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雷碧嘴巴就没停过,滔滔不绝地跟杨大壮说着那些校园“大哥”有多凶、多嚣张,说他们收保护费时的嘴脸有多难看。
杨大壮听得直乐——自己现在连带着枪的流氓都不怕,还会怕这些半大的小子?不过,他没说什么大话,只是时不时点点头,嘴里应着“知道了”“会小心的”。
车子刚开到大马路,转了个弯,雷碧突然指着路边说:“大壮哥,我还没吃早餐呢!”
“嗯,那就吃饱了再去上学!”杨大壮说着,把车稳稳停在了粉摊子旁边。
这粉摊的种类还不少,有云吞,有面,有面包,还有各种粉。雷碧直接点了一份猪脚粉,杨大壮则要了一碗大肉云吞。老板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把东西端到两人面前。雷碧拿起筷子,夹起粉就往嘴里送,吃得“呼噜呼噜”响,一点淑女形象都顾不上。杨大壮吃云吞的动静,都没她嗦粉的声音大。
粉摊外,几个骑着摩托车的青年早就注意到了他们。主要是杨大壮开的那辆猛禽皮卡太过霸气,一看就是高档车。在他们眼里,开高档车的肯定是有钱人,而有钱人,就是他们眼里最好“宰”的菜。这伙人最近在赌场输光了钱,正急着翻本,在这儿蹲了好几天,总算蹲到个像样的目标。再看皮卡上的一男一女,看着都像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瞧着就好欺负。
大概十分钟后,杨大壮放下碗筷,抽了两张纸巾,一张递给雷碧,一张自己用来抹嘴。等他抹干净嘴时,雷碧也吃得差不多了,连汤都没剩下一点。
杨大壮站起身,雷碧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跟在他身后。杨大壮启动皮卡,缓缓驶离粉摊。身后的几个摩托车党交换了个眼色,“突突突”地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开了一会儿,杨大壮扫了眼后视镜,见后面跟着一群人,脸上没什么波澜,从容地跟雷碧说:“雷碧妹妹,咱俩好像被人盯上了。”
雷碧赶紧回头,透过后车窗往后瞅,看清那几辆紧追不舍的摩托车,心头猛地一紧:“我去!大壮哥,你说的是后面骑摩托车的那群人?他们盯着咱干嘛呀?”
“还能干嘛?”杨大壮嗤笑一声,“觉得我们年纪轻轻的,好欺负呗。”
“那大壮哥,你赶紧开快点,甩掉他们!”雷碧有点急了,抓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
杨大壮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脚下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嗡——”猛禽皮卡发出一声咆哮,车头微微向上翘起,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速瞬间飙升,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后面的摩托车也不甘示弱,一个个拧大油门,引擎“突突”狂响,紧追不舍。追了好几公里,那伙人还是跟得死死的,甩都甩不掉。有两辆摩托车仗着灵活,跟得尤其近,几乎要贴到皮卡后保险杠上。
杨大壮眼神一凛,突然一脚急刹。“嗤——”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那两辆摩托车上的人吓了一跳,眼看就要撞上来,慌忙往旁边打方向,杨大壮却在这时又一脚深踩油门,皮卡猛地往前窜出一截。
“砰!砰!”两声闷响,那两辆摩托车躲闪不及,直接失去平衡,在地上翻滚了三圈半才磕磕绊绊停下。车上的人摔在地上,捂着胳膊腿嗷嗷直叫,疼得龇牙咧嘴。
没摔车的那几个见状,顿时怒了,油门拧到底,疯了似的追上杨大壮,猛地超车过去,横在路中间,硬生生把他逼停。他们“哐当”一声把摩托车摔到地上,动作一气呵成,然后直接往地上一躺,看那熟练的架势,这碰瓷的勾当怕是干了不少年,经验老道得很。
“哎哟……好痛啊!”一个黄毛捂着腿,在地上哼哼唧唧,“赶紧赔钱!没十万块,别想让我起来!”
这时,另外几辆同伙的摩托车也追了上来,车上的人纷纷跳下来,一个个横眉竖眼,摆着臭脸围了过来。
“喂喂喂!小子,你撞到人了,赶紧下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敲了敲皮卡车门,语气不善,明摆着就是让他下来谈赔钱的事。
雷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小脸发白,身体都有点哆嗦,抓着杨大壮的胳膊小声问:“大……大壮哥,我们咋办啊?”
杨大壮解开安全带,侧过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沉稳:“没事的。”他指了指车门上的锁键:“等下我下车后,你按这个按键把车门锁住,这样外边就进不来了。”
“你要下车?”雷碧眼睛瞪得溜圆,急忙拉住他,“大壮哥,别下车!我们报警吧!报警就好了!”
“报警?”杨大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报警干嘛?报警了,我怎么教训他们?”
雷碧被这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直犯嘀咕:一个人要教训人家好几个人,这不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