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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瑾轻笑一声,抬手示意家丁收起兵器:“既然是张大人的意思,陈某自当配合。“他侧身让开道路。

“再说了,陈老太爷的事情,圣上那边可十分重视。毕竟家祖是功臣,陛下特意下旨要厚葬。“他目光扫过那些惊恐的孩童,“若是让人知道,有人在先祖父灵柩前这般闹事......”

柳晴晚盯着陈文瑾:“不知陈公子能否担待得起?”

“若是让人知道,陈老太爷的灵柩竟停放在私采的煤矿中,还囚禁着数十名孩童......”

萧衡适时接话,声音冷冽:“不知这算是厚葬,还是玷污功臣清名?”

陈文瑾脸上的笑意终于僵住。他盯着柳晴晚,一字一句道:“柳姑娘可知,有些话说出口,就再难收回?”

“自然知道。“柳晴晚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大人,刺史府的巡查使到了,说要亲自查验老太爷的殡葬事宜。”

陈文瑾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整理了下衣袍,对柳晴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看来,今日这场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萧衡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挡在柳晴晚身前:“既然巡查使到了,正好可以一同看看这矿道里的景象。”

“不必了。”陈文瑾突然抬手,身后的家丁迅速将矿道深处的一处暗门关上,“既然是巡查使亲临,陈某自当亲自迎接。”

小荷将一个有烙印的孩子护在身后,柳晴晚目光从她身上移到陈文瑾脸上,“巡查使到了,自然会将此事调查清楚。”

柳晴晚看着他们离开,小荷将这些孩子带到之前何氏住的院子。

萧衡已经帮何氏换了姓名,柳月儿也跟着她娘一块离开。

“已经安排他们去了绪州。”萧衡说道。

“江南绪州倒是个不错的地方,那边有一半都是舅父的生意,安置起来也便宜。”

“不止如此。“萧衡指向信上一行小字,“绪州水军都督,也是林家的门生。“

柳晴晚将密信递还,柳晴晚将密信递还,眉头微蹙:“舅父一个生意人,手伸得这般长,竟连水军都督都是他的人。他就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招来灭顶之灾?”

她忽然顿了顿,抬眼看向萧衡:“王爷可知道,舅父这些年可有过孩子?”

萧衡眸光微动:“林远道至今无子。”

无子无女,无牵无挂。

“原来如此,就算日后东窗事发,舅父一个人改名换姓跑到另一处也无人会发现。”

柳晴晚忽然想起今日刚到北河城的巡察使,“莫非是王爷安排的人?”

“老熟人,你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院外已传来清朗的笑声。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男子快步走进,腰间银鱼袋随着他的动作轻晃,一路叮当作响。

“晚姐姐!可算见到你了!“许青宸笑容灿烂,“这一路可把我憋坏了,装什么巡察使端架子,连话都不敢多说。”

许青宸是当初柳晴晚刚进摄政王幕僚府时认识的第一个人,他比起柳晴晚可是多进王府两年,只是这两年,他一直在府中摘抄书籍,萧衡也并未派过多任务给他,能认出他的人不多。

“如今我是陛下亲封的江淮巡察使。“许青宸从袖中取出金漆官印,转向萧衡行礼,“下官奉旨巡查漕运,恰巧路过北河城。”

许青宸立即凑近柳晴晚,“我离京前特意去幕僚府翻过卷宗,陈家这些年的漕运账目确实蹊跷。方才我已经调阅了县衙的档案...“

他突然压低声音,“晚姐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许青宸从袖中抽出一本泛黄的账册,手指点在一行墨迹上:

“姐姐你看,陈家每年上报的漕粮损耗是两成,但我在户部旧档里查到,实际损耗从未超过半成。”

他翻到另一页,指尖轻敲几个数字:“更奇怪的是,这些'损耗'的漕粮,最后都出现在边境军粮的账目上。可我去岁巡查边关时,守军分明说过军粮时有短缺。”

许青宸又取出一卷地图展开,指着用朱笔标记的几处:“这些是陈家暗中控制的粮仓。我算过,若是将所谓'损耗'的粮食都囤积在此,足够北境大军吃上三个月。”

他抬头看向柳晴晚,眼中闪着敏锐的光:“姐姐不觉得奇怪吗?陈家既要贪墨漕粮,为何又要辗转送往边境?”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啼叫。许青宸迅速收起账册,低声道:“我怀疑陈家背后,另有人在操控这批粮食的流向。”

他狡黠一笑,“我故意透露要给陈老太爷追加谥号,陈文瑾现在正忙着打点礼部,暂时顾不上这边。”

礼部那边许青宸已经打点好了,会故意拖着不办。陈文瑾现在正忙着上下打点,至少三五日内都顾不上查验我们在查粮仓的事。

柳晴晚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在声东击西?“

“正是!”许青宸得意地挑眉,“我还特意在礼部留了些线索,让陈文瑾以为只要再花些银子就能办成。等他发现是空欢喜一场时,我们早就查清粮仓的底细了。”

萧衡闻言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许青宸得了夸奖,眼睛更亮了几分,又压低声音道:“我还发现一桩怪事,陈家在漕运上的账目,与他们在西山煤矿的支出对不上。”

他取出一张纸条,“这些年他们明面上在煤矿亏损,暗地里却一直在增派人手。”

柳晴晚接过纸条细看:“增派的是些什么人?”

“多是些无籍的流民,还有些...”许青宸顿了顿,“是从北边来的难民。”

萧衡眸光一凛:“可知他们在矿上做什么?”

“我买通了一个矿工,”许青宸声音更轻,“说是在最深的矿道里修什么东西,寻常人根本不让靠近。”

“看来,”柳晴晚轻抚茶盏,“我们得亲自去一趟西山煤矿了。”

许青宸立即道:“我陪晚姐姐去!”

“不,”萧衡起身,“你继续盯着陈文瑾。他既然在打点谥号的事,这几日定会露出更多破绽。”

许青宸虽有些失望,还是乖乖点头。

“你先去趟县令府,县令张谦不是个善茬,他已经知道萧衡的真实身份,要是有什么不对,杀了便是。”

萧衡取出一枚玄铁令牌递给他:“带上这个。若张谦有异动,可调动城外守军。”

许青宸郑重接过令牌,忽然展颜一笑:“王爷放心,我虽在书阁待了两年,剑法可从未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