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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赶紧将她拉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不能这样!”

薛嫔泪眼婆娑,娇滴滴的模样,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爱。

林青榕心中赞叹。

怪不得昭明帝父子都钟情于她!

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就连自己一个女人见了,也忍不住动心!

“薛嫔娘娘有话可以直说。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若能做到,定然不会吝啬力气;

当然,若我没那个能耐,您就算跪下,我也无能为力啊……”

·

薛嫔接过她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神情似乎有些绝望。

“我乃蒲柳之姿,本没有什么痴心妄想,只想安安心心,在王府当个丫鬟,混口饭吃。

没想到圣上垂怜,纳我为妾室……如今想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林青榕赶紧道:“当然是福啊,娘娘这般人品,做个丫鬟,才是亏了呢!”

林青榕这张嘴,那是好听话是张嘴就来。

薛嫔听了,苦笑一声。

不管怎样,总之算是不哭了。

“我本想着,就那样在王府终老。可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还能,还能有幸有孕……更未想过,王爷能有登位的一天。而我,会有今日……”

·

她长叹道:“可就算如此,我依旧不想生事,只想守着吾儿,好好过日子。但偏偏有人,将我们母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吾儿还不到五岁,他们竟然,个个都不想让他活着……”

林青榕颇为惊讶。

同时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因为一时的被娇柔美色所惑,听到不该听的话?

好在薛嫔谨慎,并未指名道姓,只是说:

“我儿如此年幼,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争位的可能,为何他们要故意害我儿?本来他并未染病,只是得了风寒,却还是被人强行带走,这不是故意要我儿死吗……”

·

“什么?”林青榕也震惊了,“竟有此事?”

“我人微言轻,不能保护自己的亲生孩子,乃至让他离开母亲,流离在外。

他本来天生禀赋就弱,外加又有风寒,出宫之后,到底还是染上了时疫……

如今,他身子竟比之前更差上许多,能不能活到长大,还未可知……”

林青榕赶紧宽慰她:“不会不会!孩子身体可以调理,比你想象中要强大许多……”

薛嫔却握住林青榕的手,眼睛又蓄满泪水。

“幸而得了靖王妃相助,我儿才化险为夷,保住一条性命!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她说着,似乎又要跪下。

林青榕赶紧扶住她。

“别跪别跪,有话说话,若是真想报答,说点实际的,就别跪了!”

薛嫔接着说道:“如今我儿之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我知道,将来若有机会,指不定还有人要算计。

若是……若是将来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他们还要明晃晃害我孩儿,到时候……还是希望,若是靖王和王妃若有余力,救我孩子一命!”

·

她声泪俱下,说得宛如托孤一般。

林青榕听得一愣一愣的。

直觉觉得不太对劲,但又不好说什么。

只能婉言劝道:“看您说的,我们王爷与五皇子,是血脉亲人。若是五皇子真有难处,如何能不帮呢?可眼下,五皇子最需要的,还是你这个母亲啊……”

“我这个母亲一无是处,活着,也是拖累他罢了……”

林青榕赶紧道:“话不能这么说,孩子还小,有母亲,才能想办法护着孩子。比如现在,虽然你急病乱投医,找到了我。但好歹,你这个母亲,愿意为孩子动用一份心力。但如果没了母亲,这会儿五皇子会怎样,你想过吗……”

薛嫔怔在那里,听着林青榕絮絮叨叨说着。

等林青榕说得口干舌燥,直到丫鬟来寻,她才告辞离开。

临行前,还对薛嫔说,“有朝一日,指不定我还有求于薛嫔娘娘呢!您到时候可别见外,不愿帮忙才好……”

·

薛嫔在亭子中呆坐了很久。

直到丫鬟抱着五皇子过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娘娘,五皇子睡了,咱们要回去吗?”

薛嫔这才回来,一把将五皇子抱在怀中。

好一会儿,才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

丫鬟看到,疑惑道:“这不是……皇后娘娘赐下的……”

薛嫔紧紧攥着药瓶,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竟抬手把药瓶扔到凉亭外的水中。

“靖王妃说得对,我才不能死。我活着,就是我孩子的倚靠……”

·

林青榕带着丫鬟回去,宴席已经开始。

她挨着魏芷坐下。

环视一圈,果然不少青年男女,都在现场。

不乏有一些一些青年才俊,打眼看过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她用手肘碰了下魏芷,“可有看中的?”

