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残部退至城东五十里外的固阳镇,才总算稳住阵脚,营寨草草搭建,帐内却一片死寂。卫青一身染血的青甲未卸,肩头箭伤隐隐作痛,目光落在案上的伤亡名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杨滔面色铁青,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烛火摇曳:“四十万大军折损过半,粮营尽毁,此番惨败,皆是我等轻信情报之过!”帐下诸将垂首而立,无人敢接话,高仙芝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与饕餮厮杀时留下的刀伤,
沉声道:“秦军狡诈,王翦老谋深算,饕餮悍勇远超预料,若非粮营被焚,我军未必不能破城。”
李玄缓步上前,声音沉稳:“元帅,眼下并非追责之时,我军剩余兵力不足二十万,粮草短缺,需即刻向龙夏国求援,补充粮草军械,再调精锐援军,方可卷土重来。”卫青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传令下去,令斥候星夜赶往龙夏国都,求援粮草十万石、军械五千件,再调赵云麾下白马义从与岳飞的背嵬军前来助战;另令万剑一彻查秦军动向,
尤其是那隐秘粮道的位置,若能截断其粮草,东莞城不攻自破。”军令传下,帐内诸将即刻行动,残破的联军大营中,再次燃起隐忍的战意,只待援军抵达,便要发动第六次叩关。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东莞城内一派休整气象,城墙已修补完好,新的滚木礌石堆满城头,士兵们每日操练不止,喊杀声震彻云霄。饕餮的伤势已好转大半,虽左腿仍需借力行走,却已能提刀劈砍,每日都在营中演练刀法,玄铁大刀劈砍木桩的闷响不绝于耳,周身凶戾之气更胜往昔。王翦立于校场之上,
看着麾下将士精锐的模样,眼中却无半分松懈,身旁的司马懿沉声道:“联军求援的消息已探得,龙夏国已派赵云、岳飞领兵十万前来,粮草军械也已在路上,不出十日,联军便会集齐兵力,发动第六次攻城。”
“十万援军,皆是精锐之师,赵云的白马义从善奔袭,岳飞的背嵬军能攻坚,此番联军兵力复振,攻城必更凶悍。”蒙骜眉头紧锁,“我军虽大胜一场,却也折损不少,需早做部署。”王翦点头,
目光扫过校场,沉声道:“传令下去,任鄙、乌获加固东门城防,增设三层拒马,备好火油,应对骑兵冲击;钟山、蚩尤守西门,多布陷阱,防止联军迂回突袭;邓羌、单雄信守南门,抽调半数弓箭手至城头,加强远程防御;
北门依旧由苏羽、夏鲁琦镇守,饕餮带两千锐士协防,重中之重,便是守住北门,联军前番折损于北门,此番必欲雪耻,攻势定然最猛。”
他顿了顿,继续道:“萧盖、林麒仍领锐士守护隐秘粮道,此番需加派兵力,谨防联军探查截断;徐庶、张宾负责统筹粮草军械,确保供应无虞;
另令斥候四散探查,务必摸清联军援军的行军路线与联军的攻城部署。”一道道军令层层传下,秦军即刻进入备战状态,城墙上旌旗翻新,甲胄兵器寒光凛冽,整座东莞城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静待着联军的再次来袭。
十日之后,龙夏国援军如期抵达固阳镇,赵云一身银甲,胯下白马,手持龙胆亮银枪,英气逼人;岳飞身披铠甲,手持沥泉枪,面容刚毅,身后白马义从与背嵬军阵列整齐,气势如虹。
联军大营内,兵力再度集结至三十万,粮草军械充足,杨滔、卫青与赵云、岳飞齐聚中军帐,沙盘上东莞城的布防清晰可见。
“此番我军集齐三十万兵力,又有白马义从与背嵬军相助,定能破城。”杨滔眼中满是战意,“赵云将军可领白马义从为左翼,绕至西门,待正面攻城打响,突袭西门,牵制秦军兵力;
岳飞将军领背嵬军为右翼,冲击南门,撕开防线;主力大军依旧攻北门,由李玄、高仙芝领大雪龙骑为先锋,霍去病、铫期紧随其后,全力猛攻,
务必一举破城。”卫青补充道:“万剑一已探查得秦军隐秘粮道的大致位置,令申屠元山领五千锐士,待攻城之时,暗中前往截断粮道,断秦军后路。”
赵云、岳飞齐声领命,帐内诸将士气高涨,杨滔高声下令:“三日后黎明,全军出动,第六次攻打东莞城,不破不休!”
