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小南将纷乱的思绪压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务实。她清楚,此刻的温情与触动必须让位于残酷的现实。

“这次我来木叶,”她低声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如同秋雨敲打在纸伞上,“主要是借着合作项目的机会,打探九尾人柱力的消息和木叶的防备情况。”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透露出内心的凝重,“估计……要不了多久,长门就要开始正式捕捉尾兽了。”

佐助对此并不意外,他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我知道。” 他的回答简洁而肯定,“就算长门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或者……别的考量,暂时不想动手,那个面具人也绝不会允许计划停滞。他会用各种方式推动,甚至胁迫。”

他看向小南,语气沉重地说出更残酷的可能性:“而且,如果长门表现出不可控的迹象,或者拒绝成为棋子……我怀疑他背后的势力,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干掉长门,然后另寻一个合适的‘容器’,继续执行他们的计划。” 轮回眼可以被移植,那么“晓”的首领自然也可以被替换。在那些布局者眼中,长门或许从来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小南的呼吸微微一窒,佐助的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猜测。她闭上眼,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力感。再次睁开时,她看向佐助,浅橘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以及更多的担忧:

“是啊……那么,佐助,”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对付他们吗?”

她问出的,不仅仅是一个关于战力评估的问题,更是对那渺茫希望能否承载住现实重压的探询。

佐助的嘴角牵起一丝无奈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清晰的自我认知,绝无半分虚假的谦逊。他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地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南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的目光坦诚得近乎直接,没有任何掩饰,“别说拥有轮回眼、实力深不可测的长门,就算是那个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面具人,以我现在的实力,若是正面对上……恐怕也毫无胜算。”

小南眼中刚刚因他之前笃定话语而燃起的一点微光,瞬间如同被寒风吹拂的残烛,剧烈地摇曳了几下,几乎要彻底熄灭。果然……连这个似乎知晓无数秘密、能拿出神奇药剂、甚至自称与神明有关的少年,也亲口承认无力正面抗衡那股笼罩着他们的黑暗吗?一股更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然而,就在她的心沉向冰冷谷底的那一刻,佐助的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一种经过冷静盘算和深思熟虑后的笃定:

“但是,” 这个转折词被他清晰地吐出,“我打不过,不代表……别人打不过啊。”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根坚韧的细线,瞬间拉住了她急速下坠的情绪和希望。小南猛地抬起头,浅橘色的眼眸紧紧锁住佐助,里面充满了急切的探寻:“谁?”

佐助没有卖关子,他开始清晰地罗列,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砝码,被他稳稳地放置在希望的天平上,逐渐压过了绝望的一端:

“别人我不敢说,但‘廉政公署’的那位‘无面’,” 他特意点出了这个身份,“就是一等一的影级高手,手段莫测,足以牵制甚至对抗强敌。” 他顿了顿,继续数下去,语气平稳而有力,“再加上木叶的旗木卡卡西老师,其智谋与万花筒写轮眼不容小觑;五代火影纲手大人,医疗圣手兼怪力无双;迈特凯上忍,体术登峰造极;还有游历在外的自来也大人,经验丰富,仙术超凡;以及……鸣人那个吊车尾。”

他提到鸣人时,语气里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或许是无奈,或许是别的什么,但随即被更大的确定性所覆盖:

“而且,木叶能够屹立忍界多年,历经数次大战而不倒,其底蕴之深厚,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诸如禁术‘秽土转生’之类的战略级底牌,也并非没有掌握或应对的可能。” 他总结道,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一种基于现实分析的信心,“所以,没问题的。南姐,我们并非孤军奋战,也远未到山穷水尽、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列举出的这些名字和背后代表的力量,像是一幅原本隐藏在迷雾之下的、属于木叶的强大脉络图,缓缓在小南面前清晰地展开。她原本以为已是死局、只能绝望挣扎的困局,似乎因为这些潜在的、强大的盟友与深藏的底牌,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充满生机与可能性的缝隙。希望,如同穿透厚重云层的阳光,再次照进了她几乎冰封的心田。

佐助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直直刺入小南的心底,要将这最残酷也最必要的抉择刻印进去。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南姐,记住,万一……我是说万一情况危急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确保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你一定要劝长门,或者……在必要时,帮他做出决定——舍弃轮回眼。”

他紧紧盯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强调着那个冰冷的逻辑:

“那双眼睛,就是他们整个计划最核心的关键。只要轮回眼还在长门身上,他就永远是必须被掌控、必要时被摧毁的‘工具’。唯有主动舍弃它,让长门失去作为‘容器’的价值,他才能从棋子的位置上跌落,变成一颗无用的‘弃子’。”

他的话语如同寒冰,却蕴含着绝境中唯一的生路:

“只有这样,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才有可能因为失去首要目标,或者认为不值得再投入巨大代价,而放过你们。舍弃眼睛,才能换来活下去的希望。”

小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抉择太过沉重,意味着要放弃长门视为力量源泉、甚至与弥彦遗志相连的象征。但她浅橘色的眼眸在短暂的挣扎后,迅速沉淀为一片冰冷的清明。她重重地点头,将所有的不舍与痛苦强行压下:

“我明白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带着长门,来找你。”

这不是求助,而是通知,是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约定。

佐助迎着她决绝的目光,没有任何犹豫,给出了最简洁也最坚定的承诺:

“没问题。”

小南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绵软,里面缠绕着一种理想触及冰冷现实壁垒后的深深疲惫与无尽怅惘。她浅橘色的眼眸失焦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凝视一个曾经无比清晰、触手可及,如今却在水月镜花中逐渐扭曲、远去的幻影。

