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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官场影帝:我靠演技平步青云 > 第315章 钱立群的最后一招:用环保问题卡住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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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钱立群的最后一招:用环保问题卡住项目!

安德鲁·陈深深的一躬,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燕赵厅”里每一个冀东省官员的脸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水晶吊灯的光芒都显得有些刺眼。

省长赵立春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但仅仅一秒,他就重新堆起了热情的笑容,率先鼓起掌来。

“好!好啊!”掌声清脆而响亮,打破了满室的尴尬,“陆远同志,你们星海市的工作,确实做到了我们前面!不等不靠,主动作为,这就是我们冀东干部应有的担当嘛!来,大家一起,为星海市的同志们,为我们未来的合作伙伴,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渐渐变得热烈。赵立春一番话,轻描淡写地将陆远的个人功劳,升华为了“冀东干部的担当”,将一场即将失控的个人秀,强行拉回了集体主义的轨道。这手腕,不可谓不高明。

陆远微微欠身,姿态谦恭:“都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开展的工作,我们只是做了些具体的执行。”

他将功劳推了回去,像一个精通太极的球手,把赵立春抛来的球,又稳稳地送了回去。

钱立群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他面无血色,端起面前的茶杯,送到嘴边,才发现手抖得厉害,茶水漾了出来,烫了手背。他浑然不觉,只是将那杯茶一饮而尽,仿佛喝下的是一杯苦酒。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盯着陆远。

他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他精心编织了几十年的“规则之网”,被这个年轻人用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当众撕了个粉碎。他引以为傲的权威和经验,在对方那张详尽到变态的流程图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接下来的宴席,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magnatech的团队成员们再也无心品尝佳肴,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着那份刚刚拿到手的流程图副本,用英语、德语低声而兴奋地讨论着。那上面每一个明确的节点、每一个负责人的名字和电话,都像是一颗颗定心丸,让他们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确定性。

而冀东省的官员们,则大多沉默不语,食不知味。尤其是那几位被陆远在图上“点名”的星海市局委办负责人的省级同行们,更是坐立难安。他们看着星海市的同僚,眼神复杂,有嫉妒,有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陆远,这个名字,今晚之后,恐怕要在省直机关里,成为一个绕不开的话题了。

宴会草草收场。

在送客的走廊里,赵立春特意放慢脚步,与陆远并行。

“陆远同志。”省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省长。”陆远微微落后半个身位。

“有魄力是好事,”赵立春看着前方安德鲁·陈一行人的背影,声音压得很低,“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团结同志,也很重要。”

这不是批评,而是敲打。

潜台词很明确:你今天为了出风头,把整个省政府的脸都踩在了脚下,让我这个省长很难堪。

陆远垂下眼帘,语气诚恳:“感谢省长教诲,我一定深刻领会,在今后的工作中加以改进。”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表功。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赵立春准备好的后半句话,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深深地看了陆远一眼,那眼神里,忌惮的意味又浓了几分。

钱立群从他们身边走过,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仿佛陆远和赵立春只是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他走过带起的风,都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仇,算是结下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

夜深,省政府家属院。

钱立群的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他没有开空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秋凉,一股无名火在胸中反复灼烧,让他坐立难安。

晚宴上的那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安德鲁·陈的那一躬,同僚们躲闪的目光,下属们压抑的窃笑,还有陆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钱立群,在冀东省经营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各大厅局,自诩为规则的化身,权力的“守门人”。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份从秘书那里要来的流程图复印件。

这张图,太狠了。

它就像一个精密的闭环,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程序问题都提前封死,把所有责任都量化到了个人。陆远甚至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也放在了“总负责人”那一栏。这是一种姿态,一种破釜沉舟的姿态。他用自己的政治前途,为这个项目做了最终的担保。

常规的手段,已经不可能卡住他了。

钱立群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老狼,焦躁地寻找着牢笼的薄弱之处。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书柜里一排厚厚的法律汇编上,其中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的烫金字体,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环保……

钱立群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他的眼睛里,慢慢亮起了一点幽暗的光。

对,环保!

这是悬在所有工业项目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真正的“天字第一号”尚方宝剑。

你流程图做得再完美,时间节点卡得再精准,可环评过不了,一切都是废纸一张!

而且,环保问题,是政治绝对正确的。谁敢说为了经济发展,就可以牺牲环境?谁敢拿子孙后代的绿水青山开玩笑?在这个问题上,无论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都可以用“审慎”、“负责”来解释。

陆远,你不是要快吗?我偏偏要用这个最“慢”的环节,把你活活拖死!

一个恶毒而完美的计划,在钱立群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睡意惺忪的声音。

“喂,哪位?”

