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闻言抱拳道:“主公放心!属下明白!”
于是林铤与赵云又简单的交换了一些“战略意见”之后,林铤便亲自送赵云出郡守府。二人行至正厅处,却见一人正坐在正厅处似是等着谁一般,林铤与赵云走近一看,这“出众”的长相,不是桂阳郡郡丞王粲又是何人。
林铤见王粲在此等候也猜到了应该是来找自己的,便道:“仲宣在此等我可是有事?”
王粲看了一眼赵云,赵云立刻会意道:“府君大人留步,属下就先下去准备出征事宜了。”
说完赵云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王粲见赵云走远后出声道:“府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铤见此点了点头领着王粲到内院的庭院之中,又遣人送来茶具、炭炉与热水。随后王粲见见识了一番林铤“行云流水”的功夫茶操作后,就见一杯清茶递到自己面前。王粲那见过这种阵仗,于是颇为赞叹的说道:“之前曾听公渊提及府君大人对于制茶、饮茶之事甚为精通,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实,不及粲所见之万一。”
林铤闻言笑道:“仲宣谬赞了,不过今日仲宣在府中侯我可不是只为了品茗和夸奖我而来的吧?”
王粲闻言心中便有了计较,也知晓林铤此时还是把自己当成刘表州牧府的官员,自然是颇为防备。
王粲在郴县已经有些时日,郴县在经历所谓的“蛮祸”之后能如此快的恢复,甚至是更胜从前。这也让王粲对于林铤和其麾下之人甚为好奇,在经过多番了解和廖立的口述,王粲对于投效林铤这件事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王粲也决定坦诚相告的说道:“正是,先前廖公渊曾来襄阳寻我此事想必府君是知晓并且受益的吧?”
林铤笑而不语,默默的饮下一杯清茶然后再为自己续上一杯。
王粲见林铤不回答自己,又继续道:“我之前答应长公子刘琦前来桂阳郡出任郡丞一职,也是因为想亲眼见识一下被廖公渊赞叹为天下奇男子的林府君是何等人物。”
“哦?不知是否让仲宣失望了?”林铤调笑的问王粲道。
王粲笑着回答道:“应当是惊叹多于新奇,何来失望一说?”
林铤又饮了一杯茶,随后放下茶杯说道:“仲宣,既然有事要说,何不直言相告?如你我这般打哑谜天黑也说不明白,莫不是仲宣想在我府中用饭?”
“哈哈哈……………………………府君调笑了,不过府君相邀,粲亦未尝不可。”王粲笑着说道。
林铤道:“仲宣有话直说吧,无论如何也不差你这顿晡食。”
王粲正色道:“这些时日在郴县的所见所闻,粲深感府君大人之大才。况且府君知人善用,不看重出身虚名,更注重人才的学识能力。如此主公如何不让人心向往之?今若府君大人不弃,粲愿拜为主公,以效犬马之劳。”
说罢王粲便起身躬身下拜对着林铤行了一礼。
林铤先上前扶起王粲,随后示意王粲且先坐下。
林铤问道:“在下不过一小小桂阳郡守,如何能与州牧府属官相比?仲宣莫要调笑于我了。”
王粲微微叹了口气,心知自己毕竟是长公子刘琦挑选的郡丞,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制衡甚至是监视林铤这个新任桂阳郡守。如果林铤是胸无大志之人必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如今见林铤有如此反应,王粲便知林铤绝不会屈身于小小的桂阳郡,其心中应当是有更大的图谋。
王粲又道:“在下乃是诚意相投,绝不是来自州牧府或者是长公子刘琦对于主公的试探。刘景升若是年轻之时尚有明主之姿,如今不过一耄耋之年的老者,其过于重视样貌和虚名,不似主公一般注重学识才能。如若主公不信可遣人唤廖公渊前来一问便知,粲来桂阳郡就任之前便与其约定,如主公为明主值得粲投效,粲便毫不犹豫的投入主公账下。”
见王粲如此言说,林铤心中已是大致相信了,于是便遣人去请廖立前来。
“非是我不信任仲宣,只是仲宣今日相投乃是天大的喜事,此事乃是经公渊之手促成。是不是应该请公渊前来一同分享喜讯并庆祝一番?”林铤担心王粲心中不快便出言解释道。
王粲笑道:“主公所言甚是,粲一切全听主公安排。”