三日后,天还未亮,漆黑的天幕下,联军三十万大军分三路进发,马蹄声、脚步声汇成震天动地的轰鸣,旌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杀气直冲云霄。北门之外,李玄、高仙芝领两万大雪龙骑在前,战马披甲,刀光凛冽,身后霍去病、铫期领十万主力大军紧随,攻城器械整齐排列,气势骇人。
黎明时分,攻城号角骤然响起,大雪龙骑如一道白色闪电,朝着北门直冲而去,马蹄踏过冻土,溅起漫天尘土。苏羽、夏鲁琦立于北门城头,厉声下令:“放箭!”无数箭矢如暴雨般落下,龙骑士兵纷纷举盾格挡,却仍有不少人中箭落马,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高仙芝一马当先,马刀劈砍开迎面而来的箭矢,高声大喝:“冲!拿下北门,赏千金,封万户!”
联军士兵士气大振,推着云梯、撞车,朝着城墙猛冲,撞车撞击城门的闷响震得城墙微微震颤,云梯靠上城墙,士兵们如同蚂蚁般往上攀爬。城墙上的秦军毫不示弱,滚木礌石劈头盖脸砸下,燃烧的火油顺着城墙流下,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不少联军士兵被火焰吞噬,惨叫声不绝于耳。饕餮立于北门瓮城之内,见联军攻势凶猛,眼中凶光暴涨,提刀大喝一声,带着两千锐士冲出,玄铁大刀横扫,三名联军士兵应声倒地,鲜血溅起数尺,锐士们紧随其后,与联军先锋展开近身搏杀,刀光剑影交织,鲜血遍地流淌。
与此同时,西门之外,赵云领白马义从疾驰而来,骑兵速度极快,转瞬便至城下。钟山、蚩尤早已严阵以待,见白马义从冲来,当即下令:“触发陷阱!放箭!”地面骤然塌陷,
数十匹战马坠入陷阱,白马义从攻势一顿,城墙上箭矢齐发,不少骑兵中箭落马。赵云眉头微蹙,提枪纵马,龙胆亮银枪横扫,挑飞数支箭矢,
高声道:“随我冲!冲破防线!”白马义从皆是精锐,即刻调整阵型,避开陷阱,朝着城墙冲去,与城上秦军展开激烈厮杀。
南门战场,岳飞领背嵬军猛攻,背嵬军士兵手持盾牌长刀,稳步推进,无视城上的箭矢与滚木,很快便逼近城墙。邓羌、单雄信立于城头,指挥弓箭手集中射击,火油顺着城墙流下点燃,形成一道火墙,阻拦背嵬军的冲击。岳飞目光一凛,高声下令:“架云梯,强登!”背嵬军士兵悍不畏死,顶着火焰与箭矢,将云梯架上城墙,纷纷攀爬而上,与城上秦军短兵相接,刀光闪烁间,死伤无数。
中军帐内,王翦通过斥候的回报,实时掌控着三门战况,眉头紧锁:“联军三路猛攻,西门赵云攻势最急,南门岳飞的背嵬军攻坚能力极强,北门更是陷入苦战,需即刻支援。”司马懿道:“可令蒙武领一万锐士支援西门,赢疾领一万锐士支援南门,稳住防线,北门有饕餮坐镇,暂时可支撑,待两翼稳住,再调兵支援北门。”王翦点头:“速传军令!”