“老孙,是我,钱立群。”

电话那头,省环保厅厅长孙宏伟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从床上坐起:“钱主任!您好,您好!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孙宏伟当年能从副厅长的位置上扶正,钱立群在常委会上的一票至关重要。这份人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睡不着啊。”钱立群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忧心忡忡的味道,“老孙,那个magnatech的项目,你听说了吧?省长很重视啊。”

“听说了,听说了,这是咱们省招商引资的头等大事,我们厅里已经准备成立专门的工作小组了。”孙宏伟连忙表态。

“是好事,但我们这些搞具体工作的,越是这种时候,头脑越要清醒。”钱立群的语调沉了下来,“我今天看了他们的项目资料,触目惊心啊!芯片制造,那是高污染、高耗能的行业。你知道一条生产线一天要用掉多少高纯度的氢氟酸?你知道那些光刻胶废液里含有多少致癌物质?这些东西,一旦处理不好,渗透到地下,那是要断子绝孙的!”

钱立群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情感,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忧国忧民的环保卫士。

孙宏伟在那头听得连连点头:“是,是,钱主任您说得对,这个风险确实巨大。”

“星海市的同志们,干劲很足,这是好的。但毕竟年轻啊,看问题容易只看经济账,不看生态账。我们作为省里的职能部门,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要替他们把好关,守好这条生态红线!”钱立群加重了语气,“老孙,环评这一块,你是全省的权威。我给你交个底,这件事,必须从严、从细,要拿出国际最高,不,要拿出比国际最高还要严格的标准来要求他们!”

“比国际最高还要严格?”孙宏伟愣了一下。

“对!”钱立群斩钉截铁,“就告诉他们,我们冀东省要打造全国乃至全球最严格的环保准入标杆!比如,让他们提供一份未来十年,项目对周边土壤和地下水影响的动态模拟报告,数据模型必须经过第三方国际权威机构的交叉验证!再比如,要求他们承诺,最终的废水排放标准,要优于地表水二类水质标准!总之,怎么苛刻怎么来,怎么不合情理怎么来!”

孙宏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要求,已经不是严格了,这根本就是存心刁难。十年动态模拟?废水优于地表水二类?这在全球范围内都没有先例,技术上近乎不可能实现!

他瞬间明白了钱立群的意图。

“钱主任,我明白了。”孙宏伟压低了声音,“您放心,事关我省的百年大计,我们环保厅,一定会拿出最严谨、最科学的态度,对这个项目的环评,进行最严格、最全面的审查!在所有潜在风险没有被百分之百排除之前,绝不松口!”

“好。”钱立群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陆远,你不是会画图吗?你不是能承诺90天吗?我倒要看看,面对环保这座大山,你怎么把它画进你的图里!

……

第二天,星海市,新区规划的芯片产业园预留地。

秋高气爽,海风习习。

陆远正陪同着安德鲁·陈一行,站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他指着远方,意气风发地介绍着未来的规划。安德鲁·陈和他的团队成员们听得心驰神往,昨晚那张流程图带来的震撼还未消散,此刻实地看到这片潜力无限的土地,他们对“星海速度”的信心,已然达到了顶峰。

就在这时,秘书小王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地快步走了过来。

“书记。”他凑到陆远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省环保厅刚发来的加急函件。”

陆远脸上的笑容不变,他从容地从小王手中接过文件,目光飞快地扫过。

那是一份公函,标题是《关于magnatech半导体制造项目启动环评前置条件的函》。

然而,当陆远看到函件内容时,他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公函以极其严肃和专业的口吻,列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前置条件:

一、要求项目方提供一份与星海市地质、水文条件完全相同的已投产芯片工厂,连续五年的环境监测原始数据。

二、要求项目方建立一个关于生产过程中所有化学品扩散的“极限灾难”数学模型,并由三家以上分属不同国家的国际顶级实验室进行背对背认证。

三、要求项目方承诺,项目建成后,所有废水、废气排放指标,必须优于现行欧盟标准的百分之五十……

一条条,一款款,共计十九条。每一条,都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陆书记,出什么事了吗?”安德鲁·陈注意到了陆远神情的变化,关切地问道。

陆远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份公函递了过去。

安德鲁·陈疑惑地接过,他的几位技术高管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当他们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上的表情,就如同晴空万里的海面,在瞬间被乌云笼罩。

兴奋、期待、憧憬……所有的正面情绪,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灰白和绝望。

团队里那位德裔的项目管理专家,拿着文件的手都在颤抖,他用德语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荒诞感:“meinGott…sinddieverruckt?(我的上帝……他们是疯了吗?)”

安德鲁·陈的脸色,比昨晚钱立群发表长篇大论时,还要难看一百倍。

他终于明白了。

昨晚那场鸿门宴,根本不是结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陆远那张完美的、许诺了天堂的流程图,在现实的铜墙铁壁面前,被这封来自省城的公函,轻轻一击,便碎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