“本来我以为……事情可以更简单一些。”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努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苦涩,“只要和砂隐、木叶达成合作,共同开发运河与渔业项目,让雨之国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村民们,能靠自己的劳动和这片土地的资源吃饱肚子,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然后,再慢慢地、一步步地借鉴木叶相对成熟和公平的管理制度,重建我们的国家秩序……让雨隐村,也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像现在的木叶一样,拥有那种……孩子们可以在阳光下安心奔跑、无忧无虑成长的笑容。”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袖口那细腻的布料褶皱,语气一点点低落下去,浸透着无力感:

“想不到,绕了这么大一圈,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流了这么多血与泪,最终……还是无法避免要走向最不愿看到的冲突和……毁灭。”

佐助静静地听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南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源自理想受挫的失落。他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意外或波澜,只有一种早已洞悉世事运行规则的冷静。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他的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自然定律,揭示着布局之下冰冷的现实,“面具男和长门他们,当初会支持甚至主动推动这些经济项目,首要原因,就是这些项目能带来巨额的、稳定的资金流。无论是维持晓组织这个庞大机器的运转,还是搜集尾兽情报、进行各种准备,都需要海量的金钱作为基石。”

他看向小南,话语清晰而直接,不留任何幻想的余地:

“现在,通过运河、渔业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贸易项目积累的资金,恐怕已经足够丰厚,足以支撑他们启动最终阶段的计划了。所以,计划的齿轮自然会开始转动,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美好愿望而停止。”

小南猛地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和后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样说来……你当初大力推动这些项目,岂不是在无意间……加速了,甚至帮了面具人他们?”

佐助迎着她带着质问与不安的目光,没有丝毫回避或愧疚。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如山:

“但是,南姐,请你想想,这些项目也确实拯救了成千上万的雨之国平民,让他们免于饥荒和绝望,看到了依靠自身努力活下去、甚至可能过得更好的希望。这是实实在在的、无法抹杀的功德。”他略微停顿,眼中是经过冷静权衡后的清明与决断,“两相比较,让更多无辜的人能够生存下去,拥有未来,远比仅仅延缓(而非真正阻止)敌人的计划,要重要得多。所以,推动这些项目,依然是利大于弊。”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超越当下棋局厮杀、俯瞰众生的大局观,将一份沉重却坚实的安慰与肯定,沉甸甸地放在了小南那彷徨不安的心上。

木叶村口,即将离去的小南心中思绪万千,而跟在她身后的飞段与角都,这两位以冷酷和怪异着称的晓组织成员,内心竟也翻涌着不同寻常的波澜,对这片即将离开的土地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留恋。

角都那绿色的眼眸深处,此刻跳动的不是对杀戮的渴望,而是成串金光闪闪的数字。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运河项目那庞大而清晰的收益蓝图里。看着规划图上那不断延伸的蓝色线条,听着工程负责人汇报的每日进度,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未来千帆竞渡、商贾云集的喧嚣,听到了金钱如同运河之水般哗哗流入自己口袋的美妙声响。他暗自盘算着,仅仅这一个月在木叶参与项目规划、利用自身经验(尤其是对地形破坏和重建成本的“深刻”理解)所提供的“建设性”意见,所能分润到的潜在收益,其稳定性和丰厚程度,竟然快赶上他过去半年风餐露宿、提着各路叛忍和赏金目标脑袋去换钱的辛劳总和了!这种无需拼命、依靠智慧和合作就能稳定赚取巨额财富的模式,让他那颗在金钱驱动下跳动了几十年的心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一种……近乎沉迷的愉悦。离开这里,意味着要暂时告别这种高效的“生财之道”,这让他感到一阵实实在在的肉痛。

而飞段的“不舍”则表现得更为外放和……戏剧性。当他用夸张的语气,试探性地向他在木叶新收的那批“虔诚信徒”透露可能即将离开的消息时,没想到竟引发了不小的骚动。不少信徒真情实感地表示,愿意追随“净化之镰”大人和他的信仰,去往任何地方!这让飞段内心虚荣心得到了巨大满足,但理智(或者说,他对目前舒适状态的维护欲)尚存。他立刻想到回到组织后,大概率又要去执行那些与他现在所理解的、带有“救赎”意味的“净化”理念毫不相干,甚至可能背道而驰的杀戮任务,这简直是对他“神圣事业”的玷污!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甚至带着几分“悲壮”地拒绝了信徒们的追随请求。

恰在此时,一直负责协调此事的伊鲁卡适时出现,温言安抚了情绪激动的信徒们,并再次郑重承诺会按照飞段大人定下的“教义”,好好管理和维护教堂的日常。飞段顺水推舟,一脸“沉重”地将教堂的一切事务正式托付给了伊鲁卡,表面上装出万分不舍,内心实则乐开了花!他清楚地计算过,在木叶这一个月,凭借“净化之镰”这个威风凛凛的名号,以及相对规范(至少在他看来比过去有章法多了)的传教方式,所发展的真心认同他理念的信徒数量,比他过去几年靠着恐吓、暴力以及死司凭血那套血腥仪式所拉拢的乌合之众加起来还要多!更何况,还有这座由木叶官方支持、气派又稳固的教堂作为根据地,有“神明大人”(他坚信是邪神派佐助来指引他)指明的这条“正确”传教道路,甚至还有纲手在例行研究他不死之身时,顺带讲解的那些关于细胞活性、创伤修复与生命能量的高深医疗知识,让他感觉自己对自身不死特性的理解和掌控都隐隐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一趟木叶之行,对他而言,简直是神明恩赐的丰收之旅,收获之巨远超他最初被派来时的任何想象!相比之下,晓组织那边那些枯燥乏味、毫无“神圣感”可言的任务,此刻在他心中的吸引力,已然跌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