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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汉末雄主:开局召唤华夏兵团 > 第180章 河北风起,本初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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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河北风起,本初病亡

官渡的冲天火光与震天喊杀声,终究是熄灭了。黄河以南的广袤土地上,硝烟渐渐散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堆积如山的尸骸,以及空气中经久不散的血腥与焦糊气息。曹操,这位乱世枭雄,站在曾经属于袁绍的中军大帐旧址上,眺望着北方滚滚东流的黄河水,心中并无太多胜利的狂喜,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审慎与凝重。他知道,一场战役的结束,仅仅意味着另一场更为复杂、漫长的征途的开始。袁绍虽败,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河北四州,地广人稠,根基深厚,绝非一战可定。

建安五年冬末至建安六年初,官渡至许都。

曹操并未因大胜而冲昏头脑。他深知,当务之急是巩固胜利果实,消化战利品,稳定新占领的河南兖州、豫州部分区域,并恢复因长期战争而凋敝的民生。他做出了清醒的战略部署:

肃清战场,稳定前线: 留下大将夏侯渊、曹仁等,清扫官渡战场,处理降卒(坑杀七万降卒的残酷决定便是在此背景下做出,以绝后患并震慑河北),修复营垒,巩固在延津、白马等黄河渡口的防线,密切监视河北动向,防止袁军反扑。

凯旋许都,挟威固权: 曹操亲率主力,押解着缴获的无数辎重、图书典籍以及部分俘虏(如袁绍谋士沮授,不屈而死),浩浩荡荡返回许都。这场辉煌的胜利,极大地巩固了他在汉廷内部的权威,献帝刘协不得不再次下诏,晋封曹操为丞相,总揽朝政,权势熏天。曹操借此机会,进一步清洗朝中潜在的反对势力,将权力牢牢掌控在手。

论功行赏,整顿内务: 大赏有功将士,提拔于禁、乐进、徐晃、张辽等战将,尤其厚待阵前投降的张合、高览,示以宽宏,收揽人心。同时,采纳荀彧、程昱等人建议,在控制区内大力推行屯田,招抚流亡,减轻赋税,以期尽快恢复国力。

然而,曹操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黄河以北那片广袤的土地。他派出大量细作,密切关注着邺城的一举一动。

河北,邺城,大将军府。

与许都的论功行赏、气象更新截然相反,此时的邺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与末日降临的恐慌之中。兵败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传回,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府,如今门可罗雀,往日的车水马龙被一种死寂所取代。

寝殿内,药石的气味浓重刺鼻。袁绍躺在锦榻之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昔日雄主的风采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病痛和失败彻底击垮的老人模样。自官渡吐血昏厥被亲随拼死救回邺城后,他便一病不起,病情时好时坏,但精神的垮塌远比身体的病痛更为致命。

“呃……呃……” 袁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他会死死抓住榻边谋士审配的手,双目圆睁,嘶哑着追问:“吾之将士……吾之粮草……乌巢……曹操……” 言语混乱,充满了不甘与悔恨。糊涂时,则喃喃自语,时而呼唤着早已死去的颜良、文丑的名字,时而痛骂郭图、审配误事,时而又哀叹为何不听田丰、沮授之言。

审配、逢纪等留守邺城的谋士,以及袁绍的妻子刘氏,日夜守候在侧,但面对主公油尽灯枯的状况,皆是束手无策,唯有相对垂泪。请来的名医,皆摇头叹息,言道:“大将军此乃心病,郁结于肝,怒急攻心,非药石所能及也。”

内部的裂痕,在袁绍病重之际,迅速扩大。

最大的隐患,来自于继承人问题。袁绍有三个成年的儿子:长子袁谭(字显思)、次子袁熙(字显奕)、三子袁尚(字显甫)。袁绍一直偏爱相貌俊美、性情更像自己的小儿子袁尚,有心废长立幼,但碍于礼法,迟迟未正式宣布。刘氏亦宠爱袁尚,时常在袁绍耳边吹风。如今袁绍病危,继承人之争顿时浮出水面,成为悬在河北集团头顶的一把利剑。

