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受推开车门时,阳光正斜斜地打在徐静的侧脸上。她穿的红色吊带裙肩带滑到了上臂,露出肩胛骨处一朵淡紫色鸢尾纹身,衬得肌肤像浸过牛奶的羊脂玉;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腿上,袖口挽起,腕间细银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往日的媚态里掺了几分落寞。
“怎么坐后面?”徐静转头看他,口红沾在杯沿的痕迹还没擦,“怕我吃了你?”
秦受没接话,绕到副驾坐下——皮革座椅还留着她的体温。车厢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徐静重新发动车子,却没立刻往公司开,只是把车停在路边的香樟树下,树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其实我早就想辞职了。”她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在董事长身边待着,比在刀尖上跳舞还累。他让我盯着你,看你有没有跟秦羽墨来往——你别生气,我没真的监视你。”
秦受心里一凛,原来徐静的接近不是偶然。他刚想说话,徐静却侧过身,红色吊带裙的领口往下滑了些,露出精致的锁骨:“秦受,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为了钱帮他做事,连老公都跟我离心。”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泪。秦受突然想起第一次坐她车时,她递来的热咖啡,想起她在电梯里的挑逗,想起她今早红着眼眶说“舍不得”——这些碎片拼在一起,竟让他生出几分心疼。
“你不傻,只是选错了路。”秦受的声音放软,话刚说完,徐静突然扑进他怀里,吊带裙的丝绸触感贴着他的衬衫,带着雪松香水的淡味。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她的声音发闷,额头抵着他的肩窝,“可我真的……很久没被人真心对待过了。”
秦受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很细,隔着布料都能摸到骨头。徐静像是得到鼓励,仰头吻住他的唇,丁香小舌灵活地探进来,带着点威士忌的余味。
理智在叫嚣着“不能这样”,可身体却很诚实。秦受的手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滑,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又捏住吊带裙的肩带——那肩带很细,一扯就掉了下来。徐静的呼吸瞬间变重,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靠在他怀里嘤咛出声。
阳光透过车窗,把她的皮肤照得近乎透明。秦受的吻从她的唇滑到脖颈,再到胸前的柔软——她的曲线比想象中更饱满,像熟透的蜜桃,引诱着人去采摘。徐静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头皮,带着点痒意。
“别在这里……”秦受的声音沙哑,却被徐静按住肩膀。她跨坐在他腿上,红色裙摆彻底散开,像一朵盛放的玫瑰:“怕什么?这里没人来。”
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布料摩擦的声音、压抑的喘息声混在一起,盖过了窗外的蝉鸣。秦受抱着她的腰,感受着她的柔软与热情,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杨晓薇的脸——昨晚她抱着他说“我们都爱你”,那声音像冷水,浇得他瞬间清醒。
他猛地按住徐静的动作,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我不能这样。”
徐静的动作僵住,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她没生气,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拢起吊带裙的领口:“是我太冲动了。”她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到公司了,你上去吧。以后……自己多小心杨总监。”
秦受下车时,徐静突然叫住他,递过来一个U盘:“这里面是杨总监挪用公款的证据,你留着,说不定有用。”她的眼神很认真,“别告诉别人是我给的。”
秦受捏着冰凉的U盘,看着白色宝马消失在车流里,心里五味杂陈——这场荒唐的暧昧,终究以这样尴尬的方式收场。
进了公司,杨总监已经在办公室等他。老杨穿一身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秦受,徐静辞职了,公司给你换了个司机,姓陈,以后让他接送你。”
“谢谢杨总监。”秦受把U盘塞进裤兜,“徐静突然辞职,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总监的笔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她老公开公司,让她去帮忙。怎么,你舍不得?”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秦受赶紧摇头:“没有,就是觉得突然。”他把话题转到工作上,“昨天的市场分析报告我改好了,您看看。”
杨总监接过报告,翻了两页,突然说:“秦羽墨是你朋友?”
秦受心里咯噔一下:“算是吧,怎么了?”