魏芷撇撇嘴,也不说话。

一场宴会,看似热闹非凡,实则主人心不在焉。

林青榕也不会乱点鸳鸯谱。

见她无心在此,便也不多说什么。

倒是有年轻男子,偶尔主动来找魏芷说话。

更有甚者,当众吟诗求爱,不说写得十分露骨,但也是情意绵绵,引得众人指指点点。

若是一般看乐子的,也就罢了。

可林青榕作为魏芷这一边的人,也不敢当乐子看,只会觉得十分尴尬。

魏芷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人家写诗给她,她连看也不看一眼。

·

等赏花宴会快要结束,她都是这副模样。

赵侧妃却看中了几个不错的,皆是今年新中的进士,容貌家世,都十分满意。

她招呼魏芷过去,与那新科进士一同去赏花。

魏芷本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到这话,竟突然起身,怒视着赵贵妃。

“听话,快去!”

赵贵妃伸手在她手臂上,掐了一下,连连给她使眼色。

魏芷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脾气,跟那进士一道,去赏芍药花。

赵贵妃长出一口气。

林青榕则暗暗摇头。

“这催婚催的,恐怕魏芷没那么心甘情愿……”

·

这一日赏花,林青榕倒是挺高兴。

毕竟孩子玩得开心,而且,还有别的同龄孩童一起。

她也认识了不少京中的贵妇,贵女,并且约着下次一道赏花吃酒。

今时不同往日。

魏渊既然志不仅在当个王爷,那她也不可能每日只关心自己那点儿生意。

该走动的关系,也要走动。

林青榕最善交际,跟不少人都能聊上一句半句。

等到傍晚时分,该回宫的时候。

突然听到大殿那边,吵嚷了起来。

·

这场赏花宴,是在皇家寺院中办的,寺中供奉的是南海观音。

魏芷和那新科进士,本来还在花园中赏花,不知怎的,竟然一路去了前头观音大殿。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魏芷竟然冲到观音面前,跪倒在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剪刀,就把头发剪掉一缕来。

把当场的人都吓傻了!

丫鬟上前,把剪刀夺了下来,有人赶紧回来通知赵贵妃。

一群人慌忙跑到大殿去。

就见魏芷已经披头散发,跟赵贵妃吵了起来。

“我说过我不嫁人!你若再逼我,我就出家当姑子去!如今,我说到做到!”

“你你你!你这个,孽障!”

赵侧妃指着她,手指颤抖个不停,气得连连捶打胸口,几乎要昏厥过去。

·

林青榕赶紧上前,迅速把魏芷揽入怀中,将她的头发挽起来,笑着说道:

“没听说近日京城有什么婚事啊?谁要成亲,也不告诉我,倒时候我可是要去吃喜酒的……”

她开着玩笑的功夫,已经把魏芷的头发挽好。

不让更多的人,见到她披头散发的样子。

众人离得远,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说着什么。

魏芷眼圈通红,浑身都在颤抖,似乎精神十分不稳定。

林青榕笑道:“三妹昨日没休息好,今日竟然跟元宝一样,也闹觉了。元宝,快来,带姑姑去咱们车上。”

元宝不明所以,但还是在丫鬟的带领下,去拉魏芷的手。

“姑姑?”

林青榕低声对魏芷道:“你的想法没什么错,但要注意场合,徐徐图之。先回宫去,别的事情,回头再说。”

魏芷就跟着元宝一块离开了。

·

林青榕这才走到赵贵妃的面前,挽住她的胳膊,朝着众人笑道:

“今日大家都吃了酒,等会儿回去之后,可先煮上一碗醒酒汤喝下,别见了家人,发起了酒疯。今日家家闹事,等明日,反而要寻赵贵妃娘娘的不是了……”

她随随便便两句话,把魏芷的行径,解释为发酒疯。

众人也不会真的当众挑事儿,戳穿她。

于是,一番笑闹之后,便都上车回家了。

林青榕没有坐自己的车,反而去了赵贵妃的车驾上。

宽慰了她好一会儿,等行至一半,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

刚上车,就看到元宝正抱住魏芷的脸,亲来亲去。

“姑姑,不哭!宝宝,亲亲!”

她往常哭闹的时候,林青榕总是“亲亲”,“呼呼”。

元宝有样学样,对着魏芷一通亲,弄得魏芷脸上都是口水。

林青榕哭笑不得,赶紧上前,帮着魏芷擦脸。

“行了行了,你怎么比元宝还爱哭?依我看,以后,你也别当姑姑了,你给元宝当妹妹得了!”

元宝笑嘻嘻地拍着手,“妹妹,要妹妹!”

魏芷擦干眼泪,哭笑不得。

“三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林青榕叹道:“是啊,我不跟你开玩笑,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真想出家当姑子,还是只是逃避婚事?

你若是真的出家,恐怕你向往的外面世界,是一点儿都看不到了!清规戒律,会叫你比现在还不自由。

所以,你是真的想要当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