言罢二人继续饮茶闲聊,不一会儿只见廖立行色匆匆的赶到郡守府。这廖立心中还纳闷自己刚离开郡守府没多久,回到府中方才坐下不久,怎么又被着急忙慌的叫过来了。
当廖立抵达郡守府内院之中,却见林铤与王粲二人在此对坐品茗,心中便已有了些猜想。
廖立随即走入院中的石桌之前躬身对着林铤行了一礼道:“属下参见主公。”
林铤见廖立到来也笑着道:“公渊来啦,快快坐下。”
说完也倒好一杯茶水递到廖立面前。
廖立连忙道:“谢主公!”然后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杯中之茶水。
见廖立饮完一杯茶水后林铤便又倒上一杯茶,而王粲则是先开口道:“公渊兄,此番前来桂阳郡赴任,在郡中所见所闻让粲心中颇为感慨。经过这些时日的了解,对于公渊之言深以为然,故而今日特向主公表明投效之意。”
廖立闻言笑道:“哈哈哈哈哈……………仲宣,如此当为明智之举。你若继续在襄阳,以刘景升之徒慕虚名,不重实才之主,恐难有一展才华之日。昔日我亦曾对汝言主公乃天下间少有之明主,如今以仲宣主见,立可曾欺汝?”
王粲闻言也是笑道:“公渊诚不欺我也!”
林铤见二人交谈的内容大致上已经确认了王粲方才所言,如今有王粲加入,桂阳郡可以说是自己完完全全的“独立王国”。之前一直担心王粲是刘表埋的“钉子”,刘琦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眼线,如今看来这个顾虑是基本不存在了。不过确实需要将组织一支情报、暗杀、护卫于一体的“秘密部队”,或者说是特务机构更为贴切,就如同曹操创立的校事府、汉武帝创立的绣衣直指和明朝的锦衣卫一般。
这个成立“特务机构”的事情如果再不提上日程,天知道自己这小小的桂阳郡是不是已经被各方势力渗透成筛子。不但要防着州牧府的监视,更要提防其他势力的刺探。想到此处林铤刚才因王粲加入的“美好心情”瞬间就没那么美好了,心中也不禁为自己暗暗叹了口气。
于是道:“公渊、仲宣,如今你们二人皆在郡中担任要职,还希望你二人多多协助配合子初才是。我从无官无职无立身之地,到如今成为一郡之郡守,更有桂阳郡作为立身之地,这中间一路走来殊为不易,而期间子初为此也是付出良多,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你二人皆是大才,公渊也是继子初之后便已加入,还望你们能者多劳,不然恐子初一人难以为继。”
王粲、廖立二人闻言异口同声的回道:“主公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就交谈了一会儿林铤便让二人前去寻刘巴。
见二人走后,林铤则继续独自一人坐在内院之中思考。
之前自己让雷薄成立的“暗卫”也只是一个雏形,要想拥有一个真正的“特务机构”岂是那么容易的,有一个最大的问题直接摆在眼前,缺人!准确的说是缺人才,不单是统领这一个特务机构的将领,还有就是精通侦查、潜伏、暗杀和反侦察等技巧的人才。想到此处林铤又是一阵头大,像曹操麾下的特务头子卢洪、赵达就不用想了。离自己最近的只有张松了,不过张松此人现在想想招揽过来难度很大。
看来只能暂时先自己培养一下了,只是这首任的统领人选却让林铤再次犯难了。思考再三,终是毫无头绪,林铤决定暂时先不想了。不如看看再书信邀请诸葛均和诸葛亮两兄弟过来郴县做客,毕竟历史上诸葛亮也是担任过特务头子司隶校尉的人,证明也有这方面的才能,看看有没有可能招揽过来。
于是便欣然起身往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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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县,此时黄忠正看着林铤派魏苞送来的书信。
黄忠放下手中的蔡侯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魏苞道:“还请替我好生向林郡守致谢一番,如今我儿病情能有如此好转,全赖林郡守医术高超。”
魏苞抱拳回道:“我家府君让黄老将军务必放宽心,令郎在郴县已安排最好的宅院和仆从服侍。更兼有张仲景张神医随身治疗余下的病灶,相信不久之后黄老将军将军就能见到一个活奔乱跳的黄叙了。”
黄忠笑着回道:“那就呈汝之吉言(借你吉言)了!哈哈哈……………………………!”
