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 > 第247章 萧夜澜的试探,王妃的动摇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47章 萧夜澜的试探,王妃的动摇

萧夜澜的书房内,那支纤细的弩箭还钉在梁柱上,箭尾的丝线在窗外透进的微风中,几不可察地颤动着。

他没有拔下那支箭。

他的指间捻着那个被卷成细棍的油纸卷,纸质粗糙,带着一股廉价的桐油味。他将其缓缓展开,目光落在上面那行歪歪扭扭的字上。

“虎入羊圈,看守东门。”

字迹刻意模仿着不通文墨的武夫,笔画生硬,力道却透着一股压不住的沉稳。

萧夜澜的视线没有在字上停留太久,反而落在了自己的书案上。那里,原本放着一方卧虎玉镇纸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虎……”

他低声念出这个字,指腹在粗糙的油纸上轻轻摩挲。

这已不是挑衅,而是战书。

一张递到他面前,却又不署名的战书。

普天之下,有胆量、有能力用这种方式闯入七皇子府,只为留下这六个字的人,他只想得到一个。

那个白天用“疯病”当铠甲,夜里却能化身鬼魅的女人。

她知道了什么?“虎入羊圈”,是指太子这头猛虎,要对皇帝这只老羊下手?“看守东门”,东宫……是让他防备太子府?

这情报来得太过突兀,也太过精准,像是一把凭空出现的手术刀,直指要害。

可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是圈套?想借他的手去对付太子,她好坐收渔利?还是……试探?看他萧夜澜,到底有没有能力接下这盘棋?

萧夜澜走到窗边,看着惊鸿院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已经熄灭,整个院落都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里。

他将那张纸条凑到烛火前,火苗舔舐着油纸边缘,卷起,焦黑,最后化为一缕青烟。

他没有立刻召集暗卫,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棋盘已经摆开,对方落了子。现在,轮到他了。

……

翌日,天光微亮。

皇帝寿宴在即,整个王府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柳惊鸿起得很早,绿萼为她端来了清粥小菜。她坐在桌前,用银匙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却一口也未曾喝下。

她在等。

等萧夜澜的反应。

那张纸条,是他相信,是怀疑,还是直接当成一个笑话付之一炬,将决定接下来的一切。

脚步声在院外响起,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弦上。

绿萼紧张地站直了身子:“王妃,是……是王爷。”

柳惊鸿搅动粥的手停了下来,抬起眼帘。

萧夜澜坐着轮椅,由秦风推着,缓缓进了院子。他今日穿了一身暗紫色的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那双墨色的眼眸,也因此显得愈发深沉。

他的目光越过庭院,直接落在柳惊鸿的身上。

“王妃的早膳,用得似乎不太顺心。”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柳惊鸿放下汤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贯的讥诮神情:“大清早的,看见不顺眼的人,自然吃不下饭。”

秦风的眼角抽了抽,默默地低下了头。全王府,敢这么跟王爷说话的,也就这一位了。

萧夜澜却不以为意,他示意秦风将自己推到桌边,目光扫过那碗几乎未动的粥。

“今日是父皇六十大寿,宫中设宴,普天同庆。王妃还是用一些,免得到时在宴上失了皇家体面。”

“皇家体面?”柳惊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一个疯子,要什么体面?你们皇家人的体面,不就是看着别人家破人亡,自己还能歌舞升平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银针,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绿萼的脸都白了,差点就要跪下请罪。

萧夜澜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怒气,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清晰:“生于皇家,从来不是幸事,而是枷锁。”

柳惊鸿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这枷锁,是责任,是担当。”萧夜澜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际,那里是皇宫的方向。“在其位,便要护其民,守其土。这是萧氏先祖立下的规矩,只可惜,后世子孙,记得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某个人听。

“他们眼中只有那把椅子,只看得到权倾天下的风光,却看不到椅子下面,是千万百姓的累累白骨,是这个国家摇摇欲坠的根基。”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轰然砸进了柳惊鸿的心湖。

她昨夜在柳树下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抉择,所有的自我拷问,竟被他用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尽数道破。

护其民,守其土。

这六个字,与她内心深处刚刚萌芽的那点“正义”,不谋而合。

她一直以为,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只有利用与被利用,试探与反试探。她从未想过,在某些层面,他们或许是站在同一边的。

这突如其来的“共鸣”,让她一直以来用“疯病”和“冷血”构筑的坚硬外壳,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的心,动摇了。

不是对北国的忠诚动摇了,而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看法,动摇了。

她握着汤匙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微微泛白。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她用尽全力,才找回自己那副嘲讽的腔调,“你们这些皇子王孙,嘴上都是仁义道德,心里想的什么,谁知道?说不定你现在想着怎么弄死太子,回头就把这番话再跟他念叨一遍。”

她的话尖酸刻薄,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

萧夜澜却笑了。

那不是他惯常那种带着算计和冷意的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丝极淡的笑意,在他唇边一闪而逝。

他重新看向她,眼神深邃。

“王妃说得对。”他坦然承认,“我的确想弄死他。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用淹死几万个无辜百姓的方式。”

柳惊鸿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知道了。

他不仅看懂了她的“战书”,甚至已经推演出了更多的东西。

“好了,”萧夜澜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然,“时辰不早了。王妃,该入宫了。”

他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在与柳惊鸿擦身而过时,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今日宫里的戏,想必会很精彩。王妃,可要站个好位置,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