“没什么。”杨总监把报告放在桌上,“董事长最近在查全巨集团的合作项目,秦羽墨是冯俊伟的妻子,你少跟她来往,免得惹麻烦。”
这话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秦受点头应下,心里却更疑惑了——董事长为什么突然关注秦羽墨?徐静说的“监视”,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秦受把U盘插进电脑。里面的文件果然是杨总监的报销记录,好几笔大额支出都没有对应的发票,备注栏写着“市场调研费”,却附带着KtV的消费清单。
“好家伙,这是把公司当提款机了。”秦受咂舌,赶紧把文件加密保存。他刚关掉电脑,手机就震了起来,屏幕上“叶子娇”三个字跳得刺眼。
上次在她公寓的纠缠还历历在目——雪纺t恤下的柔软,黑色蕾丝的诱惑,还有她抱着相框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时的落寞。秦受盯着手机看了三秒,手指悬在拒接键上,最终还是按了接听。
“秦受,你是不是躲着我?”叶子娇的声音带着点醉意,背景里有酒吧的重金属音乐,“我打了八遍电话,你都不接。”
“在忙工作。”秦受靠在椅背上,“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喝酒?”叶子娇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委屈,“我今天拍写真,摄影师又对我动手动脚,我把他相机砸了,现在正躲在酒吧里,不敢回去。”
秦受心里一紧:“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昭阳路口的暮色酒吧。”叶子娇报了地址,顿了顿,“你……别告诉杨晓倩。”
挂了电话,秦受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他不是对叶子娇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起她沙发上的相框,想起她红着眼眶说“没人懂我”,就觉得不能不管。更何况,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撮合她和杨晓倩重归于好。
暮色酒吧里人声鼎沸,重金属音乐震得地板都在颤。秦受挤过舞池,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叶子娇——她穿一件黑色露背真丝裙,裙摆开叉到大腿根,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腿,脚上是银色细高跟。没化妆的脸素净得很,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手里握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壁撞出轻响。
“静姐,那几个小混混我打发到后门去了。”穿黑马甲的酒保路过,顺手给她添了点冰,“实在不行叫老周来,保证让他们不敢再烦你。”
叶子娇抬了抬眼,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秦受走过去坐下,酒保立刻会意:“秦先生,还是老样子,威士忌加冰?”
“嗯,再给她换杯果汁。”秦受把叶子娇手里的威士忌夺过来,“空腹喝酒,想胃出血?”
叶子娇没反抗,只是盯着他看:“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打我的主意?”
“我是想打‘撮合你和杨晓倩’的主意。”秦受把果汁推到她面前,“上次在你家,我看到个银色相框——你和杨晓倩在樱花树下,她穿碎花裙,你扎高马尾,笑得像偷了糖的孩子。”
叶子娇的手指猛地攥紧玻璃杯,指节泛白。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哭腔:“那是十八岁生日拍的。她攒了三个月零花钱,带我去的樱花园。她说以后要一起开家花店,她卖花,我插花。”
“既然感情这么好,为什么要闹成现在这样?”秦受问,“杨晓倩其实没那么恨你,她上次还跟我说,怀念你们一起上学的日子。”
“怀念有什么用?”叶子娇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果汁杯里,漾起一圈涟漪,“我当年为了帮她,跟冯俊伟做交易,拍那些低俗写真,她以为我是为了钱背叛她。我解释过,她不信。”
秦受这才知道,当年的误会比他想象中更深。他递给她一张纸巾:“你有没有想过,再跟她解释一次?或者,我帮你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
叶子娇擦了擦眼泪,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可怜?想当救世主?”
“我不是救世主,我是不想看两个真心相待的人,因为误会错过一辈子。”秦受的语气很认真,“杨晓倩最近也在后悔,她说当年不该那么冲动,没听你解释就跟你翻脸。”
叶子娇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她真的这么说?可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有脸见她?拍那种照片,跟别的男人暧昧,她会更看不起我的。”
“她不会。”秦受笃定地说,“杨晓倩不是那种以偏概全的人。这样,这周末我约她出来,你也来,就当是朋友聚会,好不好?”
叶子娇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好。不过要是她骂我,你得帮我拦着。”
秦受笑了,举起酒杯:“成交。”
从酒吧出来,秦受给新司机陈师傅打了个电话。陈师傅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没睡醒:“秦先生,您在哪?我马上过去接您。”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秦受说,“明天早上七点,还是老地方等我。”
“秦先生,有个事想求您。”陈师傅突然说,“明天早上能不能先送我去趟警察局?我儿子……他出了点事。”
秦受愣了一下。陈师傅今年四十多岁,平时沉默寡言,开车稳得像老黄牛,脸上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没想到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酒后开车,被交警拦下还耍横。”陈师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被拘留,他这辈子就毁了。”
“行,明天我陪你去。”秦受心软了,“你别着急,先跟警局那边沟通一下。”
第二天早上,陈师傅的车开得比平时快了不少。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给儿子带的早饭。“秦先生,真是麻烦你了。”他一路都在道谢,声音里满是感激。
警察局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值班台的女警在写报表。看到秦受,她抬头笑了笑:“秦先生又来?这次是自己犯事,还是来捞人?”
“来捞人。”秦受干笑两声,“丁副局长在吗?”
“在里面训人呢。”女警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问讯室,“你小心点,他今天火气大得很。”
秦受刚走到问讯室门口,就听到丁亮的吼声:“你知不知道酒后开车是什么罪?还敢跟交警叫板,你爸给你挣点钱容易吗?”
里面传来少年的反驳声:“我爸是给秦受开车的!秦受你认识吧?他是我爸的老板,你敢扣我?信不信我让他给你穿小鞋!”
秦受的脸瞬间黑了——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丁亮也火了,猛地推开门,看到秦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小子是不是有雷达?每次我训人你都能撞上!上次杨晓倩闹离婚,这次又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