以审配、逢纪为首的一派,支持袁尚。他们与刘氏关系密切,认为袁尚聪慧,能继父业。

而以辛评、郭图(虽在官渡有责,但势力仍在)为首的另一派,则支持长子袁谭,认为立长乃古制,可定人心。

双方在袁绍病榻前尚且维持表面和平,背地里却已是剑拔弩张,各自拉拢将领,布置党羽,邺城上空暗流汹涌。

被囚禁的谋士田丰的结局,更是为这幕悲剧添上了一抹凄凉的色彩。有狱吏敬佩田丰之才,知袁绍兵败,偷偷告知田丰:“主公不用君言,果有今日之败,他日必会重新重用先生。” 田丰却惨然一笑,看得无比透彻:“若主公战而胜,喜而释我,或可活命。今军败羞惭,吾其死矣。” 果然,袁绍退回邺城后,审配等人恐田丰得势,进谗言说田丰在狱中闻败大笑。病榻上的袁绍羞怒交加,当即下令将田丰处死。一位刚正不阿的智者,最终未能逃脱悲剧的命运。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夏五月,邺城。

缠绵病榻近两年的袁绍,已到了弥留之际。他似乎回光返照,眼神有片刻的清明,扫过榻前神色各异的妻子、儿子和谋士们。他的目光在袁谭、袁尚脸上停留片刻,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关于继承人的最终决定,或许就在嘴边,但最终,化作了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包含了无尽的悔恨、不甘与忧虑。随即,头一歪,溢然长逝。

雄踞河北十余年,一度为天下最强诸侯的袁绍,袁本初,就此病亡。

他的死,并未带来河北的安宁,反而如同揭开了潘多拉魔盒。压抑已久的权力斗争,瞬间爆发。

审配、逢纪等人,不等长兄袁谭从青州赶回,便与刘氏合谋,矫诏立袁尚为嗣,继承了大将军、邺侯的爵位。等袁谭仓皇从青州赶回邺城奔丧时,发现大局已定,自己竟被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只得到了一个车骑将军的空衔。袁谭大怒,却又无力改变现状,只得憋着一肚子火,返回青州,自置僚属,与袁尚控制的冀州中枢,形成了事实上的对立。

而袁熙镇守幽州,势单力薄,态度暧昧。原本统一的河北集团,在袁绍死后,迅速陷入了袁尚(据冀州、并州)、袁谭(据青州)、袁熙(据幽州)三子内斗的分裂局面。审配、逢纪辅佐袁尚,郭图、辛评支持袁谭,双方势同水火,摩擦不断。

消息传回许都,丞相曹操闻报,抚掌大笑,对左右谋士道:“河北之患,吾无忧矣! 若袁绍临终能定袁谭为嗣,袁尚辅之,兄弟同心,犹可保境安民。今兄弟阋墙,其势已分,破之易如反掌!此天以河北赐我也!”

他立刻调整战略,暂缓休养生息,转而采取分化瓦解,伺机而动的策略:

表面上遣使吊唁袁绍,并承认袁尚的继承地位,以示“宽宏”,麻痹对手。

暗地里,则派人秘密联络势单力孤、对袁尚不满的袁谭,许以高官厚禄,挑动其与袁尚的矛盾。

同时,加紧训练士卒,囤积粮草,准备一旦河北内乱加剧,便挥师北上,收取渔翁之利。

袁绍的病亡,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曾经强盛无匹的河北袁氏集团,因其主君的刚愎自用、内部倾轧以及战略失误,在官渡惨败后迅速走向了分崩离析。而北方的霸主曹操,则在冷静地舔舐伤口、积蓄力量后,将贪婪而锐利的目光,投向了那片因失去强大核心而陷入内乱、富饶而脆弱的土地。统一北方的最后障碍,已自我瓦解,历史的车轮,正不可阻挡地向着曹操预设的轨道,隆隆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