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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澜站在指挥室门口,手指还搭在门把上。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她没抬头看,只低声说:“冬珞,信号还在扫吗?”

“一直没停。”冬珞盯着平板,“频段跳得厉害,有人在试我们的防火墙。”

春棠从桌边抬起头:“行程已经重新排过,明天的车改走东线,绕开上次那片施工区。”

沈微澜点头,抬脚进了屋。

夏蝉立刻跟上来,顺手把门反锁。她往墙角一站,手按在腰侧软剑上,眼睛始终盯着通风口的方向。

秋蘅正低头整理药箱,听见动静也没抬头:“刚才那瓶解毒丸我加了量,现在随身带着。”

沈微澜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广场上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工作人员在收设备。远处一辆黑色厢车停着,车灯灭着,但引擎还在转。

她放下帘子,转身时看见门缝底下塞着一张纸。

她弯腰捡起来,是一封信。白纸,无字迹,反面写着一行小字:“风起于青萍之末,子勿谓言之不预也。”

屋里一下子静了。

春棠走过来:“这话说得怪,像提醒,又像警告。”

“这话我听过。”沈微澜盯着那行字,“《楚辞》里的,意思是小事可能酿大祸。”

冬珞伸手:“给我看看纸。”

沈微澜递过去。冬珞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凑近鼻尖闻了闻:“纸是普通的会议用纸,墨是峰会统一配的钢笔水,没特别。”

“有没有毒?”秋蘅问。

“没有。”冬珞摇头,“就是一张干净的纸,字也是现场写的,不是打印。”

夏蝉皱眉:“谁有空往我们门缝塞纸?外面有监控没拍到?”

“有。”冬珞调出画面,“十分钟前,一个穿保洁服的人经过门口,弯了一下腰。脸被帽子遮了,但身形偏瘦,走路有点跛。”

“不是会场常驻人员。”夏蝉肯定地说,“我认得所有后勤的脸。”

沈微澜坐下来,把信摊在桌上。“不管是谁,他选这个时候送信,一定是因为我们赢了。”

“所以是输了的人不甘心?”春棠问。

“不一定。”沈微澜摇头,“这话不像威胁,倒像是……怕我们不知道危险要来了。”

秋蘅轻声说:“会不会是里面有人帮我们?不方便露面,只能偷偷递个话。”

冬珞冷笑:“真想帮,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非要用古文打哑谜?”

“也许他不能说得太明白。”沈微澜指了指信,“‘风起于青萍之末’,说明危险还没成形,只是苗头。但他知道,很快就要刮起来了。”

春棠拧眉:“你是说,还有更大的事要发生?”

“我不知道。”沈微澜看着那行字,“但既然有人特意提醒,我们就不能当没听见。”

夏蝉站直了:“要不要我现在去查那辆车?”

“别动。”沈微澜抬手,“现在出去,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们以为我们慌了。”

冬珞突然抬头:“我刚发现一件事。这封信送来的时间,正好是我们终端被扫描的间隙。对方像是算准了系统刷新的三秒空档。”

“技术能这么准?”春棠不信。

“能做到的不多。”冬珞声音冷了,“但苍岚家有个老规矩——传信从不用电子渠道,全是手写纸条,用词必引典。”

沈微澜眯眼:“你是说,这可能是苍岚内部的人?”

“不排除。”冬珞点头,“而且是个懂技术、又能进出会场的人。”

秋蘅忽然开口:“我记得三年前,你在北境基地遇袭那次,也有个人悄悄给你递过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个标记。”

沈微澜猛地抬头。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暗中示警。

后来她查出来,那人是苍岚旁支的一个文书官,三天后就‘病逝’了。

“如果真是他们的人……”春棠声音压低,“那这次的风险,比我们想的还大。”

屋里没人说话。

过了几秒,沈微澜站起来,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密封袋。

她把信放进去,贴好标签。

“从现在起,所有人换暗号联络。明语禁用,通讯加密升到最高级。”

她看向春棠:“你马上联系司机,确认车辆更换,住宿今晚不动,明天一早撤离。”

“夏蝉,你带一套备用装备,随时准备换身份出行。晚上轮值加一班,哨点设三个,别让人摸到后门。”

“秋蘅,药分成两份,一份随身,一份藏在夹层包里。解毒丸再做一批,加点伪装色。”

“冬珞,你继续盯信号,顺便查查最近七十二小时所有进出会场的保洁记录,尤其是跛脚的。”

四人齐声应下,动作利落。

春棠收拾文件,夏蝉检查武器,秋蘅打开药箱重新分装,冬珞连上外接设备开始调数据。

沈微澜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几条路线。

她的指尖停在边境线附近的一个点上。

那里是他们第一个修复成功的地块。

也是当初被炸毁的研究站原址。

她没说话,只是把那个点圈了起来。

夏蝉走过来:“你还想着那边?”

“我一直没忘。”沈微澜声音很轻,“那天火太大,根本不是意外。”

“现在回去太危险。”春棠提醒,“那边已经被划成禁区,军方封锁了。”

“正因为封了,才要去。”沈微澜收回手,“有人不想让我们碰那块地,说明底下有东西。”

冬珞忽然抬头:“我刚截到一段加密通话,只有八个字——‘旧址未毁,速离此地’。”

屋里一下安静。

沈微澜慢慢转身:“来源?”

“转了三次信号,最后消失在废弃基站。”冬珞脸色发紧,“但语音做了变声处理,听不出男女。”

“又是谜语?”夏蝉冷笑,“这些人就不能说句痛快话?”

沈微澜却笑了。

她拿起背包,拉开拉链,从夹层里取出一枚铜片。

灰袍人的脸在灯光下隐约可见。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赢。”她把铜片收好,“是怕我们继续往前走。”

她走到门边,手握住门把。

“三级戒备,全员待命。谁也不许单独行动。”

她顿了顿,声音沉下去。

“接下来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

门开了。

走廊灯光照进来一半。

她迈出一步。

脚步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