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洋在徐浪面前没撑多久,就彻底交代了底细。
据他所说,五年前曾在大西洋参与一起海上劫掠,目标是一艘满载奢侈品的商船。
事后在清点货物时,意外发现了二十箱金条。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郭洋因为会巴结讨好,才偶然得知内情。
贪婪一旦滋生就难以遏制。
得知同伙打算私吞这批金条,郭洋动了邪念。
他暗中雇佣了一队武装人员,打算黑吃黑。
他暗中监视那些同伙长达三个月,终于偷听到领头人和另一人的谈话,得知他们次日要进山取金条。
郭洋当即决定抢先下手。
当夜,他带着雇佣的武装人员突袭了藏金地点。
在对方动手挖掘时发动攻击,将包括领头人在内的所有知情人全部灭口。
事后,郭洋并未立即取走金条。
他深知人心难测,若是让这些雇佣兵知道金条的存在,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既然已经确定了藏匿地点,他打算从长计议。
“这么说,金条你都取出来了?”
徐浪眯着眼打量鼻青脸肿的郭洋。
“为了钱,你还真是够狠。”
“该说的我都说了,求你别杀我。”
郭洋声音发颤。
被吊在十几层高的阳台外,绳索每次晃动都让他心惊胆战。
“你还没回答我。”
“只取了三箱。”
“这些东西来路不正,存在银行太招眼,带在身边又不安全。”
“每次只取一箱,细水长流。”
徐浪若有所思地点头:
“细水长流?那你为什么雇人要那男人的命?”
郭洋脸色骤变:
“他要杀我!你不能把我交给他!他是当年那个领头人的亲哥哥,肯定知道金条的事。”
“你要是把我交出去,他也不会放过你!”
“本来也没打算把你交出去。”
徐浪冷笑。
“万一你把我供出来,我岂不是多了个对手?”
“不管他什么来头,敢挡我的财路,就别想好过。”
听到这话,郭洋稍稍松了口气,哀求道:
“那现在能拉我上去了吗?我恐高。”
“还不行,先把藏金地点说出来。”
“不行!你得先拉我上去,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过河拆桥?”
徐浪心中冷笑,这郭洋倒是不傻,生死关头还能保持这份警觉。
“我保证不杀你。但你怎么证明说的地点是真的?”
“别忘了,你对我唯一的价值就是那些金条。”
“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样……”
徐浪故意晃了晃绳子。
郭洋吓得魂飞魄散:
“别晃!我发誓没说谎,否则不得好死!”
“记住你说的话。”
徐浪手上用力,将郭洋拉回阳台。
郭洋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毫无血色。
“说吧,藏在哪?”
徐浪紧盯着郭洋的表情。
虽然对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但眼神总是不经意地瞟向胸前口袋。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徐浪的眼睛。
“在瓦里海峡的一座岛上,我可以给你坐标。”
“你可以先派人去确认,那里应该还能看到当年那些人的遗骸。”
徐浪不为所动,微笑道:
“你带我去。”
“不行!”
郭洋露出恐惧的神色。
“每次看到那些尸体我都会做噩梦。”
“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
徐浪突然俯身,一把揪住郭洋的头发,疼得他龇牙咧嘴。
“死到临头还敢耍花样?”
“下辈子记住,别拿自己的性命赌运气。”
说罢,徐浪朝旁边的安蒂拉使了个眼色。
安蒂拉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
郭洋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浪,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果断。
枪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安蒂拉和莱娜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她们听不懂中文,也不关心徐浪和郭洋之间发生了什么。
对她们来说,完成雇主的指令是唯一的准则。
“徐先生,需要处理尸体吗?”
莱娜问道。
“不必。”
莱娜顿了顿,谨慎地开口:
“徐先生,既然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做了,之前的误会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徐浪的目光在莱娜身上停留片刻,那种审视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但她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徐浪忽然笑了:
“误会确实解除了。”
“不过,不知道能否请莱娜小姐共度良宵?”
莱娜脸色微变,正在犹豫该如何回应,却见徐浪大笑摆手:
“开个玩笑,别当真。”
“你们可以回去了。希望今天的事,不会从你们这里传出去。”
“谢谢徐先生。我们这行最重信誉,请您放心。”
莱娜如释重负。
安蒂拉虽然对徐浪仍有不满,但见对方愿意放过她们,脸色也缓和了些。
送走二人后,徐浪看着郭洋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根本不信郭洋会老实交代藏金地点。
以郭洋多疑的性格,绝不可能把金条一直放在原处。
更何况,当年的事还有知情人活着,郭洋肯定会担心对方也知道这个秘密。
徐浪几乎可以肯定,郭洋早就把金条转移了。
而最可能的藏匿地点,应该是某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处。
为了不忘记藏宝地点,郭洋一定会留下线索。
联想到之前他总是不自觉地瞥向胸前口袋,徐浪心中有了计较。
他蹲下身,仔细搜查郭洋胸前口袋,只找到一本通讯录。
翻看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与藏宝相关的信息。
“难道我猜错了?”
徐浪不禁有些懊恼。
他不死心地搜遍郭洋全身,连钱包都翻了个底朝天,依然一无所获。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手指突然感觉到通讯录封皮有些异样。
仔细摸索,发现封皮内侧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徐浪取出匕首,小心划开封皮,一张折叠的纸片滑落出来。
展开一看,他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差点就与财富失之交臂。以后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将纸片小心收好,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谁啊?大半夜的!”
电话那头传来不满的声音。
“本杰明先生,是我,徐浪。”
“嗨!哥们!”
本杰明的语气立刻热情起来。
“听说你受布鲁克家族邀请要来纽约,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这时差可真够受的,你现在精神得很吧?”
徐浪无奈笑笑,西方人的幽默感总是这么直接。
“下午就到了,刚才在维迪克先生那里做客。”
“现在有件事要麻烦你,我这儿有些‘垃圾’需要处理。”
本杰明立刻明白了徐浪的意思,语气变得严肃:
“地址发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徐浪报出酒店名称和房间号,随后悠闲地坐在床边看电视。
对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他来说,阳台上的尸体根本不值得在意。
本杰明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时就带着三个黑人来到房间。
看到阳台上的尸体,他示意手下立即处理。
三个黑人利索地将尸体装进袋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世界级富豪居然住这种酒店?”
本杰明打量着房间,开玩笑地说。
徐浪耸耸肩:
“怎么,身份变了,你就要区别对待?”
“当然不是!”
本杰明拍拍胸口。
“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敢于表现的小伙子。”
两人相视而笑。
本杰明虽然对尸体的事心存疑问,但他了解徐浪的为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听说徐浪明天要和维迪克去拉斯维加斯,本杰明识趣地告辞:
“既然你明天有重要行程,我就不打扰了。”
“维迪克先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真羡慕你。”
“如果你有空,可以一起去。”
徐浪随口邀请。
“真的?”
本杰明眼睛一亮。
“我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