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云曦像往常一样,搬着小板凳坐在园区中心,准备给灵物们“投喂”今日份的“晨间快乐情绪”。
她刚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就感觉……屁股下面的小板凳,似乎……轻微地、极其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蹭了蹭。
云曦疑惑地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
板凳下面空空如也,只有青石板地面。
她挠了挠头,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又继续闭眼酝酿情绪。
刚有点感觉,那种被轻轻蹭动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更明显一点!
云曦猛地睁开眼,跳下板凳,蹲下身仔细检查。
还是什么都没有。
“网络宝宝,”她呼唤她的万能副手,“你看到板凳下面有什么东西吗?”
网络宝宝的流光流淌过来,在板凳周围绕了几圈,传递出困惑的意念:“……什么都没有呀……宝宝没看到……”
连网络宝宝都感知不到?
云曦更奇怪了,她伸出小手,在板凳下方的空气里摸了摸。
空的。
她不死心,又坐回板凳上。
刚一坐下,那种被轻轻蹭动的感觉第三次传来!这次还伴随着一声极其微弱、几乎要被风吹散的、带着点委屈的哼唧声。
“哼唧……”
云曦:“!!!”
这次她确定不是错觉!真的有东西!就在板凳下面!
她再次跳下来,趴在地上,几乎把脸贴到石板上,瞪大眼睛使劲看。
还是什么都没有。
“奇怪……”云曦皱着小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半天,这种诡异的情况不断发生。
云曦走路,感觉有东西轻轻绊了她一下,低头却什么都没有。
她伸手去拿点心,感觉有东西先一步碰了碰点心盘子,盘子轻微晃动。
她甚至感觉有冰凉的小鼻子蹭了蹭她的脚踝,可抬脚一看,脚边空空如也!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好几次用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像是一团雾气凝聚成的小兽影子,可当她定睛看去时,那影子就立刻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爹爹!张爷爷!”云曦有点害怕了,跑到殷玄和张天师身边,扯着他们的衣袖,“幼儿园里好像有……有看不见的东西!它老是碰我,可我抓不到它,也看不见它!”
殷玄眸光一凝,神识瞬间扫过整个幼儿园,却一无所获。
张天师也施展了显形、破妄等多种法术,结果依然——什么都没有。
“公主殿下,老臣并未发现任何隐匿之物或灵体。”张天师捻着胡须,眉头紧锁,“除非……此物并非隐匿,而是其‘存在’本身,就极其稀薄,近乎于‘无’?”
这个概念有点超出云曦的理解范围了,她只知道,那个“看不见的东西”肯定存在,而且好像……很喜欢围着她转?
她试着对着空气说话:“喂,你是谁呀?你出来好不好?我看不到你,有点害怕。”
空气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但云曦能感觉到,那个“东西”似乎因为她的话而变得有些……失落?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低沉了几分。
她心一软,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想出来也没关系……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突然碰我啦?会吓到我的。”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那股一直萦绕在她身边的、若有若无的“注视感”,悄悄退远了一些。
果然能听懂!
云曦确定了,这个新来的“同学”不是坏蛋,只是……特别害羞?或者有什么特殊原因,让别人很难察觉到它?
她决定换个方法。
她不再刻意去寻找它,而是像对待其他灵物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会时不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介绍幼儿园的情况,说说自己今天吃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那个是跳跳,它喜欢突然出现,你别被它吓到哦。”
“……小灰在那边吃落叶呢,它是个爱干净的好孩子。”
“……网络宝宝是我的副园长,它可厉害啦!”
她就像在给一个隐形的小朋友做导览。
渐渐地,她感觉到那个“存在”似乎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和躲藏。
虽然还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它就在附近,安静地“听”着她说话,偶尔还会传递出一丝微弱的、表示“好奇”或“有趣”的情绪波动。
甚至有一次,当她说到今天点心特别甜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个“存在”凑近了她装点心的口袋,传来一股极其微弱的“想吃”的意念。
云曦试着把一块点心放在空地上:“这个给你吃。”
她紧紧盯着那块点心。
几秒钟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块点心……凭空消失了!
没有咀嚼声,没有痕迹,就像被空气吞噬了一样!
“哇!你吃掉啦!”云曦惊喜地叫道,“你喜欢吃甜甜的点心吗?”
空气中传来一丝腼腆又开心的波动。
成功了!她终于和这个隐形的小伙伴建立了初步的沟通!
云曦给它取名叫“阿飘”,因为它飘忽不定,像个小小的幽灵。
通过几天的耐心“交流”,云曦大概弄明白了阿飘的特性:它不是故意隐形,而是它的“存在感”天生就极其稀薄,几乎不被任何常规手段感知。
只有云曦这种拥有极致纯净心灵和强大共情能力的人,才能隐约感觉到它的存在和情绪。
阿飘似乎来自一个所有生物“存在感”都很低的位面,它很喜欢这里“热闹”、“存在感”强烈的氛围,尤其喜欢围着存在感最强的云曦转。
现在,幼儿园的日常又多了一项——云曦需要时刻留意身边那看不见的“阿飘”,防止自己不小心踩到它或者坐到它,还要记得给它留一份点心和“情绪投喂”。
其他灵物虽然感知不到阿飘,但它们能感觉到云曦经常对着一片空气说话、分享点心。
时间久了,它们也默认了那个位置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行动时会下意识地避开那片区域。
于是,幼儿园里就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一片空地上,灵物们会自动绕行,而云曦则会对着那片空地笑眯眯地说话,时不时还有点心凭空消失。
张天师看着这诡异又和谐的一幕,只能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殷玄则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给女儿配备一个专门记录“异常生物”的书记官了。
他这皇宫的物种多样性,已经快要突破天际了。
而云曦,则对自己能“交到一个看不见的朋友”这件事,感到非常自豪和新奇。
她甚至开始教阿飘“提高存在感”的小技巧,比如用力“想”自己在这里,或者跟着网络宝宝的流光一起流动……
虽然效果甚微,但她乐此不疲。
毕竟,在她的幼儿园里,每一个小朋友,无论看得见还是看不见,都应该被好好照顾和理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