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郭芙蓉被说得颜面扫地，脸颊滚烫，
赶紧慌乱地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解开了杨大壮手上的手铐。
两个护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怕再生出什么乱子，
赶紧推着担架就往停尸房走，想赶紧把这事了结了。
林薇见郭芙蓉已经被众人指着鼻子数落，也懒得再动怒，默默跟着护工往停尸房走。
可真到了停尸房门口，那股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
她却怎么也迈不开脚，只能怯生生地站在原地。
这时，郭芙蓉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还来干什么？”林薇红着眼眶，声音冰冷，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利剑，
直扎郭芙蓉的心窝，“你是不是想确认一下，他有没有死透？”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你送进监狱！”
林薇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你这样践踏公民的生命，不得好死！”
郭芙蓉被骂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堵得像塞了块石头，
眼泪又一次决堤而下，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两个护工从停尸房里出来，看到哭丧着脸的林薇和郭芙蓉，
习以为常地劝了句：“你们两位，节哀吧。”
“是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太难过了。”另一个护工也跟着说。
他们推过的死人多了，早就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说完，两人便转身离开了。
没多久，郭芙蓉的两个男队友拿着一个挎包走了过来，递给她：
“郭队长，这是杨大壮的东西，您看咋处理？”
“先收着吧，等他的亲属来了再领。”郭芙蓉哽咽着接过挎包，
声音沙哑，“里面……里面还有十几万现金。”
就在这时，林薇的主治医生匆匆走了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林薇，
吓了一跳：“嚯哟，你咋跑出来了？”
他皱着眉，语气带着责备：“你现在流血过多，身体虚得很，得回病房好好修养！”
说完，也不管林薇愿不愿意，就让身后的两个护士搀扶着她往病房走去。
两个男警察见郭芙蓉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对视一眼后，默默离开了——或许，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更好。
郭芙蓉独自站在停尸房门口，心里一片茫然。
她不敢相信，从杨大壮出事到现在，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
那个活生生的人，就已经被送进了停尸房。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
停尸房里，杨大壮被冻得一个哆嗦，猛地醒了过来。
他之前用灵气屏蔽了呼吸和心跳，本是为了装那口吐白沫的戏码，没成想演得太投入，
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得还挺沉，连在医院被抢救的过程都毫无印象。
“哈……阿……哈嚏！”
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喷嚏，赶紧解除了灵气屏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睁眼一看，他才发现自己竟在停尸房里，
身上的衣服被扒得一干二净，只盖着一块薄薄的白布。
“我去！他娘的，老子要是再晚醒一会儿，怕是就要被推进焚尸炉了！”
杨大壮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冒冷汗。
——
停尸房门外，郭芙蓉徘徊了许久，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直接推开停尸房的门走了进去。
从警多年，尸体和死人她见得多了，倒也不怎么害怕。
她就是想再确认一下，杨大壮是不是真的死透了——
若是死透了，她那颗悬着的心，或许才能彻底死了。
杨大壮一看到门被推开，光线射了进来，吓了一跳，赶紧躺回原位，一动不动。
他想着等没人的时候再偷偷溜走，不然直接在停尸房坐起来，
把活人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麻烦了。
郭芙蓉手里拿着个小手电筒，在停尸房里挨个找着杨大壮的“尸体”，
一边找一边轻轻揭开盖布确认。
好几分钟后，她才终于揭到了盖着杨大壮的那块布。
杨大壮赶紧屏住呼吸，装出一副死透了的样子。
郭芙蓉看到他那张依旧俊朗的脸，心里一酸，粉拳忍不住轻轻砸在他胸口：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咋办？我这就从警察变成杀人犯了啊！”
杨大壮躺在下面，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让她害怕，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滥用职权捉弄人！
郭芙蓉哭了好一会儿，眼泪滴落在杨大壮胸口，
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他的胸口怎么在微微起伏？
这像是在呼吸啊！
她心里一动，赶紧俯下身，把耳朵贴在杨大壮胸口，
仔细一听——“扑通、扑通”，心跳声清晰有力。
“诶……？你……你活过来了？”郭芙蓉又惊又喜，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迸发出光亮。
杨大壮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刚才解除灵气屏蔽后，
光顾着暖和，竟忘了重新屏蔽呼吸和心跳！
郭芙蓉又惊又喜，刚想转身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医生，
却被杨大壮突然伸出的双手紧紧搂住了小蛮腰。
他故意用虚弱的声音喃喃道：“冷……好冷……暖暖……我要暖暖……”
这一下把郭芙蓉吓得不轻，身体猛地一僵。
“你……？你是活人还是死人呐？”她声音发颤，手里的手电筒都晃了晃。
“氧气……我要氧气……快给我……”
杨大壮说着，直接搂过她的头，对着她的朱唇就亲了上去。
郭芙蓉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什么鬼神诈尸之说。
她瞬间反应过来——杨大壮是真的活过来了！心里的惊惧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淹没。
可杨大壮哪里是要什么氧气，舌头灵活地伸了进来，搅得她心慌意乱。
他心里暗暗得意——两次装死，都把这小女警忽悠得团团转，实在太有意思了。
十分钟后，郭芙蓉才好不容易推开他，脸颊红得像火烧。
“你……你这人咋回事呀？”她喘着气，又气又羞，
“我得赶紧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哎哟……不用那么麻烦。”杨大壮拉着她的手，故意露出虚弱的样子，
“我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冷。你能给我找件衣服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