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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155章 山雨欲来,谁护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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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山雨欲来,谁护残卷

南陵,望月崖。

这地名在苏烬宁的脑海中炸开,与那血色叉号重叠,幻化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没有片刻迟疑。

真相就在那里,像一头被囚禁的凶兽,正等着她去解开锁链。

三日后,一支低调的商旅车队悄然驶出京城南门。

苏烬宁一袭寻常富家女眷的装束,素面朝天,与青鸢扮作主仆,混在其中。

为掩人耳目,她甚至动用了萧景珩赐下的暗卫令牌,调换了出城文书,将此行伪装成一次普通的丝绸采买。

车轮滚滚,碾过官道上的黄土,一路向南。

行至第五日,前方山势陡峭,一条新开凿的栈道悬于断崖之上,其下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这便是通往南陵的必经之路。

就在马车即将驶上栈道的前一刻,苏烬宁正闭目养神,心口却猛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被强行撕裂般的剧痛!

自那一夜火焚冷宫之后,“末世之眼”便成了她体内沉睡的毒蛇——从不会预警何时噬咬,只会在生死关头骤然苏醒……

眼前骤然一黑,无数破碎的画面如狂风暴雨般涌入脑海!

轰隆!

天际撕裂,瓢泼大雨如注而下。

狭窄的栈道上,马匹受惊长嘶,疯狂地刨着湿滑的木板!

车轮打滑,整个车厢不受控制地向外侧倾斜,最终在一声刺耳的断裂声中,连同车内惊恐的尖叫,一同坠入云雾弥漫的深渊!

猩红的血,瞬间染红了嶙峋的山石!

“停车!”

苏烬宁猛然睁眼,厉声喝道。

车夫被她突如其来的指令吓了一跳,下意识勒紧缰绳,马车在距离栈道入口不足三丈处堪堪停下。

“娘娘?”青鸢见她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指尖冰凉,关切地探过身。

“改道。”苏烬宁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决断,“走西边那条早已废弃的荒岭古驿道。”

她掀开车帘,冰冷的目光扫过那看似坚固的栈道。

雨水尚未落下,但空气中已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仿佛整座栈道正在无声溃烂。

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青鸢,派人潜行至前方,查探沿途所有水源,看看里面是不是‘加了料’。”

半个时辰后,暗卫回报,就在前方三里处的一口山泉旁,发现了被人刻意洒下的黑色细碎粉末。

那粉末无色无味,遇水即溶,正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软筋散——“蚀骨砂”。

一旦饮用,一个时辰内便会筋骨酥软,任人宰割。

“他们要活捉我。”苏烬宁低声开口,指尖抚过袖中一枚微烫的银针,“用我的血完成那个移脉大阵。”

她眸光如刃,映着天边最后一缕残阳:“原来,烬族血脉不只是诅咒,更是祭品。”

当夜,风雨大作,雷鸣电闪。

苏烬宁一行人被迫在荒岭古驿道旁的一座破庙中歇脚。

入夜前,她已命暗卫在外围布下三重哨卡,并以铜铃系于枯枝之间;但她故意留下屋顶一处缺口——那是唯一未设陷阱的方向。

“他们若不来,才是奇怪。”她将银针刺入腿侧穴位,强迫神经处于警觉边缘,“就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疲惫至极。”

篝火在潮湿的空气中噼啪作响,光影摇曳,将众人疲惫的脸映得明明暗暗。

子时,篝火渐熄,庙内陷入一片昏暗。

一道惊雷炸响,天光惨白,瞬间照亮夜空。

就在雷鸣的掩护下,一道黑影如壁虎般悄无声息地从破庙屋顶的窟窿攀援而下,身法诡异至极。

他手持双匕,刃口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幽幽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目标明确,直取角落里那个躺在稻草铺上、看似已熟睡的“商旅女眷”——苏烬宁的咽喉!

杀气凛然,势在必得!

然而,就在毒刃离她脖颈不足一寸的刹那,本该熟睡的苏烬宁双目骤然睁开,眼中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警醒!

电光石火间,她猛地翻身滚地,动作迅捷如狸猫。

“嗤啦——”

一声轻响,毒刃划空,将她原先枕着的布枕巾瞬间割成纷飞的碎片,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化作一滩黑水——那是她提前浸过药汁的诱饵。

几乎就在毒刃落下的同时,青鸢的叱喝已撕裂夜空:

“找死!”

一枚黑色圆球从她袖中掷出,在半空炸开,浓烈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令人头晕目眩。

黑杀手身形一滞,被迫后退。

他知道今夜已失先机,不再恋战,一个旋身,如鬼魅般跃出破败的窗棂,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风雨中,只留下一句阴冷的笑声,如毒蛇吐信:“烬族血脉,终归化灰。”

烟雾散去,苏烬宁从地上站起,走到窗边,面沉如水。

一道惨白电光劈下,映出水洼中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纯黑铁牌,上面用阳文刻着一只振翅的雄鹰。

“是‘北境鹰卫’的腰牌。”她拾起铁牌,指尖触到那冰冷的金属纹路,寒意直透骨髓,“柳谋士虽死,他背后的人,已经开始直接调动军中死士了。”

