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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逃荒后,在京城开了家活死人医馆 > 第239章 夜探皇宫,药香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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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夜探皇宫,药香迷局

张公公的轿辇停在医馆后巷时,暮色正漫过青瓦。

苏晚攥着染血的虎头帽,指节发白,连顾昭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都没察觉。

轿帘掀开的瞬间,她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太后宫中特有的味道。

苏大夫,顾统领。张公公佝偻着背跨出轿门,翡翠扳指在暮色里泛着幽光,老奴奉太后口谕,请二位去偏殿说两句话。他目光扫过苏晚攥得发皱的虎头帽,又迅速移开,天要变了,有些事,得趁雨落前理清楚。

顾昭护着苏晚进轿,檀香熏得人喉头发紧。

苏晚盯着张公公腰间晃动的玉牌,突然开口:张公公怎知我们需要查御药房?

老奴守着太后,总要看些不该看的。张公公压低声音,轿外马蹄声盖过他的话,御药房最近梦魂花的账册,每月多报二十两。

太后前日咳得厉害,老奴替她煎参汤,闻见隔壁库房飘来的味——他喉结动了动,和十年前废太子中毒时,太医院熬的安神汤一个味。

轿辇在宫墙侧门停下时,晚霞正把琉璃瓦染成血色。

张公公塞给苏晚一包褐色药膏:涂在耳后、手腕,猎犬鼻子灵,得混着御药房的药气。他指腹重重压在苏晚手背上,子时三刻前必须出来,守夜的禁军换班,新上来的是二皇子的人。

顾昭替苏晚系好杂役服的布带,指尖在她后颈停顿半秒。

苏晚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混着宫墙内传来的暮鼓,我在西角楼等你,影十二会引开巡夜的。他解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怀里,若有变故,捏碎它。

御药房的门轴吱呀作响时,苏晚的手心全是汗。

陈皮混着麝香的气味裹住她,像层无形的壳——这是她照着《齐民要术》里的法子,用三天时间熬出的油膏,果然盖过了她身上现代香皂的清冽味。

值夜的老太监正靠在炭盆边打盹,药柜上的铜鹤香炉飘着柏子香,混合着药材的苦,呛得她鼻子发酸。

苏大夫?

林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晚差点撞翻药杵。

小丫头穿着月白医正服,发间的木簪歪了半寸,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她手里攥着本账册,封皮磨得起了毛边,陆大人让我核对近三月的药材出入,我、我把旧账册弄掉了......她眼尾泛红,手指悄悄勾住苏晚的衣袖,东偏殿的侍卫去帮我捡了,能撑半柱香。

苏晚扫过她脚边那本故意摊开的《千金方》,书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梦魂花——林小满在提示她重点。

她快步走到最里间的沉香木柜前,指尖划过安神类的铜牌,突然顿住:第三层的朱砂罐被动过,罐底压着半张药方,墨迹是新的,皇帝亲用安神汤:酸枣仁三钱,茯苓二钱,梦魂花一钱......

不可能。苏晚喉头发紧。

梦魂花性温有毒,长期服用会致人神思恍惚,她上个月给皇帝诊脉时,还疑惑圣体为何总似有浊气。

她翻得更快了,药柜第二层的鹿茸底下,压着个油纸包,拆开是浅粉色的粉末,凑到鼻端轻嗅——没错,是梦魂花晒干磨的粉。

当啷。

药杵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药房里格外刺耳。

苏晚猛地抬头,听见外间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

她迅速把油纸包塞回原处,转身要躲,目光却扫到药柜后墙有块砖颜色发浅——她蹲下身,用发簪撬了撬,砖块松动的瞬间,一包未拆封的梦魂花地掉出来,底下还压着张纸条:辰时三刻送至东宫,莫让老东西醒过来。

谁在里面?

侍卫的喝问近在咫尺。

苏晚把纸条塞进袖中,反手扣上药柜,心跳快得要撞穿胸腔。

她摸到腰间顾昭给的玉佩,刚要捏碎,就听见外间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是顾昭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冽:御药房重地,谁准你们擅闯?

门被撞开的刹那,苏晚被拽进个熟悉的怀抱。

顾昭身上的沉水香混着血味,她这才发现他肩甲上有道血痕,影十二被绊住了,我们走。他拉着她往侧门跑,宫灯在头顶摇晃,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梦魂花的量在递增。苏晚喘着气,把纸条塞进他手里,皇帝最近总说头晕,就是这个缘故。

顾昭的手指骤然收紧,纸条发出细碎的声响:有人想让他彻底睡过去。他带着她翻过矮墙时,衣摆擦过带刺的月季,明日早朝,二皇子会递折子请旨代批奏疏......

话音未落,医馆的灯笼已经近在眼前。

顾昭突然顿住脚步,苏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台阶上站着个穿绿衫的小宫女,发辫散了半条,手里攥着块帕子,正抖得厉害。

苏大夫。宫女见着她,扑通跪下来,帕子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半枚残破的银锁,柳先生让我带话......您母亲,被带进荣亲王府了。

苏晚的瞳孔骤缩。

那银锁是她十岁时给母亲打的,刻着二字,此刻锁扣处还沾着暗红的痕迹。

她弯腰捡起银锁,指尖触到锁身的温度——是刚从人身上摘下来的。

顾昭的手按在她发顶,掌心的温度透过发间传到她后颈:阿晚,我让人去查荣亲王府的守卫。

不用。苏晚把银锁贴在胸口,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巷口的风卷着药香扑过来,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苦,像极了母亲煎药时飘出的味道。

她望着小宫女发抖的肩头,轻声问:柳先生还说什么?

宫女从怀里摸出封信,封皮是母亲常用的洒金纸,边角被揉得发皱。

她递信的手在抖,信纸擦过苏晚指尖时,苏晚摸到了上面未干的墨迹——是母亲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攥着手写的:晚晚,莫要......

后面的字被重重涂掉了。

顾昭的拇指摩挲着她发间的木簪,那是母亲用桃木削的,刻着朵小桃花。

他低声道:今晚我守着你。

苏晚捏着信,望着医馆门楣上活死人医的木牌,在夜色里泛着暖黄的光。

风掀起她的衣摆,袖中那张写着的纸条窸窣作响。

她听见自己说:明日,我要去荣亲王府。

小宫女突然抬头,眼里泛着水光:苏大夫,柳先生还说......您母亲身上带着您给的避瘟丹,暂时......她咬着唇没说完,转身跑了,脚步声消失在巷口。

顾昭把她的手裹进自己掌心:阿晚,我们一起。

苏晚望着他眼底的暗涌,突然笑了。

她想起逃荒路上第一次见他时,他浑身是血倒在破庙里,是她用现代的缝合线给他缝的伤口。

那时她以为,自己只是个逃荒的医婆之女;现在她知道,有些债,总得有人讨。

她把信塞进顾昭手里:先看这个。

顾昭展开信纸,借着月光,看见最后被涂掉的字迹里,隐约能辨出字的笔画。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信纸发出脆响:荣亲王府,藏着秘密。

医馆里传来小川的哭声,林小满在哄:小川乖,姐姐煮了糖蒸酥酪,晚姐马上回来......苏晚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把袖中的梦魂花粉末攥得更紧。

这一局,她要护的,从来不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