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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话音刚落,萧筱已掀帘而入。

曾经瘦弱的身板,如今已高挑挺拔,一身粗布衣服竟被她穿出了几分从容潇洒的气度。

五官长开后,不施粉黛却容貌倾城,眉宇间更带着女儿家少有的英气与锐利。

萧筱的目光扫过满桌佳肴,又落在萧淮一家脸上,淡淡开口:

“二伯,二伯母,你们怕是忘了吧?这将军府是我爹萧瀚靠军功挣来的宅子,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回自己家合情合理,该被撵出去的,是你们才对。”

她转头看向萧月,眼神冷了几分:“还有你,我原来的潇湘阁,一年前被你硬生生抢了去,如今我回来了,自然要物归原主。

限你半个时辰,把你的东西全搬出去,否则,我可就直接扔到大街上了。”

萧月本就瞧不上这个落魄堂姐,闻言立刻放下筷子,娇蛮叫嚷道:

“你胡说!这宅子早就归我爹了!你一个废物,也配跟我抢住处?”

“归你爹?”

萧筱挑眉,步步逼近,“我爹的军功敕令、宅子地契,可都在官府有备案,怎么就成你爹的了?”

萧月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都红了,哭着扑到萧淮怀里:

“爹!你看她!她欺负我!”

余氏连忙打圆场,挤出一副慈爱的模样:“筱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娘走得早,你爹又常年在外,都是我们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住在这里也是为了照顾你。

你怎么能长大了就忘恩负义,跟长辈抢宅子呢?”

“含辛茹苦?”萧筱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

“二伯母可是在府里花着我爹的家产,吃香的喝辣的。你‘照拂’的,是我,还是我家的家产?”

她目光锐利如刀,“若是二伯二伯母执意把我撵出去也行,咱们直接官府见,让官府评评理,看看这宅子到底是谁的,究竟该谁出去!”

萧淮夫妇闻言脸色骤变。

报官?真闹到官府,他们侵占家产的事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脸可就丢尽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堂哥萧阳忽然拉住父母,语气缓和道:

“筱妹妹一路辛苦,是我们考虑不周。”

随即转头吩咐一旁的管家,“快去把潇湘阁收拾出来,按大小姐的话办,让二小姐尽快搬去西跨院。”

萧筱没再多言,转身便往潇湘阁走去。

她刚走远,萧月就哭着拽住萧阳的衣袖:“哥!你怎么真向着她!那潇湘阁明明是我的了!”

萧阳拍了拍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低声道:“让她住就是了。反正她一个姑娘家,也住不了多久。”

他看向萧淮夫妇,“筱妹妹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嫁人了。咱们先让她当几日将军府大小姐,把她嫁出去还能得一笔聘礼,也不算亏。”

萧淮一听“聘礼”二字,顿时眼前一亮,方才被萧筱顶撞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连连点头赞道:

“还是阳儿想得周全!就这么办!”

余氏也反应过来,立刻换了副笑脸,凑上前道:

“我听说平远侯府的纨绔世子正要纳小妾,还特意放出话来,非绝色美人不要,只要他满意,聘礼多少都不是问题。

萧筱那丫头片子虽然是个废物,但模样倒是一等一的出挑,咱们不如把她的画像送去试试。”

萧月闻言,当即撅起了嘴,满脸不服气道:

“娘!平远侯府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有世袭罔替的爵位,那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就算是嫁过去给世子当小妾,也太便宜她这个废物了吧!”

萧阳闻言,低低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妹妹你久居后宅,怕是不知朝中的暗流涌动。皇后的嫡子大皇子早夭,她原本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六皇子身上,可惜啊——”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萧月好奇的眼神,才缓缓道:

“听说六皇子在西域边关遭人暗算,如今已是个半身不遂的废人了。

皇上如今属意立王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为储君,平远侯府这等皇后的外戚势力,迟早是第一个被开刀清算的对象。”

萧月一听这话,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结结巴巴道:

“六、六皇子……成废人了?!”

震惊过后,她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哀怨与惋惜,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太可惜了……六皇子的才名、相貌,还有那尊贵无比的身份,当年可是京中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良人啊,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与花厅里这一家四口鬼鬼祟祟、各怀鬼胎的密谋不同,此时的萧筱已经舒舒服服地在潇湘阁的小楼里洗了个热水澡。

眼下一切都按她的计划稳步推进,只需静待时机成熟便可。

萧筱准备一会儿女扮男装溜出将军府逛逛,一来熟悉京城格局,二来也能顺便探听些消息。

——

傍晚的京城华灯初上,朱雀大街上人声鼎沸。

萧筱一身玄色劲装,一副俊朗不凡的风流侠客模样,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

她径直走进“百味楼”,在大堂临窗的位置坐下,抬手敲了敲桌面:

“小二,来一只招牌烤鸭,再上一壶你们这儿有名的‘桂花酿’。”

酒菜很快上桌,琥珀色的桂花酿顺着细颈酒壶缓缓流入白瓷酒杯,酒液澄澈,酒香混着清甜的桂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萧筱抬手端起酒杯,浅抿一口,甘甜香醇的滋味在舌尖漫开,带着一丝微凉的清甜,忍不住轻叹一声:“好酒。”

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的佳酿,这桂花酿的清冽甘醇,竟丝毫不输当年她在西域关喝过的“桃花醉”。

一念及此,陆司通的身影蓦地浮现在脑海。

先前听慕容朔提起,他在西域发现了一桩大生意,之后便没了音讯,不知如今境况如何,是否平安顺遂。

正思忖间,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喧哗声,紧接着便是“哐当”一声,醉仙楼的大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一队锦帽貂裘的少年郎纵马立于门口,为首的少年约莫十九岁,生着一张圆润的娃娃脸。

鼻尖小巧,唇线分明,模样本是讨喜的,眼神却透着几分桀骜不驯。

他身着暗纹织金的华贵锦袍,领口袖口镶着狐裘,腰间系着满是宝石的玉带,生怕旁人看不出他的尊贵身份。

“给本世子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