此后的七日,如同穿行于刀锋之上。

他们在荒岭间昼伏夜行,绕开所有驿站与村落。

每过一处溪流都须试毒,每一阵风响都令人心惊。

青鸢肩头至今还缠着那夜破庙搏斗留下的绷带,血早已浸成暗红。

直到第七日黄昏,连绵阴雨终于停歇,前方密林深处,现出一条几乎被藤蔓吞噬的小径——通往传说中的“烬祠故址”。

南陵深处,密林蔽日,依旧阴冷潮湿。

苏烬宁和青鸢弃了马车,徒步穿行在荆棘丛生的荒野中,最终,在一处被藤蔓与杂草几乎完全吞噬的溪畔,寻到了一座孤零零的茅屋。

屋前,一块半截埋入土中的石碑上,依稀可辨“烬祠故址”四个饱经风霜的古字。

一位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者,正坐于门前的石墩上,闭目抚琴。

那是一张早已断了所有琴弦的古琴,可他的手指依旧在光秃秃的琴身上起落,仿佛在奏响一曲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悲歌。

苏烬宁整理了一下被露水打湿的衣衫,缓缓上前,对着老者郑重地跪下,叩首及地。

“晚辈烬氏孤女苏烬宁,斗胆求问先人事迹。”

老者抚琴的动作一顿,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浑浊却又锐利如电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死死盯着苏烬宁的眉心,原本死寂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激动。

“你眉心有火痕,是‘玄鸟契’彻底觉醒的征兆!”他颤声问道,“孩子……你娘临死前,可曾对你念过‘火不灭,魂不散’这六个字?”

苏烬宁心头剧震,这正是母亲弥留之际,在她耳边留下的最后遗言!

老者忽而伸出手:“把手给我。”

她依言递出右手。

老人指尖划过她掌心纹路,忽而瞳孔一缩:“掌中有焰形纹——这是‘玄鸟契’承继者的烙印!”

他猛地跪倒在地,叩首于地:“祭司代代相传:‘火痕现,血脉归’……今日终得应验!”

不等她回答,一道冷峻的身影自林中闪出,手持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刀,横亘在苏烬宁与老者之间。

那人眉宇间的疤痕……像极了母亲画像旁那名侍卫的旧照。

“蓝护卫。”她心中默念。

“族规有令,烬血不得外泄,更不许与外人道及族中秘辛。老祭司,请您三思!”蓝护卫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誓死不退的决绝。

苏烬宁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那冰冷的刀锋,缓缓站起身。

她从怀中取出那块用锦帕包裹的、从大火中抢出的残破族帖,在两人面前缓缓展开。

那半枚玄鸟抱火的图腾,与石碑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这是我娘用命换来的信物。”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回荡在死寂的林间,“我此来,不是为了苟活,也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你们若真为烬族而守,就该助我查明,当年究竟是为何满门遭戮,而非躲在这片废土之上,抱着残缺的记忆等死!”

话音落,那一直沉默的老者浑身剧烈一颤,浑浊的眼中竟滚下两行热泪,他忽然用一种梦呓般的、颤抖的声音低语道:

“等死?我们不是在等死……我们是在赎罪……当年……当年是有人,献祭了全族,换取……换取大夏龙脉的移位啊!”

火堆噼啪一声轻响,一根枯枝断裂。

四周寂静得可怕。连林间的虫鸣都仿佛停止了呼吸。

苏烬宁僵坐在原地,指尖冰凉。

原来母亲不是疯妇,她是唯一看穿皇室背叛的人……而整个家族,不过是维系王朝气运的一枚祭品。

她缓缓抬头,望向窗外无尽黑夜。

那一刻,复仇不再是执念,而是一种宿命。

当夜,茅屋之内,一堆篝火重新燃起,驱散了些许寒意。

老者颤抖着从床下取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长条物,层层揭开,露出一卷乌黑的竹简。

“这是最后一份‘烬族实录’,记载了你母亲当年是如何无意中识破皇室与某个神秘宗派的惊天秘谋,又是如何被当时还是贵妃的沈氏设计,一步步被逼入绝境的全过程。”

老者将竹简递给苏烬宁,眼神凝重如山:“孩子,你看完之后,必须立刻将它烧掉。这上面有烬族秘法留下的火引,一旦暴露在空气中过久,那些人……就会顺着火光的气息,杀到这里来。”

苏烬宁接过竹简,只觉入手沉重,冰冷的竹片压着温热的掌心,仿佛托着整个烬族的血泪。

她正要展开,窗外风声忽变,不再是林间的呼啸,而是带着一种利刃破空的尖锐!

远处原本静止的树影,在火光的映照下,出现了几个不自然的晃动,如同悄然围拢的鬼魅。

蓝护卫一直紧握刀柄的手猛然攥紧,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地喝道:“来了!三个,都带着弩!”

苏烬宁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吹熄了桌上的油灯,连同篝火也用湿土扑灭大半,茅屋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将那卷尚未展开的竹简死死塞入怀中,冰冷的触感紧贴着温热的肌肤,心跳如鼓,在耳膜中轰鸣。

在彻底的黑暗里,她对着老者的方向,用一种近乎誓言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若我今夜死了,请告诉世人,我苏烬宁,不是那个从冷宫里逃走的公主。”

她要的,是堂堂正正地,拿回属于烬族的一切。

窗外,三支淬着寒光的弩箭,已经悄无声息地对准了茅屋的门窗。

一场绝境中的厮杀,即刻爆发。

而此刻的苏烬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带着这卷关乎国运与灭族真相的实录,杀出一条血路。

无论下一站是地狱还是人间,她都必须踏过去。