随后黄忠又似是发觉到什么一般止住笑容问道:“嗯?我怎瞧汝好生眼熟?汝之前可是在魏文长麾下效力?”
魏苞知道黄忠定然是认出自己了,不过想来林铤让自己前来或许不止是因为自己熟悉路线,也可能是对黄忠的一次试探。于是便如实回答道:“禀黄老将军,小的先前是魏延将军麾下的亲兵。自上次长沙郡与桂阳郡兵峰骤起之时为林郡守所俘,郡守当时还是桂阳军中一曲将,我家郡守仁义并未加以屠戮并善待我等一众俘虏,也因此所有俘虏尽数留下为林郡守效力至今。故而小的先前也是有幸随魏延将军一同见过黄老将军的,老将军觉得小的眼熟亦属正常。”
黄忠仔细思量魏苞所说的话,虽然有一些相信,但对于魏苞效力在林铤麾下黄忠也是有了些猜想。至于猜想的是什么,那自然是和魏延有关,再加上魏延当初极力向自己推荐向林铤求助,黄忠此时越想越觉得有点过于巧合。
不过,黄忠随后转念一想当时若是不向林铤求助,自己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如果张仲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治疗之法,那独子黄叙也只能等死了,而且之前林铤的书信上也提及黄叙出现的“意外”,这可是让张仲景都束手无策的。想到此处,黄忠决定也不再多想了,既然林铤有意施恩于自己,日后找机会报答这一份“恩情”就好了。
随即黄忠又面带微笑的对魏苞说道:“烦请向林郡守转达老夫的谢意!”
说完黄忠让亲兵送上一小袋五铢钱,魏苞坚持不受,随后便对着黄忠抱拳行一礼,并告辞后转身离去。
【锦衣卫是直属于皇帝专有的特务机构,锦衣卫指挥使为最高长官,正三品,由皇帝亲信武官担任,直接对皇帝负责。其职能涵盖侍卫仪仗、缉捕刑狱、管理诏狱(北镇抚司)及军匠事务(南镇抚司)等。下设指挥同知、佥事及千户等职,机构复杂,兼具特务与行政职能。锦衣卫前身为朱元璋设立的拱卫司,经多次改制,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正式定名。明初指挥使掌实权,负责重大案件侦办,如胡惟庸案、蓝玉案。中后期,该职多成虚衔,实际掌权者常以都督等更高军职加“掌锦衣卫事”头衔统辖,如陆炳以左都督身份管理锦衣卫。历任指挥使多与皇权更迭紧密相关,常因卷入政治斗争而结局惨烈。讨论毛骧、蒋瓛因主导大案被处死;纪纲因谋反被诛;陆炳因救驾有功且处事谨慎得善终;崇祯末年骆养性等随明朝灭亡退出历史。南明时期仍设此职,至公元1661年咒水之难终结。其存续290年间,成为明代皇权强化与特务政治的核心象征】
【卢洪?:曹操时期校事头目,以严酷手段整肃军纪,军中流传“不畏曹公,但畏卢洪”的评价】
【?赵达?:与卢洪并列的校事头目,以严苛执法闻名,士兵对其畏惧三分 】
【“借你吉言”的典故可追溯至《尚书·盘庚上》,其中“汝不和吉言于百姓”一句表明该词在先秦时期已出现,古代指有益于公共事务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