蒙武、赢疾即刻领兵出发,朝着西门、南门疾驰而去。西门城下,蒙武率军赶到,与钟山、蚩尤汇合,秦军兵力大增,白马义从的攻势渐渐被压制,赵云虽悍勇,却也难敌秦军三面夹击,只得下令暂缓攻势,稳住阵脚。南门处,赢疾的援军抵达,与邓羌、单雄信联手,依托城防工事,死死抵挡着背嵬军的冲击,岳飞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却依旧下令士兵猛攻不止。
北门战场的厮杀愈发惨烈,李玄手持长枪,纵马冲入秦军阵中,枪尖刺穿一名秦军士兵的胸膛,顺势一挑,将其甩落,高声道:“高仙芝,随我冲向北门城楼!”高仙芝领命,马刀劈砍开路,
与李玄一同朝着城楼冲去。饕餮见状,怒吼一声,提刀迎上,玄铁大刀与李玄的长枪相撞,“铛”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后退数步,饕餮左腿受力,身形晃了晃,眼中凶戾更盛,挥刀再次劈来,刀势迅猛如雷。
李玄不敢大意,持枪格挡,枪刀相撞的火星四溅,两人缠斗在一处,饕餮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李玄则身形灵动,枪法精妙,一时间难分伯仲。
高仙芝趁机朝着城楼冲去,夏鲁琦提刀迎上,朴刀与马刀交锋,厮杀在一起,城楼下的联军与秦军士兵也混战成一团,尸骸堆积如山,鲜血汇成溪流,顺着地势流淌,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令人窒息。
就在此时,申屠元山领五千锐士找到了秦军的隐秘粮道,粮道入口守卫森严,萧盖、林麒领锐士拼死抵抗,刀光剑影间,双方死伤惨重。申屠元山手持八荒震狱锤,一锤砸死一名秦军士兵,
高声大喝:“冲进去,烧毁粮草者重重有赏!”联军锐士悍不畏死,朝着粮道入口猛冲,萧盖、林麒虽奋力阻拦,却渐渐不支,粮道入口的防线岌岌可危。
斥候将粮道遇袭的消息传回城中,王翦脸色骤变:“粮道若失,城中粮草难撑十日,必须即刻支援!”他当即下令:“蒙骜领一万锐士,火速驰援粮道,务必守住粮道,击退敌军!”
蒙骜领命,即刻领兵疾驰而去。粮道入口处,萧盖已身中数刀,仍死死守住入口,林麒也浑身是伤,见蒙骜援军赶到,眼中燃起希望,高声喊道:“援军已至,随我杀退敌军!”
秦军士气大振,朝着联军锐士猛冲,蒙骜手持长剑,一马当先,剑刃横扫,数名联军士兵倒地。申屠元山见状,心中暗叹不妙,却仍挥锤猛攻,与蒙骜厮杀在一起,锤剑交锋,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鸣。
双方在粮道入口展开殊死搏杀,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粮道入口流淌而下,最终联军锐士死伤过半,申屠元山也被蒙骜重创,只得令残部仓损撤退,粮道总算守住,可秦军也折损惨重。
北门战场的激战仍在持续,太阳已升至中天,联军攻势依旧猛烈,北门城楼的旌旗已被鲜血染红,秦军士兵死伤过半,苏羽、夏鲁琦皆已身中数伤,
却仍咬牙坚持。饕餮与李玄的厮杀也进入白热化,饕餮左腿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裤腿,动作稍缓,李玄抓住机会,长枪横扫,击中饕餮肩头,饕餮闷哼一声,反手挥刀劈向李玄腰间,李玄急忙避让,却仍被刀风扫中,衣甲破裂,划出一道血痕。
杨滔、卫青立于北门中军阵前,见北门久攻不下,粮道突袭失利,眼中满是焦躁,岳飞策马赶来,沉声道:“南门攻势受阻,秦军援军源源不断,再攻下去,只会损失更重。”
赵立也策马而至:“西门白马义从折损不少,难以突破防线,秦军防守严密,悍勇异常,此番攻城怕是难以奏效。”卫青眉头紧锁,望着北门城下的尸骸与仍在厮杀的士兵,心中满是不甘,却也知晓再攻无益,只得咬牙下令:“鸣金收兵!”
清脆的鸣金声在战场上响起,联军士兵如蒙大赦,纷纷后撤,秦军见状,也无力追击,只是守住城头,清理战场。饕餮拄着玄铁大刀,
站在北门城下,浑身浴血,目光死死盯着联军撤退的方向,眼中满是杀意;李玄立于阵前,望着东莞城坚固的城墙,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心中知晓,这东莞城,已是联军难以逾越的天堑。
秦军士兵搀扶着伤员,清理着战场的尸骸,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新的血腥味又渐渐弥漫开来。王翦立于北门城头,望着联军撤退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
却依旧面色凝重:“联军虽退,却未伤根基,此番折损,只会让他们更疯狂,下一次攻城,必会更惨烈。”他转身看向麾下将士,沉声道:“传令下去,救治伤员,清理战场,加固城防,补充粮草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